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你轻狂》尹若安

13、不轻易喜欢，喜欢了就不会轻易放弃

　　“妖孽，在干麻？”
　　“我在替妈妈做手工活。”
　　“真乖，亲一个！”
　　“你在澳门玩得开心么？”
　　“当然！我后天就回去喽！”
　　“嗯，长途费好贵，那到时再聊。”
　　“不要！你想我吗？”
　　“想！那你呢？”
　　“当然想，很想。”
　　“嗯，我先把这个弄好，五分钟后打给你。”
　　“不是说长途费很贵？”徐洋翘眉。
　　“你的思念才是无价之宝。”李卿宇冷俊的眉眼绽放出温柔。
　　徐洋乐呵呵地挂掉电话。
　　怎么还没开学？他们握着手机想。

　　“我竟然是最早回学校的！”看见程晨大包小包地进来，黎珊珊丢掉未铺好的床单滑了下去，她需要休息一下。
　　“琳琳不是已经回来了么？”程晨放下大小包裹问，“她人呢？”
　　“中午就到了，不过放下东西就跑出去了。啊，果然是为爱情不道义，重色轻友的女人啊！”黎珊珊抱怨，“你也是要爱情抛弃友情的女人，让你早点回来都不肯。他那公寓你呆整整一寒假了还不腻啊！”
　　“不腻不腻，我还准备呆上一辈子呢！”程晨高兴地挑挑眉，“别抱怨了，看我给你买了这么多水果！海南带回来的。”
　　“哎呀！看来你已经完全被迷惑啦，都准备搭上一辈子了？小蜜月过得有多浪漫滋润，快说来听听。”黎珊珊不客气地抓起一只大芒果。
　　“洋洋不是提前一周就回来了，人呢？”程晨马上转移话题。
　　“她和她家妖孽到云南旅行去了。估计晚上九点才能到学校。”
　　“难怪打电话也没人接！”程晨拨号打给叶岚琳。
　　门口响起铃声。
　　“我回来啦！”叶岚琳推门进来，“找我作啥？”
　　“终于舍得回来啦？”黎珊珊忍不住抱怨，让她丢下她一个人吃午餐，让她丢下她一个人在寝室收拾！
　　“惯例，413聚餐怎么可以缺席！”叶岗琳过去抱珊珊讨好地说，“珊珊最好了，不过至少我们比洋洋好吧！等会吃饭好好讨论怎么罚她。”
　　“诶，这春风得意的美女哪儿冒出来啊？”叶岚琳过去捏捏程晨的脸调戏说。
　　“去，咱们彼此彼此！”程晨推开她的手。
　　“有你们这样欺侮孤家寡人的麻，我要投诉！我要安慰！”
　　“好！今天晚上你的荤菜我帮你吃了，让你保持身材。”程晨拍拍她的肩膀客气地说。
　　“然后，我做块牌子给你，上书：求包养！求领走！”叶岗琳手搭在她另一肩膀慎重其事。
　　“你们太缺德了。交友不慎啊！再不走我会被活活气死的！”黎珊珊甩开她们退后几步跑向阳台，“我现在就守株待免去，看见哪个男的顺眼就喊，你愿意带我走吗？谁带我走，我跟他一辈子，让他一辈子活在幸福甜蜜里！”
　　“你以为你是莴苣姑娘呢？瞧瞧，这长发藏哪儿去了？”叶岚琳说着绕到她后面，去揪她头发。
　　“啊，女巫！黑心女巫！”黎珊珊挣扎，两个人在寝室追跑起来。
　　“要不要本王子解救啊？”程晨抱手看戏。
　　“不要！绝对不要！”黎珊珊和叶岚琳已经抱在一起。
　　“哎呀，好倔强的姑娘。”程晨不怀好意地走近她们。
　　“让你帮忙，那是才出虎口又进狼窝。”黎珊珊宁死不屈。
　　“我就好这倔脾气的姑娘，我还救定了。”程晨说着去挠叶岚琳的腋窝。
　　“啊，哈哈！叛徒，大叛徒！”
　　三个人闹成一团。
　　“晚上，我们两寝室的人一起K歌去？何飞白请客。”叶岚琳翻开短信，是李俊泽发来的。
　　“我先问下。”叶岚琳快速回复。
　　“吃完饭，我们去唱歌？”叶岚琳提议。
　　“就我们三？没劲。”
　　“还有李俊泽他们寝室的。”
　　“得，原来你变着法子和你家流川枫约会呐。这么多灯泡，会不会太亮哦！”黎珊珊抢先回答。
　　“我不去，太累了。明天还上课呢。”程晨表态。
　　“行，那我们自己吃饭去。”叶岚琳爽快地说。

　　程晨脸色暗了暗。
　　一个寒假她几乎要忘记了这个人。
　　寒假前她有见过一次何飞白。
　　那天，他约她去打网球。远远地看见他靠在墙边，带着熟悉的鸭舌帽，这顶还是大一时她替他挑的。
　　“师傅！”程晨扬起脸，挂上明媚的微笑。
　　“来啦！”何飞白抬手整了整帽子，撑起身体朝她走去。
　　“师傅，今天我开球。老规矩，打赢了你，以后球场上我就不叫你师傅啦！”程晨笑嘻嘻地朝另一边慢跑去。
　　何飞白随着她的身影，慢慢转过身，他和她之间隔着一层网。
　　“发球吧”他摆起了接球的姿势。
　　一来一去，两个人打得越来越起劲。
　　她的球技已经进步很多，而他亦拼近全力，没有丝毫懈怠。
　　终于，程晨败下阵来。
　　“哎，师傅，你干麻这么较劲，让我赢一次不可以麻？”程晨不满地抱怨。
　　以往他总是嘻笑着回答，“革命偿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今天他拧开水喝了一口，看着她说，“知道我为什么从不让你吗？因为我想这样你就会继续来挑战我，然后我就可以见到你。”
　　“师傅……”
　　“这一次，让我说完。程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天，是叶岚琳和李俊泽第一次见双方亲友团。你确实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美丽迷人的外表，冰冷高贵的气质，全都令人心动。可是，我喜欢的，却是你卸下防备的样子，我喜欢的是你对朋友的热情单纯。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成为你可以放心对待的人。其实，那时候，我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心。其实那时我就想成为你可以放心依靠的人，我想成为那个你喜欢的人。”
　　“你是独一无二的小白，还是我的网球师傅，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类？”程晨拍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我爱你。我要的是爱情。”何飞白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美丽的眼睛。
　　程晨试图挣脱，“小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毁灭我们的友情，好吗？”
　　“我不要！程晨，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爱情无法勉强，你不懂吗？”
　　“那他呢？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小白，我爱上他了。”程晨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认真地说。
　　“呵呵，你别傻了。”何飞白仿佛听到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他扯掉帽子甩在地上，大声说，“程晨，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爱，他在玩你，你不懂吗？”
　　“你才不懂！如果没有爱，我才不会和他在一起！”程晨用力推了他一把。
　　何飞白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他稳住身体，面无表情，“程晨，你确定吗？”
　　“至少我确定我不爱你。”程晨不管不顾地说。
　　“呵呵。一点也不爱吗？我真是何必呢。”何飞白大步迈前，冷笑着抓住往后退的程晨，不顾她的反抗钳制住她，狠狠地吻了上去。
　　程晨摇着头躲闪，使力挣扎开来。
　　“啪！”寂静的网球场响起清脆的声音。
　　她眼里是惶恐和泪水。
　　他眼里是伤心与绝望。
　　“你让我失望了！”程晨说完，转身跑开。

　　她还记得那天的网球场，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个人，曾经全心全意教她网球，曾经小心翼翼地喜欢着她，可最后，她终究还是伤害了他。
　　“程晨。”叶岚琳放下手机犹豫着。
　　“琳琳，怎么啦？有话直说，我们之间还吞吞吐吐的？”
　　“嗯，何飞白，他交女朋友了。说是B大艺术系系花。刚才李俊泽发短信说的。”
　　“哦。那恭喜他啦。祝他幸福。”程晨微笑着说。
　　“啊？什么时候的事？”珊珊的八卦基因马上被激发。
　　“刚他们寝室聚餐，他突然带来的，通知和见面一块儿了。”
　　“靠，亏我以前那么看好他，移情别恋竟然还不动声色的。这种人太危险了，程晨还好你一点也不喜欢他。”黎珊珊气呼呼地说。
　　“乱用什么词汇呢。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扯什么移情别恋，你中文小学毕业的吧。”程晨伸手敲了她脑瓜。
　　“喂，姐姐，我在给你打抱不平诶！他今天明显是来给下马威的。求爱不成就打击报复，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电视剧看多了吧。”程晨无奈地推了黎珊珊一把，认真地说，“小白他不是那种人。”
　　“哎，就算没有打击报复，他这么快就放弃了，我还是很失望啊。”黎珊珊将头搁在桌子上。
　　“珊珊，你怎么看着这么失落啊。你不会暗恋何飞白吧？”叶岚琳打趣道。
　　黎珊珊无语地白了一眼叶岚琳，摇头叹息：“爱情观不同不相为谋。”
　　“哦，你的爱情观是什么？说来听听！”
　　“不轻易喜欢，喜欢了就不会轻易放弃。不轻易开始，开始了哪怕头破血流也要拼命地坚持到底，除非……”黎珊珊不再说，只敲了敲自己心脏的位置。
　　“你一定是完美爱情主义者。”叶岚琳说。
　　“谁不想有场完美的爱情啊。”
　　“完美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子？”
　　“有一天我们都会知道的，属于自己的完美爱情的样子。”黎珊珊雀跃地说，她的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