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木子瓜

11、cha11

　　谢颜端了茶放在柜子上，扶着我坐起来喝下茶。我特别没形象的打了好几个嗝。谢寻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生气了？”我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头看他。
　　“你臭死了。”他说，却还是坐下替我拉上毯子。“明明不能喝还喝那么多，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不要告诉我思贤是你所谓的以前的同事。”
　　我傻呵呵的笑了“思贤啊，他现在是我以前同事的男朋友。呵呵。”
　　谢寻解掉我的马尾辫，用手指弄顺我的头发。“那你干嘛喝那么多酒？”
　　“我要去一年呢，很久都见不到了啊，要好好告个别嘛。”
　　谢寻捏住我的下巴眯着眼盯着我：“和谁？”
　　“和你啊。”我说，“谢寻，你不要和我我去美国。你也不要，对我这么好。”
　　谢寻不说话，放开我的下巴继续顺我的头发。
　　“我知道现在和我去美国你要放弃多少，我不值得你这样。”
　　“别说了。”
　　“我说真的，谢寻，我不值得你这样。”
　　谢寻笑了，“颜颜，我对你好你接受就好，不用想着还。”
　　我也笑了：“我也还不起。”

　　谢寻最后还是没和我一起去美国，因为在我们出发的前一天，他找到他的妹妹了。
　　很难形容谢寻接到那通电话的表情，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的去了约定的咖啡厅，听侦探一条一条地说着那个叫谢离的女孩的讯息。DNA鉴定报告和每个年龄阶段的档案证明，以及那一摞照片。
　　谢离过的并不好。高中之后就没再上学了，现在在市里一家娱乐会所里做KTV小姐。照片上的她面容苍白，头发挑染成酒红色，耳朵上密密麻麻地带着银色的耳钉。脸上落寞的表情和眉眼的轮廓都像极了谢寻。
　　“三天前她因为发生车祸被送到圣安医院，右腿脚踝和右侧肋骨均有骨折。别担心，现在她已经没事了。肇事司机为她和你做了DNA的鉴定，你们为兄妹的几率为99.97%。肇事司机你应该认识，叫做程雅馨。就是她给我的讯息。”
　　我们去了圣安医院，病房里谢离正在沉睡，床边还趴着一个面容英俊而憔悴的男生。
　　谢寻看了他们很久却没有开门进去。
　　我们在医院的小花园里遇见程雅馨，她也穿着病服，旁边还有一个像是保姆的阿姨。
　　我想过去打招呼，谢寻却拉住我的手往回走。
　　晚上和谢寻回了他的住处，他一直很沉默。我知道他在挣扎什么。
　　“别绷着脸了啊，妹妹都找到了不是该高兴吗？”我说，捏了捏他的脸颊。
　　“她过的不好。”
　　那一叠照片，很多张都是谢离穿得妖艳妩媚出入娱乐会所的，身边还有不同的男子。
　　“你知道深夜不夜么？”我说，想着该向他坦白我的过去和出生了，虽然不是故意隐瞒，他也从来不问，但，看到他内疚落寞的脸，我还是想告诉他，孤女也是很坚强的。
　　没想到谢寻说：“知道，你在那里做过侍应生。”
　　“你怎么知道？！”
　　“程雅馨也给过我这么样一叠你的资料。”谢寻脸上的表情像是讥笑。
　　程雅馨这样做的目的并不难猜。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做这些。
　　“给我看看。”
　　谢寻掏出手机打开邮箱。
　　怀恩孤儿院孤儿，Y市第一高中学生，炸鸡店店员，蛋糕店店员，咖啡厅服务员，H理工大学，深夜不夜服务员，蓝桂服务员，智美总经理临时秘书。真详细，每个阶段都有四五行的备注，我的两年大学生活中甚至还有所获荣誉和每个学期的成绩单。深夜不夜的备注提到：工作两年，为深夜最资深的服务员之一，直到上个月接待程思贤两次，然后突然离职。
　　我看了整个用我的名字命名的文件夹，发现最新的资料更新居然是前天。就是我和刘晓雯程思贤吃饭的那天，照片从蓝桂一路拍到了秋明路。……所以那天晚上谢寻才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看完后我笑了，“真是辛苦她了。”
　　“为什么谢离不能像你一样？”谢寻看着我，眼里没有焦点，脸上满是悲伤的表情。
　　说是在责怪谢离，听着却又像是在责怪他自己。
　　“她现在就很好，身体修养之后就没有问题，没有不良嗜好，自己养自己，还有固定的男朋友。你不知道，她这样的年纪，要靠自己养自己，还没有大学的庇佑，那是多么不容易。”
　　谢寻垂下目光，缓慢地眨了两下眼，低沉地说：“颜颜，我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