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朝心》Shampoo

29、地窖

　　“地牢？北宫府以前的确是有的，但是在两年前已经用水泥填了。”
　　“被填了？”莫小妖蹙眉，那她从何找起？“北宫府的地牢是作甚么用处的？”
　　“以前是用来关养一些恶犬的，后来因风水原因，患了恶疾，老爷就将它们移到了地上。”
　　北宫府修建的地下室是为了饲养家狗的，如果有可能关人的话，她也无从下手。“哎，北宫妖，你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莫小妖轻声感叹。
　　赶上天明，苏嬷嬷向千媚娇辞行，莫小妖将她送到了大门口。小蒲擦着眼泪与莫小妖暂别，“小姐，丫头在宫中等着您！”莫小妖微笑点头，昨晚她告诉小蒲，就算她想起来了苏宸，她亦不会再贸然做傻事，让小蒲松了一口气。莫小妖送走了苏嬷嬷，独自一个人往回走，仔细辨认着周围的环境布局，北宫府内她还有一半的环境没有熟悉，因小蒲畏惧恶犬，从来没有去过地牢，只知道大概位置。
　　莫小妖照着小蒲说的几个指示物，在一座假山之后下了一长台阶，往左拐，入眼的是一道已生了红锈的大门，门前冬落的残叶厚厚地铺了一地，这里很久便没了人迹。
　　莫小妖上前执起了门上的大锁不论是锁身还是锁孔都长了层锈。铁门另一面没有任何的声音，真个是被水泥封死了。
　　没有一点儿线索，莫小妖心生烦闷的往回走，经过花园路的时候，传来了一男一女的笑谈声。莫小妖垫起脚尖儿望去，撞见千媚娇和张总管若无旁人的聊得甚欢，千媚娇被张总管逗乐，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而张总管猥亵的眼神一直在千媚娇傲满的胸脯上，一只手不经意地抹了一把她的俏臀。千媚娇假意地瞋怒，轻推了下张总管，“讨厌……”尽显无限媚态。两人你推我搡地朝着千娇媚的住处牡丹阁走去。
　　这对狗男女！莫小妖在心底冷笑，北宫庆一走，千媚娇就耐不住寂寞，张总管算是北宫府头的第三当家的，竟在揩大当家的油。听说千媚娇是北宫烁为自己带回来的继母，这男人，大抵都是以貌取人，越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在古代男的心中就是他们的女神。
　　没了小蒲的陪伴，莫小妖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在暖香阁过了三天，每日三餐还是有固定的人给莫小妖送饭菜，一般要是北宫庆不在家里，她和千媚娇都不会聚在一起。张总管也权当是小蒲被千媚娇处置了，本着他的职，来问问莫小妖是否需要给她安排一个新的丫鬟，莫小妖婉言谢绝，她不习惯和陌生人处在一室里。
　　莫小妖说的是实话，张总管却冷哼着一甩长袖走了。他呈上的好意，人家却当水倒掉，生气了。
　　其他的下人自然没有小蒲用心，这会儿午时已过了三刻，莫小妖肚子不雅地叫了几声，坐不住了饿的不行。莫小妖往前在夜里，因常呆在公司加班，便养成了吃夜宵的习惯。时不时和小蒲同去厨房，有时自己也会动手做点自己喜欢吃的窜窜香，看的小蒲一瞪一瞪的。不曾想过她的小姐还有这般厨艺！
　　莫小妖还未走近，便听到了阵嘈杂的声音，十来个家丁正纷纷搬出泡菜坛子，放在空处。一旁在吩咐指挥的人，莫小妖熟悉，是北宫府掌厨的师傅，现下因年事已高，体力不支，退下来做后勤管理这一块儿。莫小妖便上前询问道:“谢老师傅，他们这是在干嘛呢？”谢师傅闻声，见来者是莫小妖，便施了一个礼，答道:“今早老夫去地窖子察看了一遍，去年弄的泡菜坛子内都发了霉，便叫人搬了出来，今年再补新的上去。”
　　“哦，是这样啊。”这年的冬天有些长，这些泡菜怕是在地窖里头受了潮。地窖？脑中闪出这俩字，莫小妖的心头一颤。又赶忙问道:“厨房下面还有一个地窖？”
　　莫小妖的情绪有点儿莫名的激动，谢师傅觉得奇怪:“二小姐不知道？”
　　莫小妖讪讪地笑了笑，谢师傅突然想起她先前曾落过水，便不好多说了。
　　莫小妖想了想又道:“可否麻烦谢师傅带我去地窖看看？”“地窖很潮，二小姐去干嘛？”谢师傅很惊讶金贵的小姐会主动要求去地窖。
　　“我只是好奇。”莫小妖嘴角泛笑，也不理谢师傅同不同意，转身径直往前走去，谢师傅见状，吩咐了一句道:“大伙儿不要偷懒啊，赶紧搬完了就可以休息了。”然后赶紧地跟上了莫小妖。
　　离地窖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就有股淡淡的清香的泡菜味道沁到了莫小妖的鼻尖上，顿觉感到亲切万分。莫小妖是从农村奋斗到大城市的白领，小时候她的妈妈每年都会用自家栽种的青菜萝卜做两坛泡菜，给远行读书的莫小妖带点儿。工作以后，莫小妖再也无福吃到妈妈亲手制的泡菜。
　　“二小姐，小心脚下的石阶。”地窖的墙上虽有火把照路，但整体上还是比较暗沉。
　　莫小妖回过神，借着余光小心地跟在谢师傅的身后，其间还有三三两两的家丁在抗着菜坛子在入入出出。等到了空地上，挨着墙边还留下几个稀稀落落的坛子，莫小妖沿着墙边仔细地看了下，这个地下室只有一层，而且也没有修墙将其分开，东西几乎被搬光了，这时显得十分空旷。因碍着谢师傅在，莫小妖也不能挨角挨块的去检查有没有个开关按钮。
　　于是，莫小妖蹲在泡菜坛子面前，揭开了盖子，一脸惊喜道:“这是我最爱的豇豆。”在这里每顿都有高脂肪的肉食，莫小妖怎得忘了用物美价廉的泡菜来解解肚中的油腻！
　　“二小姐喜欢的话，我叫人每顿给小姐盛点。”
　　“这样最好了。”
　　在这地窖里没有查到线索，但莫小妖并不灰心，用这么大块地就是为了存放些坛子？
　　莫小妖因肚子饿着，别了谢师傅，一个人摸索到厨房寻吃的。因早已过了午膳，又离晚膳还差点，偌大个厨房寥无人影。她这个北宫府悲催的二小姐竟沦落到了自己下厨的境界，在往前因都是快节奏的工作步调，莫小妖大都是奔赴快餐店，很少一个人动手。但如今，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
　　幸好古代还是有速食的，有个来自西北地区的师傅，一手好技艺的拉面活。大灶上的锅里还有因余火星子暖热着的水，莫小妖加了几把柴火以后，便沸了。
　　片刻钟头以后，莫小妖吃着自己煮的素面，心头顿觉暖洋洋的。饱着的感觉总比挨饿的滋味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