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唱》羽禾三三

5、比赛前夕

　　吴邪又抱着琴发会呆，总觉得如果真是张启山的儿子的话，难道这儿子是捡来的？吴邪瘪着嘴摇摇头，这样看来自己的父母还真的是善母慈父啊。又想起王萌说过，张启山都不许自己儿子拉小提琴，心里不禁可怜起张启山的儿子来，如果自己有个这样的老爸，估计早就怂恿老妈跟他离婚了。不过自己老爸也没有人家张启山有才华，所以没有可比性。
　　吴邪胡思乱想一通后，收收心神继续练习。
　　长假七天的最后一天，吴邪、胖子、小花三人达成一个共识，虽然大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是互相考核一下对方这几天的练习成果，当然都是没有伴奏的，人家也都放假回家了，也就这三个玩命执着的家伙才会这么拼命吧。
　　10月7日上午，吴邪三人在小花琴房集合，小花他们流行音乐专业的琴房要比吴邪他们器乐琴房大一些，吴邪和胖子一进小花琴房就不禁感叹，选错专业了。小花的琴房简直就是一个中型的练习室，里面电子合成器、吉他、贝斯、电子鼓、架子鼓等乐器一应俱全而且品种繁多。吴邪在小花准备期间，抱起一把民谣吉他给胖子露了一手，用吴邪的话讲就是所有弦乐乐器是一家。
　　小花准备好了也不打扰吴邪，笑眯眯的看着吴邪在那特陶醉的抱着琴唱着《男人KTV》。
　　“小邪，你可以啊，吉他弹得能唬弄不懂的了，这歌唱得也不错。”小花笑着道。
　　“小花，被你这个专业的一说，我满心都是被挤兑的委屈。”吴邪把吉他放回去。
　　“你人越大心眼越小了。”小花笑得可好看了。
　　“天真，胖爷不怎么听流行歌曲，但刚才那首不错，胖爷我学学，回头带小姑娘出去KTV的时候就唱这个。”
　　“行了，都给我收收心，我要开始喽。”小花端坐在一台电钢旁边，腰板溜直，背影煞是好看。
　　小花唱的是自己写的歌，流行歌曲中揉入了戏曲元素，正是当下流行的风潮，歌曲也确实很好听，听得吴邪和胖子都想用手机录下来做手机铃声，被小花喝止，不过小花答应他们比赛结束后，录制出来送他们。
　　因为作曲方面吴邪和胖子实在不懂，而且小花确实唱得不错，无论是流行部分还是花旦部分。
　　胖子眼珠子转了转给小花提议道：“花爷，你在台上表演个换脸咋样？”
　　小花抛过去个鄙视的眼神，不过还是写在记事本上了。
　　小花转过头来问吴邪：“小邪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伴奏部分转副歌的地方，有两个和弦接的不是太和谐”吴邪说完凑到小花的跟前，给小花指着谱子说道，“就是这里。”
　　小花笑着道：“还是小邪靠谱。”然后在谱子上做了个标记。
　　下一个就是胖子，吴邪和小花也是第一次听胖子吹号。胖子选的曲目是《查尔达斯舞曲》，吴邪和小花对大号也不了解，不过这么快速的吹奏，也就是胖子这种肺活量大的人能完成了吧，曲子倒是很好听，尤其是最后几个低音，把吴邪和小花听得捧腹大笑。
　　“说说吧，给胖爷提点建设性的意见。”
　　小花笑眯眯的道：“大号我是真不了解，不过就视觉上来说，胖爷你的体型和大号还是挺搭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压台，连黄金分割点都不用找了，站哪哪是。”
　　“去，不靠谱，天真你给胖爷说说。”
　　吴邪低头沉思了一下道：“胖子，大号的独奏我到是听过点，不过都是弦乐组伴奏或者交响乐团伴奏的，只是一台钢琴伴奏没问题吗？”
　　“这个其实胖爷我也想了好几天了，一台钢琴伴奏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知道大舞台上会不会显得落差太大，不过过两天我伴奏回来先合一下看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谁让大号专业参加比赛的就胖爷自己呢。”
　　接下来是吴邪的，吴邪轻车熟路的拉完曲子，用研究的眼神看着小花和胖子。
　　胖子一脸纠结的揉着下巴道：“天真，以前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为啥一拉琴的时候，表情就这么痴呆呢？半张个嘴，眼神也呆滞。”
　　胖子一说完，小花也跟着大笑着符合，吴邪被胖子说的脸一阵热。这茬倒是真没听人说过，不过这样的事情如果关系不是特别好，估计也不好意思提。而且一般人听曲子谁没事盯着演奏者的脸看呐？也就是胖子这种粗中带细的人能发现吧估计，毕竟连小花都没看出来。
　　“回头我回去照着镜子练，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了？”
　　“小邪，你的技巧我觉得没问题，不过你觉不觉得你整首曲子的张合有点太大了？有几个转段的地方稍微有点断档的感觉。”
　　“是吗？回头我拉的时候录下来，自己再听听。”
　　小花拿起吴邪的乐谱看了看，然后指着一个地方道：“感觉好像就这里，A段衔接B段的时候，总觉听着心里有股劲蹩一下。”
　　“这么严重？”吴邪顿时慌了。
　　“没有没有，可能是我个人的原因吧才会有这种感觉。胖子，你觉得呢？”
　　“胖爷我觉得小天真拉的挺好，那小泛音最洒脱了。”
　　吴邪赶紧用铅笔在谱子上标记了一下，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
　　三个人中午一起去吃了午饭回来就各自回琴房继续练去了，吴邪先是完整拉一遍用手机录下来，然后自己听了小花说的那个问题，不过吴邪还真的没听出来有什么不舒服的。又听了几遍还是没什么发现，索性就先放一放，拿起琴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表情拉琴。注意看镜子的时候到没觉得自己像白痴，可是拉到后面慢慢进入状态时，吴邪无意间瞟了镜子一眼，还真的看见一个嘴巴半张开眼神有些呆滞的白痴脸，吴邪把自己都看乐了。
　　一下午的时间，吴邪一直都在对着镜子边拉琴边练表情。拉到尽情的地方，吴邪忍不住在屋子里轻快的旋转一圈，这一圈不转还好，一圈转下来吴邪觉得自己的余光好像在门口的玻璃上看到了一张脸，吴邪赶紧转头看过去，却只看见一个身影晃了过去，吴邪赶紧开门出去看，发现走廊上有四五个人走动，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偷看自己练琴，真不道德。吴邪刚想到这里就想起自己前几天偷看隔壁琴房的钢琴王子练琴的事，然后在心里纠正了一下，偷看是说明我拉的好，不是偷看的人不道德。
　　吴邪的钢琴伴奏回来的当天就联系吴邪，问什么时候开始合。吴邪在心里把对方好顿感激，就差拜把子了。
　　吴邪的钢琴伴奏是大二钢琴专业的学生，名字叫齐羽，这人性格很好，说起来和吴邪有些相像，而且专业水平也很强，大二的课其实挺多的，但他还是每天都抽出时间跟吴邪磨合，毕竟伴奏是很重要的部分，齐羽并不参加专业大赛，所以吴邪才稍稍安心些。
　　一天两个人正练习着，突然吴邪的肚子叫了起来，吴邪看看表都晚上六点了，竟然忘了吃晚饭。吴邪想了一下，这个时间食堂的菜就算有也都凉了，就提议请齐羽去外面吃，齐羽也欣然答应了。其实请自己的钢琴伴奏吃饭，在音乐学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如果两个人合作的好了，可能这四年都会是自己的伴奏，人家也有自己的课，每天陪着你练也很勤苦的。
　　吴邪带着齐羽去了学校附近大盘鸡做的最好的一家店，点了四个菜。
　　“齐羽哥，你专业挺厉害的，怎么不参加专业大赛呢？”两个人等菜的时候，吴邪问道。
　　“有的是比我弹的好的都参加不了，我哪有脸参加？”齐羽温婉的笑着道。
　　“比你弹的还好？为什么参加不了？专业大赛不是没有什么限制吗？”
　　“各种各样的原因。”齐羽笑得稍微有些不自然。
　　吴邪识趣的转了话题：“齐羽哥什么时候开始学钢琴的？”
　　“十二岁吧。”齐羽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道。
　　“不算早，为什么这么晚才学？”
　　“以前我并不喜欢音乐，总觉得这东西只是用来娱乐就行了。可是我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听我的一个发小弹钢琴，一瞬间就喜欢上钢琴了，然后就开始学了。”
　　“那你那发小肯定挺厉害的。”吴邪不禁向往了一下。
　　“嗯，他是我见过的钢琴弹的最好的，当然不是和大师比哈，哈哈。”
　　“有机会让我听一听吧。”吴邪满脸惜才的表情。
　　“他也给人弹伴奏的，我记得你们试奏会那次他也被指派来弹伴奏了。”
　　“怎么现在弹钢琴好的都去弹伴奏啊？多可惜。”
　　“伴奏也是学习和表演的过程啊，在和你磨合的过程中，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吴邪，你挺有天赋的，好好学。”
　　“对不起齐羽哥，我狭隘了。确实，钢琴伴奏是演出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别这么说，所有追求纯粹音乐的人，肯定都会执着于独奏的，这很正常。”
　　“对了齐羽哥，你不住校是吗？”
　　“嗯，大二开学的时候就办退宿了，怎么了？”齐羽夹了块熘肝尖放碗里。
　　“我也想搬出去，只是听说还要父母签字，我不想我爸妈知道我住校外，他们该担心了。”
　　“这个简单，你自己签个父母名字就行了，学校不会去查的，不过找住的地方一定要谨慎，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齐羽哥，吃鸡肉啊。”吴邪加了块鸡肉给齐羽。
　　“谢谢。”齐羽笑容温润，看得吴邪心里暖暖的。
　　“吴邪，有人说过没？你的笑容挺暖人心的。”齐羽还是那个温润的笑容。
　　吴邪愣了愣，这话不是刚刚自己在心里形容齐羽的吗？
　　“齐羽哥，我刚还在心里想，你的笑容温润如玉，看着让人心里暖暖的。”
　　“我？快算了吧，我这人心肠坏着呢，哈哈。”齐羽笑得更深些。
　　吴邪又是一愣，这话他也没法接，索性又给齐羽夹了块鸡肉，然后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