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木子瓜

10、cha10

　　接下来几天我都呆在小窝里不愿意出门，中午常月过来做饭，晚上吃谢寻下了班带回来的美食。早上？没有早上，我醒来差不多就中午了。常月说我就是一只猪。猪就猪吧，几天下来照镜子都觉得自己面色红润有光泽，我是一只漂亮的猪，哈哈。
　　离开深夜后刘晓雯曾经打了一通电话痛斥我不顾革命情谊弃她而去，喋喋不休地念，中途手机没电了一次，直到后来我答应请她去蓝桂吃一顿她才勉强放过我。
　　常月听我说要去蓝桂吃饭，早上就给我送来了她那张银光闪闪白金卡。
　　蓝桂客人的着装没有硬性要求，但去那儿吃饭的人就没有几个不是锦衣华服的，就算只是简单的牛仔裤白体恤，衣摆不起眼的角落也绣着低调的奢侈。见刘晓雯其实没什么讲究的，我穿着夜市里买的破洞牛仔裤和棉布衬衫就出门了。
　　我到的时候刘晓雯已经坐在那儿喝果汁了，见我来了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表情欠抽的很，招来服务生操着嗓子特别土财主地对我说：“想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搞的好像她请客似的。
　　“两份菲力，一份七分熟一份八分熟，都要蘑菇酱。”刘晓雯说。
　　“你这是把我的也点了啊？”
　　“谁帮你点啊，你点你的，我男朋友快过来了。”
　　“你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啊？你之前不是一直给我说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么？！”我尖着嗓子说。
　　服务生看了看刘晓雯，克制着自己的表情。
　　“谢颜你个……啊，我男朋友来了，快别闹了！”刘晓雯着急的说，然后很神奇的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化身为淑女。
　　沉稳的脚步声近了，我整了整表情，但嘴角的笑容还是收不回来，直到那人在我对面，刘晓雯旁边坐下来。

　　你有过那种感觉么？明明前一秒还是阳光明媚，后一秒就是漂泊大雨，可笑的是周围的人好像都有准备似的都能马上撑起雨伞，而你除了一叠熬了几个通宵刚画好还来不及扫描进电脑的图纸外什么都没带，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变的糟糕透顶却无力阻止。
　　当我看到程思贤在对面坐下的时候，我就是那种感觉。
　　“颜颜，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啦，你见过的还记得吗？思贤，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好朋友谢颜，的E大建筑系的高材生，马上就要去美国留学了。”刘晓雯挂着甜美的笑容说，很做作，却也很在乎。
　　“你好。”程思贤像是从没见过我似的对我点头微笑。
　　上次程雅馨和谢寻，也是这样。谢寻看起来并不在意程雅馨，而我知道程雅馨有多在乎谢寻。程思贤现在的样子就像谢寻，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这个男人。
　　哈！他居然和刘晓雯在一起了。真是应该祝他们幸福！
　　“程先生好。”我说，转头对服务生说“来一瓶83年的拉菲。”
　　手机震了震，是刘晓雯的短信：谢颜这顿是你请的吧？
　　刘晓雯酒精过敏不能喝，我和程思贤两人干掉了三瓶红酒。
　　结账的时候我甩出的白金卡和银联卡大声嚷嚷着刷我的，程思贤好像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再然后我就被他和刘晓雯架上车了。我靠着刘晓雯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刘晓雯的肩膀特别舒服。我抱着她流氓似的在她身上乱摸，戳着她的胸部说：“刘晓雯你完蛋了，一点胸部都没有，会被他抛弃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胸部大的女人？”戏谑的声音传来，而我甚至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声带的震动。
　　我没有放开他，反而下意识地更加贴近他的胸膛。我知道这种时候我应该推开他下车离开。但是，我做不到。
　　我不知道我还有几次能够有这样的机会真切地感受着他。
　　我舍不得。
　　我觉得对不起谢寻，但是我还是舍不得现在就下车走开。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你问那天晚上？”
　　“我问所有。程思贤，我做了什么你要那样对我？为什么再去深夜找我，为什么在舞会上把我带走，为什么要说你喜欢我，”温热的液体止不住地从眼里流淌而出，我想现在的自己一定很丑。“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会来，为什么每次在我告诉自己要忘掉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出现，为什么，”我怨恨地看着他，“你要是刘晓雯的男朋友。”
　　程思贤皱着眉和我对视。
　　“谢颜，你说过你喜欢我。”他的声音带着微颤，陈述句带着小心翼翼的疑问语气。
　　“程思贤，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你。”我很想控制住自己不要哭，但是眼泪根本止不住而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连抬头都觉得格外费力。
　　程思贤不知道按了哪个开关还是什么，车窗全部升了起来。
　　程思贤靠近我，像是诱哄似的对我说：“谢颜，说你喜欢我。”温热的气息直接散在我的脸上，我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乖，宝贝，说出来，说你喜欢我。”他像是有些不耐烦，眉头皱的很深，我甚至感觉得到他在微微的颤抖。
　　我费力的坐起来，抹去眼泪，调整呼吸，然后看着他说：“程先生，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妖孽。你是个花花公子，你没有心。你喜欢所有有着漂亮脸蛋和身材的女生，你玩弄她们的感情。像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一想到刘晓雯也被他玩弄了我就控制不知自己，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他却趁势把我整个提起来坐在他身上，我毫不留情地用力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拉，然后重重地咬住他的脖子。
　　他抖了一下却没有推开我，反而双手将我环抱起来，要揉碎般的力度。
　　我很想相信这样用力抱着我的他是喜欢我的，但是这样热烈的拥抱他到底给过多少人？他们说他是高手，是不是就是说他让每个女生都觉得自己是他的唯一，然后爱他爱的死心塌地？我几乎不敢想象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然后按照惯例被抛弃会是什么情况。
　　齿间有咸咸的味道，我松开了嘴。
　　他的发型被我抓乱了，看起来很滑稽。
　　“你继续咬吧，让我多抱一会儿。”
　　心里像是重重地被碾过，我觉得我没有力气。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他还是皱着眉头，眼睛很亮，脸上却是痛苦的表情。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突然滴的一声，车门猛地被拉开，我看到谢寻的皮鞋和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司机。
　　“出来。”谢寻冷冷的说。
　　程思贤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费力挣开程思贤，踉踉跄跄地几乎是跌出了车，好在谢寻及时接住我。
　　程思贤也下了车，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寻，像是在挑衅。
　　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所以当谢寻低头吻我的时候，我连抬手圈他的脖子都做不到。
　　“谢经理，你什么时候堕落到要像这样乘人之危啊？”程思贤的声音带着惯有懒散和戏谑。
　　一阵寒风刮过心口。
　　在谢寻离开我的唇之前我轻轻地咬住他的下唇，终于费力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
　　我听到脚步离开车子启动的声音，我将舌头伸进谢寻的嘴里巡逻，谢寻含住它，纠缠它，弄疼它。车子绝尘而去，谢寻将我打横抱起，说：“今晚别指望我会这么放过你。”
　　我躺在床上，谢寻在厨房里煮醒酒茶。
　　我看着熟悉的小窝，常月已经替我交了之后一年的房租，说什么没事来这里吃砂锅鱼头的时候方便休息。我知道她是想为我保留一个安身之所，不至于像个蜗牛一样背个壳子走了就什么也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