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御神决》剑寞

32、23．死活

　　杨傍歌怔住：这是欧阳？他一发呆，刀上的火焰就弱了下来。
　　欧阳毕竟还是欧阳，见杨傍歌呆住，深深一揖：“杨傍歌，你确实误会我了。天都快亮了，我先走了。”说着便要走。但听一声狂笑，灵洋红光大涨，从欧阳这看去，就像一个大火球出现在山上，心中一凛；刚要答话，杨傍歌手持灵洋，也停在半空，就在欧阳面前：“妙啊，没想到你也会法术。这么些天没动手了，咱俩决一雌雄，何如？”不等欧阳答话，灵洋已化作一团火焰，向欧阳逼来！
　　欧阳叹了口气，只得招架。顿时，他全身已被寒气包围，寒气朦胧了他的脸，但一双眼在寒气的映衬下更是无半分人间温暖。杨傍歌不久便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火焰就是无法穿过那层寒气，而且，在那冰冷之气的作用下，火焰还好几次试图反噬自己。他愈打愈是心惊，心中这么一慌，灵洋的火焰立刻就弱了，寒气立刻漫了上来，使他整个人都几乎要冻结。这时，欧阳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别系高手，更是如此。如果欧阳也是火系，那即使气焰逼入杨傍歌体内，一时半会儿也没甚么大事。但对于欧阳，他也不需多做什么，只需继续施为，让寒气到杨傍歌体内，那时，杨傍歌纵不死，也是废人了。
　　这一点杨傍歌自是心知肚明。
　　所以他待死。
　　但寒气消失了。杨傍歌睁开眼，瞪着欧阳。欧阳道：“杨傍歌，是你想杀我，而非我想杀你。失陪了。”转身便走。
　　杨傍歌咬牙，念咒。
　　一条火龙从刀尖蹿出，迅疾无伦地向欧阳击去！
　　欧阳猝不及防，等发觉之时，火龙的爪子已触到他的衣衫。一阵烧灼般的巨痛立时传来。而那火龙也因欧阳身上的寒气，松了爪。欧阳不待它扑上来，从怀中掏出血玉，打到火龙身上。你想那天木娘娘以毕生法力铸成的血玉岂是等闲之物？只听一声凄厉的龙吟，火龙化作千千碎片，消失了。杨傍歌如断线风筝，向下直坠！
　　“杨傍歌！”欧阳大惊，深深后悔适才用血玉击那火龙，让杨傍歌伤成这样。但要救他，已然不及。眼看杨傍歌就要摔死，一条人影迅捷无论地接住前者；接着，一道火光如流星划过，向欧阳击去！
　　火光很小，和杨傍歌的灵洋相比不值一哂，但出奇地稳、准、狠。顿时，欧阳如堕火窟，险些亦像杨傍歌似的掉下去。再说火光击中的瞬间，那人也觉一阵寒意袭来，心中也是一阵奇怪。不过他很快就将欧阳认作冥幽教的恶徒，一声冷笑，又一道红光袭来，速度已不亚于闪电！
　　欧阳在他面前，竟连招架能力也没有，这一次，他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如一块顽石向地上猛砸。就在这一当口，血玉蓦地发光，变大，像一片巨大的荷叶托住了欧阳。那人飞了过来，又是红光击出，欧阳身子一震，血玉立刻产生威力。那人顿觉一股热浪袭来，功力竟和自己相当，吃惊不小。但他仍不慌不忙，正要发起下一轮攻势时，欧阳忽然叫了出来：“阳道真人，我是欧阳！”
　　那人——阳道听得是欧阳，便不再进攻。那血玉便也无声无息，载着欧阳慢慢落下。欧阳落地，挣扎着起身，问：“真人，杨傍歌——他怎么样了？”阳道说：“待会再跟你说。你是冰系的，我无法为你疗伤，这里有一粒丸药，你先吃了吧。”欧阳吃了，顿觉丹田和暖，精神一振，道：“多谢阳道真人。”
　　阳道看看欧阳，微微一笑：“你这等年纪，竟能接住我三招，真是难得。”
　　“真人过奖。”欧阳忙答，“其实，若不是那玉救了我，现在早死了。”阳道早就觉得这玉有蹊跷，问：“这玉是什么来头？”
　　“它叫血玉。”欧阳答。阳道表情惊愕至极，失声道：“是血玉？！”
　　“没错。”阳道久久凝视着欧阳，最终说：“看看杨傍歌去吧。”
　　没走两步，已到杨傍歌面前。杨傍歌低低叫了一声：“师父。”便把头扭了开去。
　　“七，你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跟我说清楚。”
　　杨傍歌咬着牙，一声不吭。
　　阳道也知道自己这第七个弟子性子便如一匹烈马，他若要不做什么，就算刀架脖子上也决计会做的，没法子，转向欧阳：“欧阳，你说。”欧阳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后道：“阳道真人，您千万不要把事情告诉那两位姑娘。”
　　“我答应你。还有，你和七，以后不要再为雷姑娘的事情拼个你死我活了。”
　　杨傍歌不语。阳道直视着他：“七，你答不答应？”
　　半晌，杨傍歌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