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青年的人生》慕容败北

5、畜生

　　小柒被顺利保释出来，有钱就有路。保释小柒全靠大傻，由于我和老枪成了逃犯，不方便出面，老枪只好依托大傻。原本老枪还想来个故计重施，争取能用一万块左右搞定，于是在大傻出征前，老枪将他的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大傻，怎赖大傻悟性不高，一时半会领悟不到老枪的精髓，最终还是花了两万，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小柒看上去是个瘦弱小姑娘，顶多二十岁，白皙，文静，身上有一股来自大山里的清香，隔远了，闻不到，只有紧贴在她身上时，她的身体才清香四溢，童年的小桥流水、碧云蓝天仿若就在我身边，令我留恋忘返。
　　老枪在门口紧紧抱着小柒，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接我的，一定会回来的。”小柒一边哽咽一边不停的用手拍打着老枪的后背。
　　“嗯，好了，别哭了，回来了就好。”
　　温柔的老枪用自己的小西服的衣袖为小柒擦拭着眼泪。而我心里此时在想:小柒真幸运。
　　“快进来，别站在门口啊，多不讲究。”我说到。
　　“对，快进去，进去说。”
　　大傻还被他俩堵在后面干瞪眼。
　　“小柒，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想干嘛就干嘛。”
　　“你打算什么时候改口？”老枪对着我说道。
　　“哦~嫂子，你随便参观我们的……我们的……寒舍，我去给大家做午饭。”老枪嘴角上抽，对我的表现看来是满意。
　　“你会做饭？”小柒眉宇轻锁，带着怀疑的口气。
　　“会一点点！”
　　“国栋，做什么做，出去吃，庆祝一下。”老枪左手拍拍他的西服口袋。有钱就是好，请客吃饭都不带结巴了。
　　“晚上再去好不好，今天中午我们就在家吃好不好。”
　　小柒环着老枪的右手撒娇，老枪只好答应。“你小子会煮什么鸟菜？做砸了，小心我们把你给吃了。”
　　“你想吃什么，我就能做什么！”我一脸春风得意。扔给老枪一大沓外卖单，足足有三四十张。“川菜，湘菜，粤菜，每种菜系我都挑了一两道口碑不错的，外加两打冰冻啤酒，一会就该到了，大傻和我下楼去取吧，两人世界，好好珍惜。”大傻有点不情愿，刚才回去就被我硬拖下楼当苦力。
　　“你是个骗子，还以为你真会做饭。”薄薄的嘴唇上下拍打，如两只恋爱中的蝴蝶，缠缠绵绵，如胶似漆。
　　“懂事。”老枪偷偷在衣角出对我竖起大拇指。
　　“别让我们失望哦。”大傻被我已经推了出去，想我走，没那么简单，今天就让我来见证你老枪的爱情。
　　门一关，我立刻就把耳朵贴在门上，大傻一开始没有弄明白我的意图，差点就叫出我的名字来，还好他爸妈还比较聪明，多少遗传了一点给大傻。
　　“你挪挪，给我一个地儿。”大傻只做了口形没有出声，我贴着墙，还是容不下大傻的身体。“死肥猪。”我也只做了口形，好像大傻没看明白。大傻太胖了，毕业之后他就开是发福，并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傻别说话，里面开始有动静了。哈哈，好戏要登场了，回想以前在大学寝室和室友门一起欣赏苍老师、一起研究饭岛爱、一起追逐小泽的时候，其乐融融，场面很和谐。想不到今天会上演真人版的，虽然只有动静，没有画面，但我真的满足了，因为那是老枪制造，也算是名牌了。
　　门是向里面开的，造得不科学，没有利用到过道的空间，也不知道主人是怎么想的，该占便宜的时候不占。
　　门开了，我失去重心，扑倒在老枪脚下，脸正好盖在他发亮的皮鞋上，一股皮鞋专有的味道直侵我的呼吸管道。然后大傻紧跟着也失去重心，扑倒在我身上，一百八十斤的肥肉正好压在我脊椎上，只听见“咔嚓”一声，惨绝人寰，非死既残。
　　惨叫声在十里外都清晰可见，杀猪般的咆哮声，搁我老家，只要一听见如此声音在空旷的麦田里回荡时，准是那一家在杀猪办酒席。
　　“我说老弟，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我仰头看着老枪，小柒的脑袋也正好在我视线范围里。小柒虽然是洗头妹，但，是一个没有被风尘掩盖的洗头妹，眼中水汪汪的，单纯的看着我。“你们没有带钥匙？”
　　一时间，我和老枪、小柒六眼对望，场面显得尴尬。
　　“钥匙，我们带了，国栋哥……”
　　没有等大傻说完，我一拐打在大傻肥而有弹性的肚子上。“钥匙好像没……带，没……带……”
　　“那你腰上挂得是什么啊！”
　　大姐，大小姐，你用不着这么赤裸裸的揭穿我吧，一点面子都不给，“死肥猪，你快起来啊，屎都快被你压出来了。”我继续惨叫，拉开话题。
　　我和大傻被老枪赶出了门，老枪一直看着我们，确定我们下楼之后才折回屋里。
　　我摸摸自己后背，被大傻一压还能站起来，算是个奇迹。
　　楼道里到处是垃圾，报纸、一团一团的纸巾、用过的带血的卫生间和看上去质量并不是很好的用过的避孕套等等。小区是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物，快有三四年的光景了。但是算是在城市的中心，后来改革开放了，物质条件于工业技术都大大得到提高，政府为了更好加快这座城市的发展，不得不开辟新的经济区。人们总喜欢喜新厌旧，后来原本灯红酒绿的市中心慢慢被世人遗弃，从前繁华的大街也颓败到如今杂草丛生的景象。一些没有钱刚出来的穷学生和一些外地来的农民工长期蜗居此处，房价便宜到是方便了不少。比如我和老枪就是受者之一，可近期政府开了会，换掉稳坐二十余年的市长。新市长准备搞全面发展，既然是全面，那么我们脚下的这一块地皮也被包括在里面，修新房、盖新瓦、修油柏路，原先的繁荣在新市长的操纵下，死灰复燃的迹象日渐攀升。
　　市长要全面发展，要革新。我们所在的小区也难逃脱被拆的命运，有时候，在夜晚时分我和老枪做在阳台对饮啤酒，对岸灯火通明的在连夜施工，我们就在感叹，如果小区被拆了，我和他俩在那里去找怎么便宜的房子，望着天价楼市，我和老枪至少要花两辈子才能买到一套的楼房，我们不禁心虚，露宿街头是必然。
　　我和大傻站在楼下像两个痴呆等着送外卖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想的，在家里等不好吗？非得为了兄弟来受这样一份活罪。
　　大傻的脸色不是很好，有点白，白得有点恐怖。
　　“喂，你怎么呢？脸白的像个鬼一样，昨晚撸多了吧。”我有点不放心大傻，他也不像是装的，走近了，我再观察他，他不仅脸上惨白，隐约还有一圈黑眼圈。
　　“没事，可能是今天累的。”大傻将衬衣往上一撩，露出白嫩的肚子出来，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一圈汗珠。“没事，放心，待会，我上去缓缓就好了。”
　　“哦。”我刚才本来想起一件事情想要问他的，可是一晃眼，我又忘了。我这记忆从上大学后就一直倒退，哎！看来岁月真不饶人。
　　突然，上空传来销魂的一声“啊！”，是老枪的声音，太销魂了，小柒没来的时候，这声音半夜常常从老枪的房间中传出来，销魂程度不及这一声。
　　我和大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骂道“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