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1．成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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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下竟有这等巧的事：正在他打算关门之际，老王从楼下走了上来，而他，杨傍歌，因为过于激动，竟没有发觉。老王看见杨傍歌，神色也颇为惊异，道：“你还不睡？”
“呃……”本来杨傍歌的手已停在离门半米远处，硬生生缩了回去，“没事，你……”老王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这件事，也颇为知趣：“那我先下去了。”他说着，慢慢下了楼。杨傍歌刚松了口气，欧阳就从门中走了出来，看见杨傍歌，头一句话便是：“你在这里干什么？”
大概是欧阳的声音太大了，没两秒钟肖冉便出现在走廊里，一脸的不高兴：“欧阳公子，你大半夜叫什么叫？”
“抱歉……”欧阳忙说，肖冉一转头便看到了杨傍歌，当她看清他就站在自己四师妹门前，脸色更是难看：“杨公子，你三更半夜站在我师妹门前，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一下子，欧阳恍然大悟，也看着杨傍歌。杨傍歌被二人看得又羞又怒，心想事情不能再闹下去了，一声不吭，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也不顾欧阳，就把门关上了。肖冉冷冷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屋内，便也关上了门。欧阳呆了呆，下意识地向雷子华那间屋子看了一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开门，便是杨傍歌愤怒的面庞。欧阳见状，忙问了一句：“杨傍歌，你不介意吧？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一时间，杨傍歌的脸色更青了，恨不得要把这姓欧阳的家伙从窗户丢到楼底下，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冲动，扭过头，一声不吭。
“对不起。”欧阳又低声说了一句。盖上被子，默默地睡了，再也没一声打鼾传来，但杨傍歌是如何也睡不着了。
雷子华有些奇怪地发现第二天，人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变化：首先，那个叫杨傍歌的绿水弟子仿佛一夜间蔫了许多，也不那么爱说话了。二师姐本来对男子便十分淡漠，现在对欧杨两人更是面如寒霜。她终于忍不住了：“师姐，那两位公子他们……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肖冉冷淡地说，顿了半晌，又添了一句，“渣滓。”声音不大，但欧阳杨傍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除了苦笑，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这一夜，月光格外的皎洁，向阳道一问，才知道已是中秋了。借宿的人家是一对年老的夫妇，他们热情地请每一个人吃月饼，脸上洋溢着欣慰的表情。或许中秋原来对于欧阳来讲是幸福的，但如今，望着手中月亮般圆圆的月饼，只能凭添一番愁苦罢了。老夫妇并不知道来人中有阳道，阳道也不说破，只是问了问他们家里的事情。老妻说，他们原本有一个儿子，但后来被地方官抓走充军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凄冷的月夜，加上悲惨的故事，足以唤起每个人深埋在心底的悲伤。欧阳抬起头，发现阳道那双坚强的眸子，也似乎有些湿润了。阳道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痛苦，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
欧阳叹了口气，禁不住像雷子华那边望去，雷姑娘的整个身心似乎都融入了情节中，这时，她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了一种淡淡的哀伤，睫毛上挂着点点泪水，像露珠一样，更显出她的柔婉动人。肖冉则显得无情了许多，但目光还是露出一丝平常不会有的同情。杨傍歌早已看得心醉了，对雷子华道：“雷姑娘，你不要哭了，中秋节哭哭啼啼的多不好！”雷子华笑了一下，伸手拭去眼中的泪珠，低声道：“谢谢你。”杨傍歌早已心花怒放，万想不到事情竟如此的简单，见雷姑娘的目光又向自己望来，一句憋在心底的话终于喷了出来：“雷姑娘，我呆会儿能和你一起出去散散步吗？”
雷子华呆了一呆，点点头。
一吃完饭，欧阳便离开了座位。
开门，是凄冷的月夜。
欧阳迈开大步，将自己溶进这月色之中。夜，一切都很静，几只萤火虫在草丛间或高或低地飞舞着。总之是很安详，很宁静。
还有一丝孤寂，萦绕于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星愈发的昏暗了。欧阳正站在草丛中出神，一个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欧阳，欧阳公子！”一瞬间，他还以为是雷子华，但随及一个人跑到他面前，却是肖冉。她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眸，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欧阳一向很怕这位冷冰冰的妇人，忙问：“大嫂，出什么事了？”
焦急过后，又是冷漠。
“你看见我师妹了么？”
“雷姑娘？”欧阳也吃了一惊，“她没和你们在一起么？”肖冉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她和杨公子都不见了。”说着便要走。欧阳叫住了她：
“我也一起去找雷姑娘，好么？”
肖冉回头看了他一眼：“请便。”就转身去了。欧阳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毕竟自己也很担心雷姑娘，便漫无目的地找着。
还是没有人。
但最终还是找到了。杨雷二人，站在波光粼粼的河边。河水涟漪，铺满了揉碎的月光，流水声犹如婴儿梦中的呢喃，而这一切，又怎及得上她的美丽？
一种酸楚的感觉从心中漾起，蔓延开来。他只能呆呆立着，立在婆娑的树影下，无语。
杨傍歌却早已心旌摇摇，心想如此良机，若不好抓住的话，实在是愚蠢至极。雷子华心也跳得特别厉害，看看天空，已漆黑如墨，倘若自己再不回去的话，师姐师伯一定会担心了。便道：“杨公子，走吧……”话未说完，腰间一紧，人已被杨傍歌搂住。雷子华只觉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腔子来，偏生此时又没有半分力气，闭目不语，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杨傍歌哪里还忍得住，便要吻她。
“杨傍歌你在干什么？”这时肖冉的声音突然响起，欧阳吃了一惊，这才发觉肖冉不知何时已来到对面的树下，看着杨雷二人，表情怒不可遏。杨傍歌本来要吻雷子华，一听这喝声，吓得回过头来，正好触到肖冉愤怒的眼波。雷子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师姐！”肖冉一把将她从杨傍歌身畔拽了过来，冲她几乎是吼道：“以后不许和姓杨的和姓欧阳的来往，听见没有！”雷子华从没见过师姐如此愤怒，哪敢不依？肖冉嚷完这几句话后，拖着师妹就走。在路过欧阳站的那棵大树下时，欧阳叫了一声：“雷姑娘，大嫂！”本来还想多说些什么的，一看肖冉的表情，吓得不再吱声了。肖冉一声不吭，和师妹走了。
中秋的月光皎洁，照在二人身上。杨傍歌万料不到此事竟如此收场，抬头，发现欧阳正望着自己，不禁怒极：“滚！”欧阳转过身，默默地去了。杨傍歌仰望天空，慢慢跌坐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1．成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