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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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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月烦躁的在宽敞的大厅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昨夜的情景。
“宫也,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守月咬牙切齿地盘算着。
不过以现在守月的能力,还没有办法实现这个计划。
“老,老爷。”下人也察觉出守月此刻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与平时有所不同,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事?”守月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仆人,像是在说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话,就要把气通通撒在仆人身上。
仆人感到有一股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
“是,是有个人,说什么也要见老爷,堵在门口嚷嚷了好半天了。”仆人定了定神,一五一十汇报了情况。
“这点小事也要问?”守月冷笑了一声,“派几个人把他拖出去不就完了。”
“可是,可是那个人说他是老爷的哥哥,有重要的事非得见老爷不可。”仆人硬着头皮继续说。
“哥哥?”守月换上了警惕的神色,“放他进来吧。”
“是。”下人大气也不敢喘,连忙退了出去。
守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抛开这几日的诸多杂念,恢复了往常冷静的神色。
不久,一个男子便被带了进来。
男子一声粗布衣服,与大厅高雅的布置显得格格不入。多年的劳作使男子原本细嫩的皮肤变得暗黄粗糙,眉眼隐约还可以看出与守月有几分相似之处。
男子一见守月,就大声地质问:“好啊,如今你有了权势,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认了?”
守月捧起手中的热茶,抿了一口:“亏你能找到这里来。是来要钱吗?一百两够不够?”
一张纸飞到了男子的眼前。
男子犹豫了一阵,最终下定决心,低下头捡起银票,藏入袖中。
守月轻蔑地看着他。
“其实不光是钱的事。“男子一进门的那股气概在钱的驱使下化为了奴颜婢膝的神态,唯唯诺诺地说:“爹生了重病,怕是活不长了,临终时他想再看你一眼。”
又是一张银票在空中飞舞,落至男子的脚下。
守月放下茶杯,淡漠地说:“我早已经跟那个家断绝关系了。这一百两算作丧事的费用,不要再过来找我了。”
男子这次没有伸手去捡。
“花守,你也太绝情了!”
“你叫错人了。我叫守月,叫什么花守的那个人,我不认识。”守月准备走进里屋。
“爹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关于茶家的!”守月的二哥,花乾见守月要走,忙不迭地说出了主题。
守月的脚步停了下来,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花乾。
花乾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你说谎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吃完饭,黑月自发收拾着碗筷。
“你不用做这些的,反正墨玥小姐待会也会过来清理的。”水谷存慵懒地躺在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作为早上的赔礼吧。不仅如此。”黑月侧过头,若有所思地说。
“我今天是第一次做家务,才一个上午,就觉得很累了。墨玥这几周一定非常辛苦吧,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也要帮帮她才行。这是另一个理由。”
“这样啊,不过很有可能越帮越忙哦,黑月小姐。”
“才不会呢。”黑月转过了头。
啊,惹她生气了。
虽然黑月的脸上和语气里都没有显示出来,不过水谷存还是能感受到黑月正在闹别扭的情绪。
真是不坦率呢。
水谷存悠闲地欣赏着黑月忙碌的身影。
乌黑的发丝随着黑月手上的动作左右晃动,贴身的素服紧紧地包裹着身体,勾勒出细细的腰肢。
这可真是人世间难得一见的好风景呢。
不过,好景可都不长久呢。
“我也来帮忙吧。”水谷存站起来,接过黑月怀里的一摞碟子,迈开步伐,“送到厨房就行了吧?”
“啊,嗯。”黑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黑月小步跟在水谷存后面,反复地强调,“还给我。”
“不要呢。”水谷存把碗筷举高,无论黑月怎样跳也够不着。
黑月撅起嘴,闷闷不乐地紧跟着水谷存。
“墨玥小姐,这些就放这儿了。”水谷存向埋头对付黏糊糊盘子的墨玥说道。
墨玥抬起头,脸上满是意外。
“嗯,麻烦你了。”
“墨玥,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一定要跟我说。”黑月也加上了一句。
墨玥向黑月投去赤裸裸的不信任的目光。
“不,不要露出那种怀疑的眼神。”黑月嘴上逞强,头却垂得越来越低,嘴里嘀咕着,“什么嘛,每个人都小看我。”
“水医师,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很忙,黑月就交给你照顾了。”
墨玥更希望黑月能够尽量和水谷存待在一起,而不是自己。
“哎?为什么?”水谷存夸张地抱怨道。
你应该很清楚我心里的打算吧。墨玥虽然内心这么想,但也不能直接说出口。
“守月不在了,墨玥又要打理家务,只有谷存能陪我了不是吗?”就在墨玥要开口的瞬间,黑月化解了危机。
“不行吗?”黑月拉住水谷存的衣角,眼神里闪过一丝寂寞。
墨玥简直有种想跳起来大声喊“干得好”的冲动。
这丫头,不是很厉害吗?
水谷存投降似的叹了口气。
“当然可以了。不过,在我这里也是很无聊的哦。”
“没关系。那么,墨玥,我们走了。”黑月向墨玥使了个眼色。
墨玥会心一笑。
“拜托你了。”
夕阳褪去了亮丽的色彩,散发着柔和的橘黄色的光芒。四周的云彩就像一块块吸收颜色的海绵,满满的染上了橙色,整个天空都变得温暖无比。
“一天说不快也不快,说快也真是快呢。”黑月一手托着腮,出神地看着天空。
这个色彩,总会让人联想到……
“黑月,黑月。”
啊,不好,又沉浸到过去了。
得快点回应才行。
“黑月,怎么了”
“啊,对不起,又发呆了。”
“怪我不好呢,忙了一下午,累了吧。”水谷存向黑月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差不多该换药了。”
黑月不情愿地走过去。
水谷存解开缚在黑月脑后的带子。
“呜。头发,拉到头发了。”黑月发出不成声的呜咽。
“啊,稍微忍一下,带子缠住头发了。”水谷存一点一点地拉出乌黑的发丝。
“好难受。”黑月身体大大地弹了一下,责备地拍了一下水谷存的手。
“你的头发也很敏感呢。”水谷存总算是稳住想要逃跑的黑月,将脸上的布片解了下来。
“看来药很有效呢。”
水谷存凑近黑月,仔细地看了看右边的脸颊。
上午还很明显的红印,此时只剩下了淡淡的残影。
水谷存轻轻地抚上黑月的右脸,用指尖戳了戳,“痛吗?”
黑月摇了两下头。
“这样啊,那么放着不管也行了。”水谷存一说完,黑月便呼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就那么讨厌我为你上药吗?”水谷存露出一副相当受伤的表情。
“非要这么说的话,是的。”黑月直言不讳地说,“夏天的话还可以忍受,在冬天还要抹这么凉的药,我讨厌。”
像是印证自己所言不假,黑月的双眼也在闪着埋怨的光。
“哎?”水谷存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音,“那就有必要锻炼一下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闪过。
“呜。”一种难以言喻的的感觉在黑月的整个右脸颊上扩散,“好凉!”
“早就准备好了,刚才说的只是骗你的哦。”水谷存狡黠一笑,“黑月小姐很容易上当,也很轻易吐露心声呢。”
“坏心眼。”黑月嘴上抱怨着,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
水谷存没有漏掉这个细微的表情,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再贴一个晚上就痊愈了哦。”
水谷存灵巧的手指穿过黑月的发丝,打了一个白色的大大的蝴蝶结。接着,在黑月嘴角的笑意还未消散之时,环在黑月脑袋周围的手顺势将黑月揽入怀中,水谷存的嘴唇在黑月的头顶落下一吻。
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内完成。黑月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水谷存便窃笑着松开了黑月,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道:“有没有觉得脸上的药味很重呢?”
“哈啊?没有,我很喜欢中药的味道。”黑月尽管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还是认真了回答了水谷存的问题。
“那,我的味道呢?”水谷存刻意拉低了声音,嘴角噙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笑。
黑月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对,对不起,刚才没有闻到。”
听到与自己希望完全不相干的的回答,水谷存的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黑月下定决心般地站起身,靠近水谷存,抱住了他。
这次轮到水谷存手无足措了。“黑月小姐?”
黑月闭上眼睛,靠在水谷存的怀里,鼻翼微微地动了几下。
“谷子。谷存的身上有稻谷的味道,暖暖的,被阳光晒过的金黄色的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