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御神决》剑寞

24、18、抉择

　　少女和乞丐已经走了。太子一直沉默不语，三人不发一言顺着羊肠小道一直走下去，欧阳忍不住了：“你需不需要上点药？我有钱帮你到药铺买一点去，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多谢。”多达说着拭去脸颊伤口上渗出的一滴血，“你身畔的姑娘是谁？”
　　“她是……”犹疑一下，想起冰冰之前的幌子，“嗯，我的表妹……”
　　不料多达却笑了，布满伤痕的脸上满是讥诮：“表妹？别逗了。不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么，没关系，何必编什么幌子。”
　　“你是不死国的国民？”龙冰冰听了很久，望着他的手指，突问。
　　“呵……”也低头凝望自己的指尖，“欧阳想必已告诉过你了吧？”然后抬眼目光正好触上龙冰冰冰冷的双眸。
　　“是啊，不过我的确没听过你。不死国的太子，你的父亲应该是多殇吧，四百年前他横扫周边小国，也算是不可一世呢。可惜遇到离娅手里，落得个国破家亡的结果。他怎么样了？”
　　多达垂下眼睑：“死了，被离娅亲手斩掉头颅。”他敏锐地察觉到冰冰提到离娅时的表情，“怎么？你也和她有仇？”
　　“你们的受难是我的解脱。”冰冰奇异地一笑。
　　“你——”多达脸色变了，幡然醒悟，退后一步，“冰公主……你是龙族的冰公主？难怪……离娅是神龙渊的守护神，她离开神龙渊，你自然解脱了。”
　　“三百年……我在神龙渊中足足被关了三百年……你怎么受的伤？还有你说的欧阳的朋友是指左琼吗”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朋友。”
　　“他……他怎么了？”欧阳问。
　　“他被黑朽抓住了。”
　　“……？！”
　　“他成了龙虎派弟子，我成了黑朽的奴隶。他和两个同门被黑朽抓住了，我企图把他们放走，被黑朽发现了。他要杀我，我九死一生奇迹般的逃掉了。”苦笑着看着周身的伤痕，欧阳无法想象，他究竟受到了怎样的虐待。
　　“谢谢你做的一切，另外，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带我去找他。”
　　“谁？”有明知故问的嫌疑。
　　“带我们去找黑朽！”
　　“疯了！我看你绝对疯了。你以为你是谁，能从他手里把他们救出来？”
　　“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会丢下他不管！”欧阳斩钉截铁。
　　“不行。”多达毅然决然从他身边走开，“我不想看你去送死。再者，龙虎三阳不是傻子。他们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你不必杞人忧天。”
　　“可我……”
　　“我们的确不能就这样找他。”龙冰冰终于说，“你确是不是他的对手。那黑朽也是个半人半鬼的人物。三百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幼儿之时，他就已经颇有名声了。那时，我和姐姐亲眼看见他使这法儿将阳道打得重伤。”
　　“阳道？！”
　　“对，就是龙虎三阳中的阳道。他是噱松的二弟子，为了救一个少年，和黑朽放对。二人战了三天三夜，最终阳道因一个疏忽被打得重伤，险些死在骷髅口中。也正是因为这一役，阳道出了名。你若真想就你的朋友，我倒建议你先上龙虎山看看。”
　　“龙虎三阳会让我们和他们一块去找黑朽吗？”
　　“谁知道呢。”

　　“起来。”
　　身陷囹圄的第五天，左琼睁开眼眸，映入瞳孔的确是黑朽漆黑的长袍。这四天来都是那个不死国的多达为他们端茶送饭，他人呢？
　　“多达企图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你们放走，被我杀了。”似乎读到他心中所想，黑朽灰白的嘴唇浮现出阴森的笑意。吕笛儿惊恐地捂住嘴巴，左琼心里何尝不是咚咚打鼓呢。这个黑朽，他为啥要向我提多达？为啥要杀他？难道他已经厌倦了我们的存在，自己马上要步他奴隶的后尘？
　　“你把他们吓着了。”另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江槟缓缓踱到黑朽身边，和他并肩注视监狱中的三个囚徒。
　　“哼。”
　　“你敢杀了他们么？”江槟冷冷笑着，目光犀利。
　　无言。
　　“我想不敢吧，怕龙虎三阳和你作对——我倒忘了，阳道和你是世仇呢。同时你又不敢放他们走，因为秦教主已经知道他们的所在，若他派人相询人却不在了恐怕你会很不好过。”
　　黑朽攥着法杖的手握紧了：“江槟，我或许有，或许没有决定杀死囚徒，但这一切都和你无关。少多管闲事，否则，你会死在他们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