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你轻狂》尹若安

14、男女之间根本没有纯粹的友谊。男人愿意和你做好朋友，是因为有所企图

　　何飞白慢条斯理地往校门口游荡。和琪美约了一起吃晚饭，现在出发，到B大差不多时间恰好。
　　掏出手机，按出一个熟悉的号码，连他自己也惊讶。
　　开学已经两周了，这个名字努力不去记起，这个人努力不去寻找。他突然觉得有点疲惫，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他删掉一串数字，给琪美打去电话。
　　一个身影出现在视眼，来不及反应手已经迅速地挂掉了正在拨号中的电话。
　　“程晨。”何飞白拦住打算就这样擦肩而过的人。
　　“啊，小白，不好意思，刚没注意。”程晨指指自己在看手机，歉意地笑笑。
　　“你是不是打算从此都不见我了或者干脆视同陌路？”何飞白冷静地说。
　　“啊，怎么会？小白师傅。”程晨无恙地回答，她发现自己有些窘迫。
　　“那找个地方坐坐吧。”何飞白对她说。
　　电话同时响起，他接起来，“嗯，美琪，嗯，我有点事，今天晚上不过去了，对，我们再约。好的，再见。”
　　挂掉电话，他看着她说，“我们去网球场走走？”
　　“这样不好吧。我们可以随时再约的。”程晨已经大致猜出电话另一端的人。
　　“我去买点饮料。”何飞白径自往前走去。他知道她此刻就在自己身边，但是没有欢喜没有亲近。他知道他还爱她，这份爱，甚至比以前更加浓烈。从刚才看见她的那刻他就已经清楚地知道。
　　他们沉默着坐在网球场观众席，何飞白轻轻地叹了口气，说： “一个寒假了，你有没有想过我？”
　　程晨喝了一口水，目光始终看着球场，她指了指不远处那个冷清的偏僻网球场，“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挑那里吗？刚开始是因为觉得自己技术太菜鸟了，在那里打，不容易被人看到丢脸的样子。可是，你看我却让你做我师傅，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经把你当作好朋友，因为我信任你，是那种可以完全信赖的朋友。小白，以前我一直在逃避，我总在想如果不正视你的感情你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站在好朋友的位置。我总是害怕一旦说破了，我们就会疏远，我怕伤害到你也怕失去你。我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不是你，可是，爱情真得太奇怪，你也不喜欢敷衍的爱情，对不对？”
　　“为什么我不行？”何飞白自嘲地笑笑， “程晨，我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喜欢你就好了。没有那么喜欢，就不会这样胆怯。如果曾经大胆地表白，勇敢地去追求你，或者你会爱上我也不一定。”
　　“程晨，上次……我无意冒犯你。那天看见你从他车上下来，洋溢着幸福的气息。我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之前我已经有听到你和他在一起的事，我不敢问你不敢去证实，我以为那样传闻就只是传闻。可是，当你们手牵手地出现在我视线里，如果不是阿泽他们拦住我，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控制不住，我不明白！你明明告诉过我你不可能喜欢他的。为什么又爱上了他？”
　　程晨伸手撩起被风吹乱的刘海，她看着他的眼认真地说，“小白，我只能说，爱情是场无法猜测的际遇，它要来，便势不可挡。”
　　他看见她的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茫。他依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为她激情澎湃的心情，其中有太多的难过有太多的不舍，他知道自己无法放弃了。他平静地开口，“程晨，这个寒假我总想起你。想起你的时候，有喜欢，有讨厌，甚至想要打击你。可是，现在，我只想告诉你，程晨，我希望你幸福。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何飞白顿了顿在心里补上一句：因为，你还是我爱着的女孩。
　　“我们的友谊绝不是盖的，那是要一辈子的。”何飞白扬起一张大笑脸，握紧拳头伸出来。
　　“谢谢你，小白，你也一定要幸福！”程晨也握紧拳头，用力去碰他的，她豪迈地说，“好朋友那必须是一辈子的！”
　　“来，快交代下，你是怎么诱拐人家B大艺术系系花的？”打破尴尬，程晨马上满足自己的八卦，好朋友的其一功能就是调侃啊。
　　“什么诱拐！像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我用得着诱拐麻。就你丫这深度近视眼不懂珍惜！”
　　“我哪不懂珍惜了，我这不收了做一辈子的兄弟了麻。”
　　“谁和你兄弟了。”
　　“那做姐妹也成！”程晨跳开了调皮地说，“姐姐今天心情大好，准你请我去大餐一顿。”
　　“谢谢哦！”何飞白哭笑不得。

　　两个人吃饭嫌冷清，何飞白与程晨各自打电话叫室友，结果难得一呼百应。
　　学校旁边的小饭馆，两个寝室的人竟然全部到齐，甚至都带了家属，当然单身除外。十几个人凑在一起好不热闹。男生女生，情侣单身，话题百无禁忌，中华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政治娱乐全被扯了个遍。调侃地差不多了又玩起了饭桌游戏。
　　不知不觉中，夜色愈深。
　　“呀，都快十点了！”不知谁惊呼了一声。
　　“十点半要熄灯了，今天要不就到这里。”李卿宇捏着徐洋的手把玩，微笑淡淡。
　　“也是。咱这些单身也要体谅体谅小情侣留点时间给他们恩爱下。”男生室长吴英杰朝黎珊珊挤眉弄眼。
　　“要不你俩也发展发展！”章杰懒懒地靠在菲菲身上，他喝的酒并不多，但整张脸连带脖子都红得厉害，仿佛刚从烤炉出来的醉虾。
　　“这个可以有！”徐洋和程晨异口同声。
　　“有苗头！”叶岚琳眨了眨眼睛。
　　“别扯些有的没的！”黎珊珊伸出左右手在叶岚琳和程晨腰上捏了一把，惹得两人熬敖大叫。
　　“散了散了！”吴英杰拿了外套率先站起来。
　　走出小饭馆，一群人，三三两两的散了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挽着你的手而你却低头玩手机！”黎珊珊仰头长叹。
　　“珊珊你先回吧。我出去下。”程晨难得没有回嘴，满脸笑意。
　　“喂，不是吧。都要到寝室门口啦！”黎珊珊跺脚，朝着飞奔而去的背影无奈地自言自语，“恋爱中的女人啊！”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校门口树荫下，程晨拉着袁晓庚的手笑嘻嘻地问。
　　“我想你了。”袁晓庚把她捞过来，低头吻上她粉嫩的唇，他的吻汹涌激烈。他舌尖浓烈的酒味席卷她的味蕾和嗅觉。程晨微微推开他，喘着气说，“你喝了多少酒。”
　　“酒后吐真言。”袁晓庚继续轻啄着她的脸，咬着她的耳朵呢喃，“程晨，我想你。”
　　“我也想你。”程晨凑上去波了他一口，说，“你该回去了，大叔，再过十分钟，寝室就要关门了。”
　　“不管，你陪我回去。”袁晓庚孩子气地耍赖。
　　“不要，明天一早我还有课呢。我周末再去陪你，然后给你煲汤。”程晨诱惑。
　　“不够。我们已经三天没见了。我想…你。”袁晓庚用力地抱紧她，一双手在她背后揉捏。
　　程晨再次败下阵来，老实地给叶岚琳打电话告假。

　　“你也喝酒了？”出租车上，袁晓庚附着她的耳朵问。
　　“一点点。是你喝得比较多。”
　　“我是工作应酬没办法。和同学玩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
　　“是那个男生让你特别开心？”
　　“什么？”程晨反应不过来，狐疑地盯着他。
　　“给你披外套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袁晓庚自己也震惊了，他是怎么了？
　　程晨自知瞒不住他，她已经知道他的脾气，无论什么事只要他想要知道的，他就一定会刨根问底。她选择一五一实地告诉他关于何飞白的事。
　　“离他远一点。”关上房门，黑暗中，袁晓庚按住她不客气地说。
　　“都说了，我们现在是好朋友。纯粹的友谊关系！”程晨腾了一只手熟练地开了灯。
　　明亮光线中，她看见他眼中赤裸裸的独占欲，她放低了声音温柔地说，“他只是我的好兄弟，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可他不这样想。”袁晓庚恨恨地说。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现在是好朋友，类似兄弟姐妹，明白？”
　　“是你不明白。男女之间根本没有纯粹的友谊。男人愿意和你做好朋友，是因为有所企图。”
　　“小白和……”
　　内心好像燃烧起火焰，袁晓庚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讨厌她被别人觊觎，讨厌她喊出别人的名字。他狠狠地吻上她，以唇堵住她的言语，手利落地剥掉她的衣裳。
　　程晨被他弄得很疼但还是乖乖地配合着他回应着他。他根本就是在撕咬。她忍不住，皱着眉轻轻呼唤：“大叔……。”
　　“叫我名字。”沙哑的男声在她耳边留连。
　　“晓庚，晓……庚，我爱你。”
　　“有多爱？”他已经完全失去控制，身体下的少女，她的青春美丽，她的妖娆妩媚让他发狂。 “很爱……很爱！”程晨用力抱紧他。
　　他闭上眼沉浸在美妙的感觉中，此刻的占有让他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