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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6.1-16.3 ...

  •   16.1 —— 杀人者与信任

      某种被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戏称为“夜间散步”的高空运动,在其Master的晕厥失神中终于宣告结束。真是可喜可贺,只是昏厥什么的,连轻伤都是称不上的,得说是还算不错的结果了……大概吧。

      韦伯虽然觉得这不失为能体现男子汉气概的激昂活动,但终究还是略微超过了一点自己所能负荷的极限。
      在急速运动外加因高空而加强数倍的大风吹拂下,仅仅是抓牢扶手不让自己被吹掉下去已经用掉了他的全部力气,更别提那点小小的恐高使得全身肌肉都不住哆嗦……他知道这是英灵为鼓舞士气,可是在感激之余依然为自己的弱小感到了羞愧。
      只是这种程度的刺激都经受不起,那当面对或许激烈可怕得多甚至赌上了参战者性命的圣杯战争时,他难道也要放任自己可耻的昏倒吗?不!绝对不行!他可是已经下定决心,与自己的英灵一同奋战到最后的!……好吧,也许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只能站在后方眼看着Rider迎敌,但,至少,他不允许自己只是无能的躲藏起来,连站到敌人抑或是老师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后者要更难一点。

      伴随着电视中早间新闻的声响,心不在焉地咀嚼着软趴趴而并不那么合口的面包,韦伯不住用眼睛瞅着同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颐的征服王,只是碍于“祖父祖母”在场的缘故,并不好多说什么。

      “看你的表情像是有话要说,是男子汉就该大大方方的讲出来啊!”

      这种直接爽气到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态度倒是颇对老夫妇的胃口。比起这个岛国人们所推崇的内敛含蓄,还是有话直说的风格更适合大部分西方人的脾性。另外,“自家爱孙”也因为这个“朋友”的来访而变得活力十足,老夫妇又怎么会不欢迎呢。

      韦伯则是几乎想要在桌底下偷偷地给他来上一脚。
      捉弄人也要看场合,这哪里是适合“大大方方讲出来”的时机嘛!韦伯正支支吾吾地想胡乱编造点什么借口蒙混过去,电视中所播放的新闻恰巧救了他。

      “哎呀,警察还没有抓到犯人吗?”

      “已经是第几起了呢?这世道……真是不太平,连冬木都出现了这么可怕的杀人鬼。”

      “是啊,应该是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做的案吧!早点落网就好了。”

      主持人正满面肃然的播报这近期连续发生的恶_性_杀人案件的最新进展。
      也许这并非是适合在早餐时间关注的消息——当然,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不适合,但耸人听闻的重大罪案依旧让围坐餐桌旁每一个善良的人们都皱起了眉头。

      韦伯在之前并没有对新闻之类的事情太过上心,但在此时,一些虽遭警察阻拦、依旧被摄影师抓拍到的镜头却让他突然松开了手中的食物。

      “上帝啊!会做出这种可怕事情的一定是恶魔!”

      麦肯锡太太这辈子都没做过伤害别人的事,一见到那些血淋淋的画面,赶紧在胸口划起了十字。真是罪孽。想到孙子最近经常很晚才回来,她转头正想叮嘱几句,却见到韦伯脸色青白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瞧,原本抓在手里的面包也掉回了餐盘中。“韦伯?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被吓、吓到了……而已,奶奶。”

      瞟一眼重新抓起早餐强作镇定的少年魔术师那微微发抖的肩膀,伊斯坎达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大掌拍了拍。
      看他的反应就明白了,这才不是没什么。少年现在心中的恐惧,根本不是晚上那种悠闲散步时的“小刺激”能够比较的。这是真正的,对可能会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伊斯坎达尔不是魔术师,不过在英灵本身具有对魔力的感应这自带技能作用下,至少也看得明白最起码的召唤阵的图形。虽然刚才拍摄到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那显然是召唤Servant用的阵势无疑。

      这对韦伯的震撼是空前绝后的。
      魔术师固然是相悖于俗世法律的,却依旧要遵循魔术世界里的法则,超出某些必要限度之外的行为同样不会被允许。他们当然会经常用到小动物作为祭品来召唤灵体,就像这次召唤Servant一样,可是将活生生的普通人作为祭品来血祭,哪怕在魔术界也算得上是疯狂的异端者才会出现的行为。像韦伯这样本分的魔术师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更不能接受。

      只要想到本次圣杯战争中竟然存在着如此丧心病狂的参战者,韦伯就感到既憎恶又惧怕,几乎要惊叫出声,只能尽量用食物来填满口腔,阻止自己发出嘴里漏出走调的惊呼来。
      他食不知味的吞咽着面包,看起来只要一点小动静就能让他慌乱地落荒而逃。直到伊斯坎达尔拍在他肩头的手掌那沉沉的两下子,韦伯才觉得自己狂跳的心脏仿佛落到了实处,心里踏实地差点当场为此而落下泪来。

      ……

      “主人,这个……!”

      尽管并非是和弟子在同一时段所发现,肯尼斯的桌前也被摆上了登载着同样新闻内容的报纸。
      【疑似为邪恶_宗_教相关的连续杀人魔】这种标题着实醒目,而不管普通的新闻从业者是如何夸大其词地大肆揣测行凶者来历,照片中图形真正的含义只有在相关者眼前时才能被察觉。只不过作为相关者,看到这些事件,怎么也不可能愉快得起来就是了。

      比起肯尼斯,迪卢木多看起来就要对此反感得多。
      并非出于魔术界“隐匿传统”的惯例和必要,而是精神层面的强烈憎恶。也许以魔术师的立场,首先注意的是这样显眼的遗留痕迹有多么违背原则,但作为一个曾致力于坚守骑士道的骑士,对残杀无辜民众的凶徒,迪卢木多恨不能立刻亲手将之伏诛。

      可惜主君对他那眉头紧锁、牙关咬紧的模样只是斜睨了一眼,便发出了警告。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Lancer?”

      他甚至不需要重复那些已被从者所牢记的话语,英俊的英灵就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肌肉,谨慎地回答道:“是的主人!我遵从的唯有您的命令!”

      “很好,既然如此,你应该懂得在我发出号令前,即使对方看起来再如何恶贯满盈、哪怕他被整个魔术界通缉而且恰好从你眼前路过,你也必须收起你的武器,在原地目送对方离开……”

      金发贵族将报纸折起,“啪”一声弃置于桌面,似乎对那提不起任何兴趣。“眼下开战在即,我可不允许任何明明在可控范围内的情况扰乱我的安排,我想你会理解我的意思……”

      “是……”

      脖颈顺从弯下表示着他的服从态度。肯尼斯看不到迪卢木多低垂的面孔上是否还残留着那些反感的情绪。
      在那张远高于及格线的脸上出现些许困扰的表情其实并不有损他的俊美容貌,但是其心性与意志力的分数比起相貌来就要低得多,鉴于那些可谓劣迹斑斑的“前科”,肯尼斯很难让自己对此产生多少良好的评价。

      不过,看在他最近都颇为老实听话的份上,魔术师觉得在不放松手中绳索的同时,自己也应该稍微表现地宽和些……
      哦!这都是自己友人在电话通讯中向他提示的结果——“肯尼斯,英灵虽然是魔术师的从属却依然保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吗?我认为从他们身上能获得的帮助要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多”——似乎是在婉转的指出他或许应该更为信任Servant。
      老实说这种建议有点可笑!信任!哪怕只是时效性的信任,付诸在一个天真的热血莽夫身上也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好吧……偶尔自己也得试着更多的接受来自朋友的意见即使那看起来有多么的…………
      肯尼斯无法找到任何褒义或是中性的词汇来描述这种显然很是滑稽的建议,可他依旧做出了努力尝试,宽和的……宽和的…………

      金发贵族有些不适应的清了清嗓子,“Lancer,我认为在对敌经验上你比我懂得更多,例如故意留下明显的痕迹引诱追踪者落入陷阱之类,应该很常见不是吗?”

      这话要比拐弯的责骂容易听懂,也能更快被武者所消化。
      迪卢木多霎时甩掉了些微的委靡,精神为之一振。这当然是一种极大的可能!追踪者在不知不觉中反而成为了猎物,怎么不是一种诡计战术呢?!
      “您是说,这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吗?”

      “只是一种可能罢了,在实际战斗方面自然交由你负责出面,但我依旧有责任减少因错误指示而使得你陷入困境的可能……”

      无视迪卢木多变得闪闪发亮的双眼,肯尼斯心里暗暗的“啧”了一声,声音依旧拖着调子,听起来却有些平板。“天晓得究竟会有怎样的对手出现,起码我们得做好面对一切阴谋的准备…………嗯?”

      “是的!我的主君!”很有力的回答。

      魔术师狐疑的停止了自己的尝试。要知道“宽和”什么的,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经常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形容,他甚至无法保证其效果。证据就是,黑发英灵的情绪看起来只能说是莫名其妙。

      ……见鬼,这家伙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 ※ ※ ※ ※ ※ ※ ※ ※ ※ ※ ※

      16.2 —— 勇气

      近乡情怯么?
      间桐雁夜揣度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此回踏上冬木市时涌现的踌躇究竟是什么。
      故乡这个概念,因某些人事物的存在而显得含糊不清,有时甚至连主动去回忆都是那么的不愉快。然而这里依旧是他所诞生的地方,无法选择的故土。而老家,更像是一个以魔术及血脉为栏栅的可怕牢笼,被名为“血亲”实则是噩梦根源的那个魔鬼所掌控的所在。

      离开机场,他怔怔的看着车窗外充满熟悉感的景色。无法与大城市的变化速度媲美,依旧以自己的步调慢慢变化着的冬木仿佛连时间的流动也和别处不一样。静谧又舒适的环境,其实是相当适合居住的,但要说自己喜欢的话,心里又会感觉到矛盾……也许是这里有太多令人痛苦的回忆的缘故吧。

      一路同行的兰斯洛特裹在厚厚的大衣里,和任何一个初来乍到的旅客一样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环境。大衣只是非常普通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却独有一番气派,倒类似于肯尼斯那种一本正经的贵族派头。身高更是令他在一众人当中是那么的鹤立鸡群,即使挂着面具般不搭理人的漠然表情,看起来也是非常有魅力的。
      雁夜觉得,作为Master的自己和Servant在一块儿却更似是个打杂的小跟班或者灰扑扑的背景。这果然还是气场上的差异!只有像友人那样强悍又充满自信的类型,才不会被英灵的气势压倒啊!

      脖子上裹着的羊绒围巾,还带着兰斯洛特的体温。是英灵在下飞机后给他围上的,以一种无法拒绝的坚持目光。
      雁夜认为自己其实只是看起来面色不佳,实际上对这边冬季的温度并未感到不适。但除了致谢之外,他又说不出什么果断拒绝的话语来。
      这是多么的奇妙。明明是消耗着自己魔力的才能存在的虚像,却有着如此温暖的令人迷惑的体温。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在兰斯洛特看来根本像个迷茫的、需要照顾的离家少年——东方人格外显年轻的容貌和瘦弱的体型加深了这种印象——雁夜认为这或许只是对方出于习惯而表现出的骑士对主人的体贴,自己无需介意,反而应该尽快习惯才行。

      ……

      为圣杯战争准备的临时居所位于市区的高层公寓。
      以雁夜自己的喜好来说,这地方过于奢侈了,可是他总不能让兰斯洛特跟着他去挤原先那个1LDK的小屋子。虽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塞下两个大男人,只是并不方便于兰斯洛特的魔力补充,位置也比较不利,另外暂且不提那房龄,单就那差劲的隔音就足够让他打消掉一切想法。
      而现在的大楼半年前因为曾不幸地发生了数起刑_事事件,诸如被骗至倾家荡产的职员扼死妻儿随后自杀、以及因感情纠葛男友砍杀恋人之类的事情,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随后,一方面大楼管理方加强了保全,另一方面这里实质上也成为了一处聚灵之地。尽管大楼住户因此而有些减少,但对雁夜而言却是一举两得的好地方。

      已经过精简的魔术阵被巧妙的伪装成了绘于地毯上品味独特的符号图案,再加上混置在角落的早被提前布置妥当的魔力增强用的礼装等道具,活脱脱就是原本那个阵势的进化版。
      作为设计者的肯尼斯无不遗憾的表示可惜可利用空间依旧有限,而无法设置强有力的防护措施,只能选择结界。
      可是雁夜已经认为这再没什么可挑剔的了。他为此深深地感谢友谊,以及感谢研究者那颗不断追求进取之心。

      得知应该是未明身份的参战者对无辜者进行残害的新闻,虽被盟友回答说在目前来看暂时还无关紧要,但他还是选择很快就回到了冬木。毕竟哪怕牵扯到太过刻骨的伤痛,这地方还是有着一些雁夜无法割舍的羁绊。作为男人,这种拖泥带水的牵扯也许会被取笑,可他又能怎么样呢?放心不下就是放心不下,雁夜也不想令自己变得铁石心肠无血无情。

      “我还是太过胆小了。也许在最初得知小樱被领进间桐家的时候,就该不顾一切的去把她带走的。”

      从窗户可以大致看到间桐家所在的街道,雁夜远远眺望着在夜色之下模糊不清的微小的建筑轮廓,语气不免透着苍凉。
      “又或者……以自己替代小樱才是最有效的选择吧?毕竟,这个身体在更时候就已经寄生了那些恶心的虫子,这样算下来即使要牺牲也只是死掉一个原本就活不了太久的我而已。”

      他已经习惯身边有兰斯洛特作为一个合格可靠的倾听者存在了,既然连自己挣扎时丢脸的喊叫呻_吟及临近神智混乱边缘的咒骂都被听到过,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但我不愿意变成怪物,不甘心就这样被那家伙利用致死,当然这搞不好根本就是内心在感到害怕也说不定……呵呵……”雁夜自嘲的笑了,听起来很是有些苦闷。

      兰斯洛特默默看着他搁在窗台上的双手慢慢扣紧,指甲深深掐在掌心中,握成拳头。手背上的血管在用力之下凸起,清晰可见细细的青紫色脉络。
      这样一双手,原本就只该经历着握住笔或者相机的轻松人生。却因为出身的缘故,不得不经历那么些痛苦的事情。

      他把自己的手覆盖了上去。完全可以包裹住对方的大大的手掌,带来了高过雁夜的舒适的温度,仅仅是贴合着,似乎就可以传递过来英灵所具备的坚定意志。

      “不,您是个勇敢的人。”

      低沉平稳的话语出现在雁夜耳边,和肯尼斯那种权威性的柔滑语调完全不同,是另一种能使人感受到强大力量的声音。
      也许是由于人类内心存在着服从强者的潜在天性_吧,雁夜想,自己一点都没有斥责对方的行动过于僭越的意思。
      这样,是否不太妙呢?他也不清楚了。

      ※ ※ ※ ※ ※ ※ ※ ※ ※ ※ ※ ※

      16.3 —— 绝对的重要性

      “是的,一切都好,没什么不适应的。”

      听到雁夜如此表示,肯尼斯挑起的眉毛舒缓了下来。
      这自然是好消息,尽管他依旧认为过于一板一眼的友人提前赶回冬木的决定缺乏必要性,但起码在另一个方面证实了自己选择朋友的眼光并没有出错。

      从必须满足“英灵齐聚冬木”这一必要条件考虑,己方原先想要尽可能将圣杯战开幕的时间延晚,已获得更多对于此处考察分析的机会。可在出现异端参战者的情况下,将原定计划继续下去的坚持就被消弱。

      诚然,对那种做过头的家伙,即便弃之不顾,最终也会有圣堂教会出马来负责将之解决。
      肯尼斯便是以此作为无需改变计划的判断依据的,不过无法否认其风险在于教会可能因此而不单单以监督者身份插手圣杯战争——“哈!说得好像他们当真如此公正似的!”(肯尼斯语)——此外,推动计划改变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间桐雁夜那种骨子里割舍不掉的温柔。
      肯尼斯很明白,对无关者,自己的心肠要狠硬得多,可是被他戏称为“如同真正的绅士那样温柔体贴的雁夜先生”却是做不到的。

      无需讨论这究竟算不算心灵上的软弱,亦不存在重大分歧。对自己比较中意的人,肯尼斯其实很有耐心,也不介意做出点让步。
      本来就存在着因局势不断变化而对计划做出调整的可能,盟友提早踏入这片战场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肯尼斯的心情压根就没有因此而变化,即使雁夜的抵达消息打断了他的睡眠,残忍地把有点低血压的贵族从床铺被褥中挖了出来,除了已经如同打招呼那样习惯性的嘲讽语气之外,他也没有吐出哪怕只是一个单词的迁怒。

      ……只是这不代表旁人的心情依旧平和。至少迪卢木多不是这样。

      身边无人的情况下——至少魔术师这么以为——肯尼斯的表情比平时要来得放松又慵懒一些,于是话语所带出的关切就显得真实又明显。
      那个是主君的重要盟友,所以关心间桐先生是很必要的……迪卢木多知道这是无法动摇的事实,不过仍然对此产生了深深的羡慕及渴望。他不敢说自己的身份要比主君的盟友来得更贵重,但那两人之间相处时(甚至不用面对面),自然而然的亲密及信任,无疑让不断受到持续打压的英灵产生了只能说是嫉妒的想法。

      难道Master和Servant不是最应该建立密切关联的搭档才对?
      令咒与魔力构成了两人间的纽带,魔术师付出自己的魔力,英灵为主人的胜利而战,还有比这更理所当然、更直接的关联吗?况且迪卢木多对于献上己身忠诚的执念非常强烈,因此他要比其他英灵更为渴求来自Master感情层面的肯定。
      然而……那个首要的位置似乎并不属于自己,这让迪卢木多心里空落落的,简直比知道自己是“备用品”更为失落。

      就像是两个不同地方的领主分别拥有各自的骑士。领主结盟者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主从关系则不然。
      主君接受着骑士的忠心,及守护,这意味着从重要性而言,骑士在主君心目中的地位理应是无法撼动的。
      可是他的主君却看起来颇有一种骑士是谁都不重要的成竹在胸的态度,虽然拥有可靠的盟友的确也是有利条件,但这难道不正意味着间接的认为他比不过对方的骑士吗?这让迪卢木多如何甘心。

      黑发的骑士不知道雁夜身边那位守护者的想法如何,不过起码不会有太大差异。
      由于有着盟约的存在,两位英灵才能和如今这样相安无事甚至配合协作,可一旦盟约出现哪怕只是一丝的裂痕,他们就将为了各自的Master而兵刃相见,厮杀到只有一人才行。
      Servant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的和平。

      而Master们呢?
      那位间桐雁夜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却一点都不傻,自己那贵族出身一肚子心眼的主人就更不可能没想过这点了。
      老实说,迪卢木多在明白圣杯战争可能并不如自己预想那样之后,亦曾一边鄙弃自己不够意志坚定,一边难以控制的从不太光明正大的角度思考过一些或许有违骑士道的问题。
      也许圣杯是需要献上除胜利者之外所有Servant生命才会降世之物,那即是说在盟约确立之初,也许就已经注定了将被撕毁的最终结果。

      迪卢木多真想问对方。
      既然如此……为什么主君依然不觉得能为他捧回圣杯的自己才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1-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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