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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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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既和他口中的陆姨在屋里说话,而卫荣和那个仆人在院中。卫荣心里想了想,有钱又姓陆,还和苏文既认识,便问那人道:“刚刚这位可是?”
“是镇西将军。”
卫荣点点头,心里吃惊但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那您是?”
“副将。”
“失敬失敬。”卫荣行个礼。
那副将也简单回个礼。
“你们这次来是来看看苏文既?”
“将军要接苏公子去府里住。”副将简洁明了地点明了来意。
“什么?”
卫荣一听这话就往屋里冲,那副将一下拿住她,卫荣身上有伤,不小心碰到,不禁喊了声:“哎呦”
“家主怎么了?”苏文既闻声从屋里出来。
“她们是来接你去陆府的?”卫荣顾不得什么问道。
苏文既点点头。他有些为难,想留到这里,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和陆姨说。
镇西将军说道:“我既然已经回京,自是不能让侄儿流落在外面的。”
苏文既面有难色地说:“陆姨,我想……”
镇西将军霸道地说:“你别说其他了,把行李收拾下,不收拾也行,现在就跟我走吧,马车停在坊外。”说完又冲自己的副将点点头。
那副将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大姐,这是补偿。”她认为,一个侍者不过十几铜板而已,现在给了一块碎银,算是个合适的买卖。
“我不同意你带走苏文既。”卫荣说道。
陆千军斜了一眼卫荣说道:“哼,你凭什么不同意?”
卫荣彻底被惹怒了:“我怎么就不能了,莫说他现在是我家的人,要去要留自是我来做主,想不到陆府一家是这样的霸道,前有女儿伤人,后有母亲来抢人,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镇西将军治兵也是这么蛮横不讲理吗?”卫荣现在心里各种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听了九口子的话,先娶进门再说。
陆千军听这话,看看她的伤,想起此番女儿闯的祸事:“不肖女伤的就是你?”
苏文既回答:“家主的伤确实是陆姐姐所为。”
卫荣心里不满,什么时候那陆元浩又变成你的陆姐姐了。
陆千军看看卫荣,又看看苏文既。想了想指着卫荣说道:“你跟我进来。”
这下又变成卫荣和那镇西将军在屋内。
那镇西将军一进来便向卫荣行个大礼:“我先带不肖女向卫大夫道歉了。”她刚刚回来,知道卫荣在蕙义堂坐堂,但还没查到具体的地址,想不到,居然这样遇到。
卫荣扶起她说道:“你是苏文既的长辈,不用向我行礼的。”
这一句说的妙,陆千军看一眼卫荣说道:“你是真心想娶我这侄儿?”
卫荣点点头:“是真心。”
“哈,那就更应该让我带去陆府了。”
“何以见得?”
“她家遭变故,但说实话确实苏陆二家让人暗算了,我既然回来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我的妹妹我会救出来,连带着侄女侄儿,苏府要翻身,可是,现在还不是你娶他的时候,他现在被贬为官奴,只能给你当侍夫,我和他的母亲都不会同意这样的亲事,而且,你救他于危难之间,你就敢肯定,他对你不是感激之情?”
卫荣想了想问道:“那也不关你什么事,你救你的,他留在这里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原来我不在,现在我回来了,苏陆两家,甚至京城整个的的形势有变,我怕有人会下黑手,我已经派人去保护被发配到介廷的苏立文,这苏文既当然也要放到身边才安全吗,你又伤在身,怎么照顾?”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也不要以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没你什么事,你和我女儿的事,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和那无双公子是串通好的,后来了解到蕙义堂被人捣鬼,才放过你。”
“蕙义堂的事?”
“既然今日我来了,就嘱托你几句,不出几日,定有人来找你,你那时不要反抗,依他们行事。”
卫荣一脸不解。
“那些人,不是你我能比的了的,而且那些想找你的人,也肯定知道你和苏文既住在一起,到时若是以苏文既为饵,怕是不妙。”
“那些人是不是和苏府翻身有关联?”
“小娃聪明,正是,若是你能治好那人,那人怕是什么都敢许的,若是治不好,只怕你性命不保,不知我这侄儿可值得让你一试”
卫荣想想和陆千军达成共识,先让苏文既去陆府暂住。
临走前陆千军到还有些人性,和自己的副将先一步出门,留卫荣和苏文既话别。
“我会去接你的。”
苏文既有些不舍:“只怕陆姨不会放我走了。”
“我去娶你哪里由他不让你走。”
苏文既听她的话心里还是有一些欢快又有些哀伤。他当然觉得卫荣很好,若是,若是她还是苏家的大公子,也许会求母亲将自己许配给她。可是自己现在是奴籍,只能为她的侍夫,无法嫁她做正夫。
苏文既的父亲便是苏府侍君,从小他便看父亲,小心翼翼地侍候正君,父亲去世时留的唯一遗言便是要他不要当侍君。父亲病重他母亲一次也没来,他跟着管家将父亲埋在了普屏山上。遇到卫荣的那次,应该前几年他去扫墓时,他隐约有些印象,但具体是哪一年他也说不上来了。
正君去世后,每年一到他忌日母亲和姐姐都会去祭祀,可谁会记得自己父亲。原来在家时他难免有些怨的,可等家里出了事苏文既才觉得自己怨得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尤其对于一个未嫁的男子。苏文既姐姐虽然和他不亲近,但却也没亏待他,吃穿都比照别家的嫡出公子。
可是那样安稳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母亲进了牢房,而且是内监,不许探视。抄家那日他也只模糊地听着姐姐似乎被发配到叫做介廷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他一点概念也没有。
家人如此境地,他如今有什么资格谈论婚嫁呢。他真心喜爱卫荣,但也不愿给她做侍君,更不愿做她正君,让世人诟病她的正君是个奴籍,夫家的人在监牢。医家是很重清誉的。
所以那日二人有亲近举动后,他考虑一晚之后,决定还是以家主和侍者的身份在这个家继续生活。
只是现在连这样的要求都无法满足了,怎能让苏文既不伤心。
卫荣看他哭的伤心,知道他心有不舍,轻轻地在他眉心印下一吻:“放心吧,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