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菊/冢不二]江山无色》阿优岁月

21、第二十一章：

　　两月后西北军在大将军不二周助带领下，联合几股散兵势力大败疆族军队，不二周助下令优待所有战俘，只将疆族王子西卡塔及其将领喏狄带回京都听后皇上发落。只是此次不二周助回京不是一人，而是暗自带领了西北军最精锐的部队一起回京，两月时间不长也不短，足以让军队对这个将领心悦诚服，然而佩服是一回事，真个造反就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不二并未对军队说明他的意图，他何尝不是在赌。

　　大石和菊丸在柳莲二和乾贞治的帮助下顺利拿到所有证据，算算日子，来洛阳也几经两月，两月里，他们顺利保证了粮食的发放，之后的灾区重建灾民生活也都已经有了基本的保证，对于枉法官员也基本清空，现在只需到皇城里慢慢等待皇上来处理他们，想来，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临走前，大石将此次来洛阳的事情一一跟忍足说了，忍足理解地说：“这本就是你隐秘的任务，其实不用告诉我也无妨。”
　　“一开始说过事情结束了就告诉你的，这两月来麻烦你了。”
　　“你们可是付了房钱，我这是在赚钱啊，麻烦不麻烦的以后就不要说了。”忍足微笑，他便是如此，轻轻勾勾嘴角便已自成一派风流。

　　大石也笑一笑，旁边菊丸用丝毫没有感激的语气说：“忍足，谢谢了。”
　　“千禧侯的谢我可受不起，不然您给我点实惠的，比如说双倍房钱什么的。”
　　“好呀，回头我再送你几个小妾过来伺候你，满意了吧？”
　　“得了，千禧侯的心意我心领了就行了，小妾什么的，我还是算了吧，不然千禧侯自己留着？”
　　“切，我才不要，也就你才喜欢小妾。”

　　菊丸的声音不大不小，一名来投宿的客人刚好听到，几人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房间的门就被打开，齐齐转头看向门边，一名男子高高昂首，金发蓝瞳，俊美无俦，声线带几分慵懒几分孤高，华丽却不失风雅，“小妾？宍户千里迢迢给我一封信说你生病了，哼，这就是你生病的方式？”

　　“小，小景？”瞠目结舌的忍足此刻话都说的有些不利落，一贯的倜傥风流也在看到对面那个金发蓝瞳的男子时尽数没了踪影。
　　“谁准你叫本大爷小景了？”

　　大石和菊丸退出房间，菊丸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大石，忍足原来喜欢这样的，哈哈哈，原来他就是喜欢被人家虐待啊。”
　　“英二！不要胡说，你还不了解他们。”
　　“哈哈哈，好好，我不胡说我胡乱想想总可以吧，我脑子里就是忍足被那个他叫小景的人欺负的样子，嘿嘿，大石你快跟我一块想，太好玩了。小景拿着鞭子，忍足跪在他身边，小景让他认错，忍足就磕头认错，还便磕头边说‘他大爷我错了’，哈哈哈，大石，大石，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哈哈哈。”

　　大石实在没办法，只能边给菊丸揉着肚子边说：“英二，你这想法要是让他俩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哼，那他也得打得过我。”
　　“英二，你没见那个叫小景的人手里的冰剑吗？冰剑不是一般人可以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啊？！我没注意。”

　　终于离开画屏楼，回京途中，大石和菊丸在秋鹿县停了一日，本来并没有打算停的，只是两人下车想休整一下时碰到一个孩子，七八岁的样子，很瘦，但是眉目里还是可以看出几分贵气，身边带着个四五岁的妹妹，拉着哥哥的手小声说着：“哥哥，我不饿。”目似点漆，唇红齿白。

　　男孩走到菊丸面前，手里一支竹棍，作揖行礼，不卑不亢，“公子，你们要不要看我舞剑。”

　　菊丸和大石见了，知道是这边的孤儿，于是点头答应了，男孩拿着竹棍说：“公子，我的剑卖掉了，所以我以棍代剑。”
　　“可以。”大石温和说道。

　　孩子开始舞起来，很有几分样子，看得出是学过的，等他停下，菊丸给了他一锭银子，孩子很是惊讶，菊丸笑道：“怎么了？”
　　“你给的太多了。”
　　“你剑耍的好，我自然给的就多喽。”
　　“哦。”瘦弱的孩子拉过妹妹一起给菊丸和大石鞠躬，菊丸蹲下身问：“你爹爹和娘亲呢？”
　　“爹爹和娘亲为了救我和妹妹被水冲走了。”

　　大石见菊丸一直沉默不语就知道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于是也蹲下身和男孩面对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斋藤雨我妹妹叫斋藤云。”
　　“这两个月来你都是和妹妹这么过来的吗？”
　　“恩，爹爹和娘亲救了我们，我就要好好活着，要妹妹也好好活着。”
　　“是吗，小雨真勇敢。”
　　“恩，我这样爹爹和娘亲会高兴的。”

　　大石揉揉斋藤雨的头，而后将妹妹抱一下，再给了他们一锭银子，“小雨记不记得我长什么样？”
　　“记得。”
　　“那以后你和妹妹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来京城润王爷府找我好吗？”
　　“恩。”

　　大石和菊丸回到马车之后菊丸就一直不说话，大石拍怕他的手问：“英二，想什么呢？”
　　“大石，我还不如个孩子呢。”

　　大石搂过菊丸轻声呢喃，“英二，不要想了。”
　　“大石，可是我放不下，我不是孩子。”
　　“我知道。”大石轻拍着菊丸的背，声如叹息。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菊丸忽然叫停了马车，大石来不及伸手阻拦他就已经飞了出去，赶紧跟上，大石不知道菊丸这一路轻功回程是要做些什么，有些担心，却只能这儿追在他身后。

　　等又到了斋藤雨和斋藤云面前，见他俩正一人吃着一个春饼，菊丸蹲下身，一只手摸着一个孩子头，两个小孩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慷慨的公子，满脸疑惑。

　　“小雨，小云，跟我走好不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可以教你们读书，也可以教你们武功。”
　　“可是……”斋藤雨抬着眼睛求助地看着菊丸身后的大石，不是很明白菊丸的意思，大石对他笑一笑，云淡风轻，而后也蹲身下去，“小雨，小云，这个菊丸公子和我都很喜欢你们俩，所以我们做一家人，好不好？”
　　“一家人？就像和爹爹娘亲一样？”四五岁的小女孩不知道如何说话，只是那个“家”字还是能让他想到曾经的温暖和甜蜜，想家，想回家，想回到不用饿肚子的家，如此而已，想着想着便已经哇哇哭出来，大石将她抱到怀里，女孩抽泣的厉害，慢慢开始打嗝：“我……要回家……呜呜……哥哥……小云想回家……”

　　哥哥小雨毕竟也还是个孩子，两个月以来的辛苦他知道的清楚，一直以来的隐忍终于在“回家”两字面前崩塌，抬头看看面前温柔微笑的红发公子，伸开手就搂上了他的脖子，“我跟你们走……”一句话说完，眼泪鼻涕就一起出来了，菊丸拉开他，抬起袖子给他擦眼泪，“不要哭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中了暗镖都不哭，男子汉，以后不能随便哭。”

　　孩子咬着下唇，不住点头，使劲不让自己再哭出来，大石无奈看看菊丸和拼命忍哭的孩子，再看看怀里的女孩，而后轻声在女孩耳边说：“小云可以随便哭，咱们不是男子汉。”声音刚好四人都听得到，菊丸回头瞪他一眼，那意思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大石无视他的白眼，起身抱着斋藤云慢慢往前走，边走边大声说：“我们走喽，我们不等另外两个虚伪的男子汉喽，是不是小云，我们才不等他们呢？”

　　小云咯咯笑着附和，打嗝一直停不下来：“恩……我们不等……他们……”

　　菊丸直起身拉着小雨的手，眼神柔和，“我们也走吧。”
　　“恩。”

　　跟在大石身后，菊丸看着前面那个抱着个孩子的男子，儒雅、仁慈、温柔，对于自己的决定甚至不问原因就这么支持了，而自己之后会如何自己都不知道，如此不负责任地想照顾两个孩子，那个叫大石秀一郎的就又一次这么任自己胡闹了，只是还是很高兴很高兴。冬日的阳光再怎么炽烈也依旧阻挡不了空气的寒冷，只是心里很暖很暖，手心里握着手炉一般，早晨里有他陪伴的被窝一般，春风里草长莺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