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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勇救拓跋嗣 ...

  •   从那天之后,雅拉的心思就总是会萦萦绕绕在那片寂静的湖面上,她总是会一遍一遍的回忆那日太子跟她说话的样子,一点小细节也不放过,于是,回忆越变越长,一开始只是个大概的骨架,随着每次的回想,渐渐变成一具有血有肉的躯体。这种感觉很奇妙,每每想起时会兴高采烈,但想完了却更加寂寞,雅拉摸着平静的心跳,十分想再要一次那种扑通扑通的感觉。

      “阿妈,我出去了。”雅拉一阵风一样的跑到家门口,才回过头扯着嗓子朝屋里喊着。

      雅拉母亲忙不迭的赶出来,却见女儿破天荒的打扮的十分细致,上次要见太子也是硬被她父亲拉住装扮的,这是怎么了,她居然主动爱起了女妆?更要命的是,她脸上那掩也掩不住的桃花粉红,可不是胭脂的功劳。“你这是要去哪儿?”话音还没落,雅拉已经带上门跑了个没踪影。

      “夫人,”在一旁的小丫鬟抿嘴笑着,“小姐一看就是去会心上人了。那晚首领不是来过么,在那之后小姐就不一样了。夫人,我看小姐不过多久就会成为柔然的王后了。”这一席话说的雅拉母亲眉开眼笑,是啊,她的女儿论相貌柔然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是成为最尊贵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雅拉可不知道身后这股讨论的热情,她只顾着飞驰到了那片熟悉的湖边。湖边依旧寂静,却没有他的身影,雅拉有些颓然的下马,斜卧在了当时拓跋嗣休息的那块大石头上,不知何故,那块石头在身下竟显得软软的很舒服。

      “哎,我真傻,他又不是住在这里,怎么可能再遇到呢。阿那环说他现在周游列国,三天的时间,也许他都已经走远了。”雅拉叹了口气,平躺在石头上学着拓跋嗣懒散的样子望着天空,天空好蓝啊,可是天空好空啊,天空也会孤单吧,它一个在那么高的地方,高的地方都很冷,如果它冷了想被抱抱怎么办,如果它想说话了怎么办。就这样想着,雅拉突然觉得天空好可怜,眼泪就这么划了下来。

      “天空啊,他们都叫你老天爷,可是如果你真的有神力的话,为什么不给自己造一个伙伴陪着自己呢?”雅拉眯着眼跟天空说话,“那么,天空啊,如果你真的有神力,就帮我再见一次拓跋嗣吧,一次就好了,我想告诉他,其实我叫雅拉。”雅拉又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话,直说的自己都困了便静静的睡着了。

      但还没有睡熟雅拉就被一阵兵器相接的清冷声响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朝发声地望去,一片暗红色的枫叶林间,有个系着厚厚的白色围脖的身影就这么清晰的透过层层的叶子闯进雅拉的眼睛里。天底下能把围脖系的这么好看的人,除了他她真的没有再见过第二个。

      “拓跋嗣!”雅拉大喜过望的爬起身来想要朝他招手,可那欢快的声音还在喉头酝酿的时候拓跋嗣已经先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虽然离得很远,但雅拉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雅拉脚上一软,差点又跌落入湖,可下一秒她马上克制了自己的恐惧,强迫着自己发抖的手利索的摘下耳环,那耳环是哥哥送给她的,送她的时候曾郑重的告诉她,耳环里有炸药,以后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用来脱身。她几乎要感激哥哥的未卜先知了,握紧了炸药,她悄悄的牵上马,对着马儿耳语道:“看见那个带着白色围脖的人了么,我们现在要去救他,但是要悄悄的近身,明白么。”

      对方有四个人,雅拉几乎没有功夫,但此刻她却一点也不怕,只是聚精会神的想着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保护拓跋嗣。她的小母马儿很是跟主人心灵相通,竟像只豹子要捕食一样的悄悄靠近对手,然后猛的冲刺进人群。那几人没有防备,其中一人竟被马儿挂倒了,剩下的三人相互一视,全向她扑来。她立马拉了马缰向远处跑去,那几人哪里肯依,飞快的追着马儿,马儿拼命的跑着,雅拉不时的回头张望,看离拓跋嗣已有一段距离,这才摸出炸药在马镫子上一划准准的扔给了他们,一眨眼的功夫,只听得一声巨响,身后的大片树木轰然倒下,带起来一阵尘雾,那几人早被埋在厚厚的树木下,没有了声响。雅拉松了口气,下马牵着马儿往回走去找拓跋嗣。

      “拓跋嗣,拓跋嗣?”雅拉轻轻的唤着,拓跋嗣费力的抬眼皮看了一眼她,那紧锁的眉头竟然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渐渐舒展开来,放心的昏了过去。

      拓跋嗣的身上有着大片的血迹,雅拉的手在触到他温热的鲜血时心脏搅得几乎疼死过去,她一边哭一边学着哥哥照顾伤员的样子,找了些止血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再将裙子撕开绑住他的伤口固定。处理好了这些,她又费力将拓跋嗣扶上了马儿,马儿也知道配合,半跪下来低着头驼住了拓跋嗣。

      可是才走了一会儿,又出了新的问题,前面的路被炸毁,马儿刚才跑得太猛,现在蹄子忍不住的轻颤,自己从这一片倒地的树林上过去都已经吃力,实在无力负担一个成人的重量。雅拉拍拍马儿的脖子,“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好谢谢你。”说罢咬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拓跋嗣从马背上挪到自己背上,背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他的重量真实的压在她身上,很沉,是一个男子的象征。雅拉的脸因为使劲而涨的通红,可回头看看拓跋嗣的脚,依旧无力的划拉到地上,她忽然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长高一点。“拓跋嗣,再忍一忍,马上,马上我们就到家了。”

      拓跋嗣在昏昏沉沉之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谁,谁在叫他,对,一定是母嫔,只有母嫔叫他的声音才会这么温柔,就像她的笑容一样,温暖的永远如五月的阳光。拓跋嗣的嘴角微微上扬,可随即又落了下来,不对啊,母嫔已经死了,母嫔已经被父皇下令杀死了,她不会再叫自己的名字了,永远不会了。那么,是谁,谁在叫自己的名字?困难的睁眼,他看见一副窄小的肩膀,是谁啊,脖子好漂亮,他还想再多看看,可眼皮重的一直往下坠,在再次昏睡过去之前,他深深的将背着他的人耳后的那一颗红色的痣印在了心中。

      不能回家,回了家的话拓跋嗣就会知道我不叫佳颜了,而且阿那环看到受伤的拓跋嗣万一欺负他怎么办?雅拉有些发愁的看着前方,突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儿时和朋友挖过的一个地窖。有了方向,雅拉又振奋了精神。

      天上已经布满星辰的时候,地窖那简易的门被人拍的咯吱咯吱乱想,雅拉飞快的跑过来,压低声道:“好了好了,别敲了,你想把门敲散架么?”说罢开了门,忽略了小莹怒气冲冲的一张脸,着急的问道:“我要你带来的东西都带来了吧?”

      小莹是雅拉的婢女,两人从小就在一起,关系很要好。她不管雅拉的睁眼瞎,一通牢骚直接就扔了过来,“你这个大小姐越来越过分了,直接让马儿带张条子回来,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通,你就不怕马儿回来的时候弄丢了,或者我还没拿到条子别人先看到了么?我简直不是你的婢女,而是专跟在你身后收拾烂摊子的倒霉蛋!我再说一遍,这是我最后一次帮您胡作非为了!”

      雅拉揉揉耳朵,这些话都在她的耳朵里磨出茧子了,每次她都这么说,而下次她还是万分无奈的帮忙了,所以她的要挟雅拉才不担心,她嬉皮笑脸的抱抱小莹,“我的小莹是柔然最聪明的姑娘,就算我惹出了天大的乱子,小莹都能配合我天衣无缝的把乱子收拾好!”

      小莹嘟着嘴翻翻白眼,可没有挣脱雅拉的怀抱,“药箱的瓶瓶罐罐,按你吩咐的,能用上的都拿了。还有少爷的衣服,我挑了一套他很少穿的偷了出来,这样他应该就不会发现少了一件。还有吃的,牛羊肉和奶都是发物,受伤的人应该不能吃,我就只给你带了一些风干牛肉,给他装了些馕。你都忘了说给自己也带身换洗的衣裳,不过我已经带来了。”

      雅拉听着小莹有条不紊的一件件交待清楚,刚还慌乱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接过大大一兜包裹,惦记着给拓跋嗣上药,便催着小莹快走。小莹好奇屋里受伤的人究竟是谁,却头一次见雅拉如此严肃的拜托自己不可以告诉人这件事,小莹从来没见过雅拉这么郑重的样子,于是也不再多问,点点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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