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御神决》剑寞

27、21．成拙

　　信儿很快就传达过来了。下午欧阳在山上漫无目的地闲游时，一名绿水弟子匆匆奔来：“你是欧阳吧？”
　　“是啊。有什么事？”
　　“师父在狐诉洞有请。”绿水弟子说着，忽又笑了，“不过还真是叫人不敢相信呢。你一个小小的人儿竟能让阳道师父亲自接见，莫不成你也想拜师？”
　　“没有的事……”欧阳说着，匆匆赶往狐诉洞。一进洞，就觉得豁然开朗，精神也为之一爽。往里走不远，是一个十分美丽的池子。池边有一块大石，阳道就盘腿坐在上面。一听声音，回过头来：“欧阳？”
　　这一下，欧阳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见过阳道真人。”
　　“不过真难得。这狐诉洞在听泉峰峰顶，常人要上起码得半天的时间，十七功力平平，下听泉峰到泪雨峰找你，也得半个时辰，怎么这么快你就来了。”欧阳一直在听着，听到最后一句话回说：“我赶来的。”
　　“也罢，说正题吧。你这么心急火燎地要找我，为的是什么事？”
　　“我听说前些日子真人派琼他们去百石村，结果三个多月半点消息也无。”
　　阳道说：“不错。阳峰师妹已经亲自下山去找他们了，相信很快就会出眉目的。”
　　“可是我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了。”
　　“哪儿？”
　　“黑朽那！”也许是欧阳的话语过于激动，半晌阳道没有说话。然后——
　　“你怎么能确定左琼他们是被黑朽抓走了呢？”
　　“因为我遇到了黑朽的奴隶多达，是一个不死人，”欧阳有些疑惑的看着阳道机警的表情，“他说左琼他们被黑朽抓住了，他企图救他们被黑朽发现未果。于是他逃了出来给我报信。”
　　阳道沉默了一会儿：“这可不是好消息。黑朽算是冥幽教顶尖高手，不死人为啥会和他搅在一块？”
　　“不死国已经被离娅占领了，黑朽和离娅达成一项交易，从离娅手中要回多达的魂魄，至少多达是怎么告诉我的。”
　　阳道忧心忡忡：“多达是不死国的太子，法力仅在国王和宰相之下，也是一个劲敌。他人呢？”
　　“走了。”
　　“就他向你通风报信来看，他不会对龙虎派采取不利行动。你知道黑朽的洞府在哪吗？”
　　“在百石村。我在那里遇见琼他们了我们聊了几句，后来我们碰到江槟和一个姓段的在谈话。”
　　阳道评论说：“那必然是段泺三了。请继续。”
　　“……于是何姑娘他们就决定去追，我们两个便分手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派人和你一起去救你那朋友，抑或是我亲自下山和你一起去？”
　　“毕竟只有您才能够和黑朽较量的啊！……我听说三百年前您为了救一个少年跟黑朽斗了三天三夜，所以这么讲。”欧阳斗胆。
　　阳道眼睛闪了一下：“你连这事都知道？”
　　“啊，这是龙……这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这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阳道叹息，“我救的那个少年想来早已化作尘土了吧。你的意思是不是让龙虎派派人和你一起去救你那朋友，抑或是我亲自下山和你一起去？”
　　“真人请恕我无礼，但左琼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阳道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既是这样，那我就答应你好了。”
　　“太好了，谢谢阳道真人。”欧阳大概没有料到事情这么快就成功吧，表情有些惊异，“对了，我听说阳峰真人下山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惊异的光芒自眼底掠过：这孩子怎么知道这么多？不死人，离娅，再到龙虎派的一举一动，他似乎都了如指掌！还从未见过有人像他这样。至于他的修为深浅……举手投足间阳道能看见小股寒流绕着他周身流走，饶是他见多识广，竟不能轻易分辨出他是哪家哪派的。到最后，除了欧阳是冰系这一显著事实外，他竟得不出一句结论！
　　这样一个人若成为敌人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这你就不用太担心了。”回答却是轻描淡写。
　　“哦，”欧阳说，这才意识到自己公然向阳道去打听龙虎派的状况是一件很无礼的事，“对不起，阳道真人。还一个问题，上次我来时看的噱松大会怎么样了？”
　　“早完了。何月第一。我还有事，先走了。”

　　“怎么样？”当欧阳去找龙冰冰时她问，“阳道他们肯定答应下山了吧。”
　　“嗯。不过阳峰真人好像还没有回去，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说这话时龙冰冰很肯定，“江湖中没什么人能够找阳峰的麻烦。”
　　“那你呢？今天上山你怕被阳道识得，便没有上山；要是阳道和我们一块儿走，你怎么应对？”
　　“原来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
　　“那原来怎么办？”
　　龙冰冰没有说话。
　　这时如果有人路过这里，会惊讶地发现屋中有白光闪动。
　　当白光消失时，只一块玉躺在手里。

　　清晨。太阳升起，照亮一池荷花，亭亭玉立。假山后走出一个青年，在荷塘边缓缓前行。接着，一个女子映入了眼帘：荆钗布裙，明眸皓齿，蹲在池边，正在拿渔网捞着什么。女子很专心，没有注意到青年，但青年的眼睛已经亮了，匆匆忙忙奔到她身边：“雷姑娘，雷姑娘！”
　　女子抬起头了。雷子华。她看了看面前带喜容的青年人：“公子你是……”
　　“我姓杨，杨傍歌，绿水弟子。雷姑娘，你在干什么？”
　　“我在捞鱼。师伯要我捞了鱼后做鱼汤招待客人。”
　　“客人？”青年人有些奇怪，“谁？”
　　“哎呦，对不起。”到手的鱼儿溅起一朵水花打湿了青年人的衣襟，又滑入湖中。
　　“没关系的，”青年人热情地说，“我帮你捞吧。”
　　“不用了，谢——杨公子，你没事吧？”
　　原来青年人过分热情，要抢雷子华的鱼网，结果却掉在了河里。好在他很快从水中跳到了岸上，但衣服已经有三分之二全湿了：“好冷！”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小事一桩，区区一点小水，何足道哉……”青年人口中这么说，但身体好像偏要和他的话作对一般，话刚说完他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没关系，”没等雷子华开口说话他就抢先说道，“你捞完鱼后去哪？”
　　“去找师伯。”
　　“正好，我也是去找师父。一道去吧，我帮你拎桶。”
　　“你真好。”
　　“哪里，”大概是听了雷子华的话高兴得语无伦次吧，“你也挺……阿嚏！不不，好的，好的，真的。”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点长，所以分着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