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恋爱养成游戏》卷毛烏龜

35、35.游戏该结束了

　　-35- （游戏该结束了）

　　快到局里的时候，看到路边的树下慵懒地斜靠着一个人，本来并没打算去理会，但是那个人却在我经过他身边时开口了。
　　“喂！”
　　我循声看过去，见到的是一张表情不善的脸，这个人认识，是古语。
　　“你叫我？”
　　“除了你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他说话依旧是以前我见识过的那种傲慢语气，我也便没了好气。
　　“什么事？”
　　“你以后离平乐远一点！你要不爱他就别跟他暧昧不清，又不跟他在一起，还要赖在他身边贪图享受他的爱。他是我的！你没资格靠近！”
　　我觉得我听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想反驳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一句都没的反驳。我果然是这样吗？我原本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乱了，彻底乱了，整个大脑全莫名的被一个词充斥了——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是在骂谁？古语？平乐？还是，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彻底乱了，满脑子只是这个词。
　　然后便冲口而出——“混蛋！”伴随这句话的动作是上前揪住了古语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的，胸口有种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怒火中烧的感觉。然后下一句冲口而出的话，连我自己都惊呆了，我一字一顿地吐出了三个字——“我爱他！”
　　我，爱他……吗？呵，难道不是吗？事到如今再也无法压抑这种感情了。我心中不敢去深想不敢去碰触的，不正是这三个字吗？是因为我知道，一旦去深思便无法再否认，一旦去碰触便无法再自控。也许正如古语所说，我拒绝他却又贪恋他的爱，一直以来只要这个人还在身边，我就觉得一切都还好。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的，这样我可以拥有他的温暖，又可以一面自私的继续做着自己所谓的“正常人”。可是有一天这样的平衡被打破了，他不再赖在我身边，他对我所有的好都将要给另外一个人，这种感觉是比丢了一样最珍视的东西还要难受的。我想象着他把对我说过的每一句感动的话同样说给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悲伤到快要停止呼吸。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原本专属我的东西从此成为别人的所有，从此与我无关。我觉得我努力维系的一切都坍塌了，我的世界好像都塌了。直到失去才发现，那种以为可以控制的好好的感情，其实老早就已经失控了。
　　我是不是开始变得自私了？想要独占一个人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我无法控制自己，嫉妒已经像恶魔一样把自己整个吞噬了。又或者，我其实是变得勇敢了才对吧？面对别人赤果果的抢夺，我终于再没法懦弱的躲在角落。一开始我想到要失去他的时候，其实那种感觉并不具体，但是一旦看到他属于别人的时候，那种失去的感觉忽然变得那么具体化，真切得让人痛彻心扉。一开始我以为我能承受的，可是一旦它变得那么真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远比想象的脆弱。
　　我从古语瞪大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坚定的脸，连自己都觉得有一点陌生。我以为我会为自己冲口而出的话不知所措的，可是我并没有，相反的，我觉得我并没有后悔说出这句话，因为说出后我反而觉得轻松了，这一次真的豁出去了，却发现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我想起平乐曾经问过我，喜欢他比犯罪还要严重吗？是的，直到如今依然觉得这比犯罪还要严重，只是现在我宁愿去承受一切即将到来的审判。我的心不安却又坚定，不安的是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坚定的却是，不论即将发生什么我都会一一承受，不后悔，唯有这个人是不能失去的。这种感觉，这就是……爱了吧？
　　丢下了还在错愕中的古语，我走进了办公楼。平乐还没有来。那就是说古语不是跟平乐一起来的，或者平乐并没有跟古语住在一起？他所说的找到地方住其实不是指古语家吧？尽管觉得自己这样的推断有点牵强，但还是侥幸的希望事实其实就是这样，因为嫉妒成长得远比我想象的要快。不管怎样，绝对不能容忍这小子从此属于别人，所以我决定了，今天下班后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真实感情告诉他。
　　一旦有了这个决心，心里反而明快了许多，工作也更加有干劲。今天的工作出奇的繁忙，一大早就接到报案发现有人坠楼，副队长张骁刚带人过去十几分钟，这边就又接到报案有人喝醉酒持械挟持路人，吴队马上带我、平乐和孙勇智赶过去处理。经过几个小时的周旋，终于把人质成功救下。刚回到局里又马上接手派出所移交过来的中学食堂集体中毒案，又赶忙出发去勘查取证、走访调查。期间还去了一趟检察院审批材料。
　　终于感觉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今天轮到我值夜班，还是不能立马好好休息一下。直到平乐准备下班离开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要对他说的话还没说。
　　鼓起勇气追到大门口的时候，却看到古语又是已经等在那里了，这人还真是有时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么被这个人的出现打击掉了一半。
　　“平乐！”在完全退缩之前，我喊住了平乐。
　　“嗯？”平乐应声回头的时候，位置刚好停在了我和古语中间。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对决的人，假若我不做什么似乎就会眼睁睁失去什么一样。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说。
　　“什么？”平乐依然没动。
　　好吧，既然他停下不肯往回走，那么这次换我走向他吧。我几步走到他面前，想要说的话就在喉咙处冲撞，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表白这种事还真是连想都没想过的，到底该怎么说？算了，硬着头皮死就死吧，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了。
　　“平乐，我喜欢你！”
　　“啊？”平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这是什么反应？他这反应竟然让我一时无法应对。
　　“我说我喜欢你。”我机械地重复一遍，这样他总该听清楚了吧。
　　“你不是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吗？”
　　“我……”我无言以对，同。性。恋吗？即使是在我非常确定自己喜欢平乐的时候，我依然没有意识过这个问题。其实我并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错，我只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是，但是这一刻我已经不想再去多想了，我害怕现在多一秒的犹豫都会再次把平乐推离我，我想我远比想象的要更在乎他。“如果喜欢你就是同。性。恋，那么我就是！”
　　平乐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僵了一下，但是随后又变得让我无法捉摸起来。我以为他会惊喜的，至少应该表现出些许高兴的，然而我期待的圆满的大结局并没有出现。几秒钟之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冷淡，他嗤笑了一声，没错，是嗤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表情还带着一些不屑，然后他缓缓地说：“程诺，我觉得我们的游戏该结束了。你真的记不起我是谁了？”
　　“啊？”这次换我呆愣了，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黑猫警长内。裤就没有让你想起什么来？”平乐继续说，“你记不记得在你小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小男孩因为亲了你一下，被你妈妈扒得只剩一条内。裤丢在巷子里？”
　　“啊……你是那个小男孩？”我怎么可能会忘掉那个男孩，我不是认不出他，只是那个时候惊慌和不知所措还有其他什么，使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去认真看过他的脸。
　　“那种屈辱我怎么能忘，所以直到在警校我又再见到你，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报复。其实那个相亲节目的主办方，也就是那个网络公司，就是我跟古语最初创建的，那个节目的报名单也是我放进你家邮箱里的，把你和我安排在一起制造种种在一起的机会全都是我一手安排好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对那个地方那么熟悉？你包里的内。裤也是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拿走的，我只是想通过黑猫警长内。裤的给你一点点善意的提示，可是你竟然完全不记得了，如果你记得，游戏也许就能提前结束了。怎么样，在我一手策划的游戏里玩得还开心吗？现在有没有一种被扒。光丢在路边的屈辱感？”
　　“……”我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这个人，我真的认识他吗？他一定是在说故事吧，而且一定是与我无关的故事！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古语。”平乐说完不等我反应就转身朝古语的方向走过去……
　　我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的办公室，似乎一下子经历了太多事，但又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发生的。今天晚上很安宁，没有案情，只是我的心一直无法安宁了。本来要梳理手上的案子的线索，再打几篇材料，可是怎么都没法集中精神，这样根本没法去分析案情去思考，满脑子都是平乐说过的话，无论怎样让自己不去想，依然做不到。胸口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