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菊/冢不二]江山无色》阿优岁月

20、第二十章

　　西北军营里，不二周助将令牌示与众兵将，兵将见新来的大将军不止年轻看上去还有几丝瘦弱，不高的个子，俊美的脸庞，怎么看都不像个将军，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自然就带了几分不屑。不二从京都出发就没有再带他的纸扇，习惯了手里有东西，此刻即便还是微笑着，可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于是习惯性的就转开视线去看身边的手冢，手冢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再回头不二已经又是那个自信风流的大将军家世子。

　　不理会兵将的眼神，不二径直坐到上堂，“小田副将，可否请你临时搭一个比武的台子出来？”
　　“比武的台子？”
　　“是。”
　　“敢问将军搭来何用。”
　　“自然是比武，小田副将，还有什么疑问？”

　　副将小田喜助是个直肠子，不过此刻看了不二脸上的笑容却背上汗毛倒竖，总觉得这个年轻的将军这笑容里有着太多的内容，将话生生吞到肚子里，小田领命下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台子就搭好了，秋末冬初的风在这西北煞是清冷，吹着旁边的战旗猎猎作响，不二将外衫一脱飞身上了台子中央，之后手冢也跟着站到他身旁，不二蓝眸闪烁，声音细腻却有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在下不二周助，我身边这位是手冢国光，初来军营还请各位兵士将领多多照顾。论兵法策略这里自然不好说，不过随时欢迎有问题和疑窦的兵士来和我俩商讨。这是我要求小田副将搭起的台子，台子的作用就是比武。在下不才，小学过几天武艺，所以各位将士，若是想要和我这新来的将军过过招，不要犹豫，就请上台来吧。”

　　军中不比官场，只要官职高就什么阿谀奉承溜须拍马都有，军中若是要服众武艺好是第一条，剩下才是其他。

　　军队第二队总兵胆子最大，听罢不二的话就上了比武擂台，总兵惯用的兵器是红缨长枪，不过既然是比武，自然不能有人受伤，于是以棍代枪，挑、刺、扎，动作流畅，招招夺命，若不是以棍代枪，台下众人少不了以为这总兵是真的想要这大将军的命的。

　　不二以拳迎战，不过自打对上第一招不二就知道这位总兵不是他对手，他有的是“武功”而这位总兵只能叫“武艺”，不过如此一来正好可以给台下众人一个标杆，连总兵都打不过的就不要上来讨没趣了。

　　不二悠然接着总兵的招，他刺，不二便躲，他扎，不二便飞身跳离，他挑，不二便在他使招之前就已绕过总兵之棍，总之不二只让招，却不使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二是在给对方留面子，但是于总兵却是打打不到，刺刺不着，愈发着急，越急招式便越不稳，好好一套长枪枪法最后竟被他使的破绽百出，最终不二只是趁他拔枪回身的功夫轻便飞身就绕到了他身后，一手固定他的身躯，一手掌变勾，堪堪扣在总兵喉结处。一片叫好声里，带着点羞愧总兵抱拳，声如洪钟：“是我输了，大将军果然武艺非凡，在下佩服。”

　　不二只是躬身作揖道：“承让了。”

　　这位总兵在西北军队里也是有些威望的，因了他刚直的性子，追随他的人不少，上下都对他很是敬重，且在军中他武艺算是不错的，尤其枪法可谓百里挑一，所以这一番败下阵来，大多兵士就已经对不二由一开始的不屑变得有几分信服了。

　　“还有哪位将领想要练一练的，尽可以上台来。”不二依旧作揖，并不抱拳，文文雅雅的样子却在抬眼的一瞬间看的许多台下兵士心头一颤，内里感叹这位将军不简单。

　　此时远远站在一棵大树下的两位兵将对视一眼飞身上了台子正中央，也是一作揖，“在下小野秋”
　　“在下小野冬，请将军赐教。”

　　不二回以一个微笑，“赐教不敢，一起练习而已。”
　　“那么，我们两位，对将军和您身边的侍从，可否？”
　　“可以。”

　　台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不会吧，小野兄弟上去了，新将军要吃苦头喽。”
　　“是啊，小野秋最刁钻了，还使的是双刀，不知道新将军能不能受得了他的刀法。”
　　“小野冬还不是一样，一个双刀一个双鞭，估计将军和他那个跟冰雕的一样的侍从连小野兄弟的身都近不了。”
　　“不过小野可是我们这最厉害的，要是将军连他俩都打败了呢？”
　　“哈哈哈，怎么可能，他俩从来没有败过。”
　　“就是啊，他俩怎么可能被打败，就你没个眼力见。”
　　“……”

　　不二将腰间软剑抽出，语笑嫣然，“既然二位愿意用真刀真枪比试，那么我二人也不客气了。不过比武嘛，点到即止，勿要伤了彼此。”
　　“这是自然。”小野秋回，小野冬跟着点头。

　　此言刚止，两位小野兄弟就借着猛然吹来的寒风出招上前。小野秋双刀对不二的软剑，小野冬双鞭对手冢的长剑，只是一开场不二和手冢都有些处于劣势，一是他俩没想到兵中竟然真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二是两人借风而上，这是不二和手冢从来没遇到过的，且风势强劲，他俩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已经连连后退十来步，不一刻就双双被逼到台子一角。

　　眼看就到台子边缘，不二和手冢隔空相望，互相给予一个赞同的眼神，二人飞身在空中换位，双剑一进一退间再度轻身落到台子中央，小野兄弟紧追不放，但是显然不二和手冢忽然联手后，剑法精妙，此消彼长，背靠着背的姿势居多，左右前后没有一丝缝隙，似是有一个无法侵犯的绝对领域一般，即便是长鞭也无法进入。

　　几番进攻不下，小野秋开始不依靠弟弟的距离进击，而是双刀齐上，只是这一上不要紧，不二却反身蹲下，手臂高抬之后，软剑便卷着一柄大刀。软剑回复，“咣当”一声，大刀落在台子上，小野秋不敢置信的看着不二周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刀什么时候被卷走的。

　　那边小野冬正面侧面都无法触及手冢，于是飞身到了手冢正上方，鞭子就要落到手冢头顶的刹那，手冢剑锋逆转，巧妙之间，落下来的那条鞭子已经被从低端劈到顶端，剑堪堪停到小野冬的握着鞭子的手的正前方。等小野冬反应过来，已经是浑身颤抖，手冢的剑若再前进一点，自己的手也要被劈成两条了。

　　战到此时，已是毫无悬念，台下兵士俱是惊讶不已，而小野兄弟也佩服的五体投地，当下单膝下跪，“将军武艺高超，我等果然不是将军对手，以后我等自然唯将军马首是瞻。”

　　“呵呵，什么马首是瞻啊，我们是要打仗的，以后大家就是自家兄弟，是我要请众位兵士多多照顾了。”

　　大石将手中信笺递给菊丸，菊丸看罢眉头微蹙，“大石，你怎么看？”
　　“天灾人祸，只能说明我们运气不好。”
　　“我们得在那些贪官到皇宫之前把证据找到，否则没有证据皇上也没法处理他们。”
　　“是啊。”

　　信是鸿胪寺卿乾贞治发来，内容是关于上下官员贪赃枉法克扣赈灾粮款的证据的，这份证据柳县丞叫了一位信得过的家丁送给乾贞治，但不巧的是，这位家丁却半路遭遇山洪，证据也因山洪全部被毁，如此，乾贞治回复大石和菊丸，以便告知此事。

　　“英二，关于证据，你有什么想法？”大石将给菊丸做好的银耳莲子羹盛到碗里递给他，菊丸一勺一勺地喝，红色发丝落下来，大石抬手给他顺到耳后，菊丸抬抬头再度低下，继续喝粥。

　　“慢点喝，我做了很多。”大石看他飘红的脸，轻笑着说。
　　“恩。”菊丸边喝粥边仔细地想，而后抬头说：“大石，柳公子和乾的那份是账目副本，既然他们的是副本，那么也就是说右丞相或者谁的手里肯定还有一本正本。另外，账本可以做证据，如果有书信，也可以做证据。”

　　大石点头，菊丸继续喝粥，忽然大石开口说：“英二，如果我是小偷，你还喜欢我吗？”
　　菊丸怔愣在椅上，端着勺子的手也忘记了要送到嘴边，大石看了，将他手里勺子接过，直接将勺子放到他唇边，菊丸张嘴喝了，就这么一个喂一个喝，一碗粥渐渐见了底，菊丸这才扭过头笑嘻嘻地看着大石说：“你一开始不就是打算让我去偷证据的吗？如此来说，我不就也是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