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酒不醉人人自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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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对小柒这个女孩不像我对其他洗头妹厌恶、鄙视、反感、恶心，而是带有一种好感。这种好感不是男人与女人间那种异性相吸、一见钟情的感觉，是一种带有怜悯的情感在里面，换言之小柒当了洗头妹可惜了。同样拥有高挑的身材、闭月羞花的容貌，为什么有些人能有上大舞台，而小柒却只能堕落成风尘中的红颜，我心中有点愤慨。这愤慨也混淆我自己到底是在可惜小柒还是在可惜小柒的身材，我希望是前者吧，这样看上去我更像是一个好人。
爬四楼差点把我心脏病都给弄出来了，抱着两箱啤酒再加一袋外卖，我一直在大傻面前强装，“没事，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身体不适，跟着我就好。”看大傻这熊小子虚得不忍心让他下苦力，万一他一个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这两箱啤酒不就得玩完，那待会就没得喝了。
开门的是小柒，她粉里透红的脸蛋已经出卖了她和老枪。前天老枪和她非法同居时，突发意外，没能把事情办踏实。转眼小柒成了老枪的人，是得让老枪狠狠干，因为合法了嘛。珍惜来之不易的成果，小学老师天天这样教导我们。
老枪躲在门外后皮带，穿着小西装干这事的确不方便，不像小柒，穿一条白色花边长裙就方便多了。这方面日本女人又更有经验，她们连枕头都考虑进去了，随做随用。
大家一起围在小圆桌周围吃午饭，看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清澈明净的笑容时，我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老枪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他和小柒在饭桌上互相夹菜，相互敬酒，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幸福的小情侣，如果小柒不是洗头妹，我个人觉得他们会更幸福，就想在公安局里面那位张开双腿给我欣赏的女人所说的：“出来卖的，就不能产生感情”。我觉得她说得并无道理。老枪自己养自己都成问题，再搭上小柒，不用想都可以预测之后的日子肯定很难，如果小柒跟了老枪，老枪还让她出去卖的话，那老枪就是一只畜生。
我发现自己想着想着，之前的满足感就淡了。我看准一块烧成玫瑰红的红烧肉，一筷子猛戳下去，大量的油珠溢出，淹没自己欲望的眼球。其实活着当下就好，我何必去想那么多了，或许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窗外工地上的轰鸣声停了大约二十分钟，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我放下碗筷，走到窗户边，关上被我粘满硬纸板的玻璃，一瞬间我好像看见我和老枪他们住进了对面刚修的公寓里面，吃着和今天同样的饭菜，喝着同样的酒，但画面中没有大傻。
大傻去哪里了？难道在上厕所。
我发现自己最近有点神经质，常常对自己想要的却又得不到东西进行幻想，感觉身临其境，给自己莫大的欣慰，回到现实自己又是一阵失落。
“国栋，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别管它，过来喝酒，咋哥俩得好好喝一杯。”老枪酒力属这里最好的，但今天还没有两三瓶就有点现醉了。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没事，喝！”
“老弟，你没喝多少吧。脸怎么白了。”
“没有，没有，有点累。”大傻摇摇头。
“老枪，他可能有点不舒服，就别让他喝了。”
“不喝不行，我都还没有来得及感谢老弟，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老弟借来的十万，我们怎么又可能在这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来，老弟，我干了，你随意。”老枪把着大傻的肩，摇头晃脑说到。
“没事，你是我的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傻随时都很豪气，一口就把一瓶啤酒干了个底朝天。大傻喝完紧接着吃了点菜，放下筷子摇摇头。
“没事吧，男人就是要硬得起，虚不得。”老枪说着已经点上一根烟，扔了一根给我，我没有立刻点燃，夹在耳朵上。
“别让他喝了，这小子来不起了。”我回到饭桌上，工地上的噪音小多了。
小柒给大傻盛了一大碗鸡汤，“喝点汤，醒醒酒。”
“嗯。”大傻看着小柒点头道。
咚~咚~咚~
“我去开门，你们继续喝。”小柒放下筷子，抢在我前面。
敲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有点微微发福，肚子看上去不是很大，寸头，胡须没有剃干净，穿着黑短袖，小臂上有一条青龙纹身。像是混社会的饿，但有长着一张老实吧唧的脸，看上去比大傻更憨厚，就是那条青龙刺青有点刺眼。
“请问，你找？”
“哦，你好，我叫黑仔，我找下我的朋友杨建？”中年男子把背微微弯着，毕恭毕敬，很有礼貌。
“对不起，叔叔，我们这里没有叫杨建的。”
“有，有，有。”是老枪的声音。“大傻，有人找你。”大傻好像快睡着了，老枪用力摇了他几下。
“谁找我？”
“他说他叫黑仔。”小柒回答到。
大傻听到黑仔这个名字，立刻从昏睡的边缘清醒过来，二话不说，就冲到了门口。
“嫂子，你先回去坐，我朋友找我一点事，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好的，你们聊。”
大傻没有打算让那个叫黑仔的男人进屋，他堵在门口，我看不清他们在干嘛，从我们的角度只能看见大傻的背影，门挡住了黑仔的身影。
大傻点了几个头后，找了一只笔，签了一份东西。然后说了一句：“谢谢啊，你给你大哥说，准保两个月以后连本带利一起给他。”
“嗯，没问题，都是几个兄弟了。你打扰了，先走了。”
“嗯。”
关上门。大傻重新坐到座位上，从老枪五块的天子里面抽出一根烟点上，接着给自己在开了一瓶啤酒。
“没事，朋友，昨天不是很急吗，没有来得及签欠条，今天他来找我补签。
“他怎么知道我们这里的？”一个愚蠢的问题，是我问的。
“我说的。”大傻拿起刚才他用牙撬开的一瓶啤酒，示意大家走一个。大傻还是一口给干了。干完，大傻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我和老枪把他抬进我的房间。
老枪看了我一眼，“我们继续吧。”
我点点头，和老枪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和老枪心里都装着一个问题，大家一直没有提出来，都在刻意躲避。最后这个问题还是小柒提我们说出来的。
“你们为了我借了十万块吧，我得帮你们还上。”
老枪脸一沉：“不用，这是我们的事，你不用管，我们三个爷们还会被十万块难住吗？再说我们也只用了两万，还有八万，两个月凑三万还是行的，放心。”
我没有说话，包里还揣着大傻昨晚给我的五万，一分没有动。我不知是害怕，还是怎样了，五万块如果在我上手放上两个月，然后在原封不动还给别人，还得多还几千利息。我有点不干心，我该用它去干点什么。借鸡生蛋才是致富的捷径。
老枪说得挺对的，“我们三个爷们还会被十万块难住吗？”
于是一桩大事在我心中密谋起来。
那是一件我从小的梦想，今天有机会实现他了，当然这一个梦想不是当一名好城管，当一名好城管是我的第一个梦想，而这是我的第二个。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