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莫负（纨绔同人）》夜痕颉颃

2、第二章 与君结发

　　第二章与君结发

　　执起酒杯，他轻轻地缀了一口，酒香戈绕在唇齿之间。依旧是数百年前，初尝时的那个味道。

　　——好喝吗？这酒，叫春风笑。酒仙刚送来的，我料你该喜欢。怎么样？若喜欢，我下次多带些过来，如何，嗯？不说，可不放过你。
　　——放手。
　　——不放。只说一句，好，还是不好？
　　——你……
　　——特地带来给你的，就要你一句喜欢，还是不喜欢，嗯？也好教我放心不是。
　　——喜欢。
　　——喜欢就好，下次，我多带些过来。

　　其实，他喜欢的并不是这酒。而是，那人手持酒壶，为他倒酒的样子。

　　掐指算来，距离澜渊下界历劫，已经过去了九年。也许，是时候去看看了。

　　澜渊此番投胎之处是青州刺史苏立业家中，上头还有个姐姐苏洛。因着他出生时，青州的莲花在那寒冬时节全数盛开，合着个应景之说，就以莲为名，取名“莲原”。苏立业此人虽官运亨通，颇有家底，却甚为专情，只娶了洛氏一位夫人，因此家中也还算是一片和睦之景。

　　及至苏府门口，他方才想起前阵子，狼王墨啸同他说，澜渊引番下界历劫，参的是那“生老病、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生六苦中的“求不得”。至于具体命数如何，则是天君与诸卿商议之后，命司命星君将命薄上的那一页留了白。因缘如何，端看个人的造化。

　　夜间的街道旁挂满了灯笼，便也显得分外明亮了。喧器中，拥挤的人群渐渐自动分为两边，空出一条不算宽阔的道路来。一个身着蓝衫的俊逸小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向着他缓缓走来。缩小了的熟悉容颜，棱角分明，他不禁有些许失神。在那个瞬间，他仿佛便就要以为，那人地紧紧地拥住他说，篱清，我想你，你想我不想？

　　然尔那人终究是转身离开了。喝下幽冥司冥主殿中的忘川水，忘尽前尘往事。他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却忘记了。

　　尚自叹了一口气，侧身悄悄地跟进府去。只听得那家丁中有人说道：“公子方才作的那首《帝都赋》，想来定会流芳百世。”
　　又有人接嘴道：“可不是，若论才学，当世谁人及公子莲原？”
　　“好了，下去吧”那小莲原向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许久，兴是见着众人那家去，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帝都么，不过是一座空有虚表的浮华囚城罢了。

　　这一跟便就是一个时辰，那小莲原把苏府上上下下逛了个遍才回房，宽了衣裳睡下。九岁的孩童，毕竟是不经困的。他立在门外，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想那小莲原该是熟睡了，才翻窗进去。虽有些狼狈，不过思及某人屡次不改的爬墙行为，却已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坐在床边，从怀中拿出那把竹扇，放至枕下。这才借着窗外，细细地挨近打量起来，稚气的脸上没有平日里的那副嚣张样子，倒显得青涩很多。斜入鬓角的眉，上挑的丹凤眼，英挺的鼻，还有，那唇。他正看得入神时，那丹凤眼陡然睁开，四目交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声音慵懒的说道：“你是想看何时，嗯？”

　　他面上一红，正欲起身离开，那人却眼角一挑，说道，“我记得你的。”

　　他愣了一下，虽然心中明智那不可能，仍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句，“你记得我？”

　　“是啊，夜间进府的时候，你站在我旁边的。只是，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没什么，闲着。”看来，真是自己奢求了，他又怎会记得？忘川河，前尘舍。人面不识徒奈何。胸腔中似是有什么在翻涌着，满是酸楚的味道，站起身来才发现，那人竟是死死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放手。”

　　“不放。我，我还没娶你呢。我不放”

　　“娶我！？”他耸了耸肩，好笑地说道：“你才九岁，就想着娶亲了？”

　　“我不管！总之你上了我的床，我就要对你负责任，就得娶你，嗯？只说一句，好，还是不好？”

　　“你对人人都是这般么？”哪怕只是一夜露水情缘，也能一往深情地说喜欢。澜渊，你总是如此。温柔地给予一分希望，又温柔的加倍给十分失望。

　　“只对你，嗯？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记得，我是要与你成结发之好的。”小莲原从枕下拿出那竹扇，摇了开来，笑道：“这，就是信物。你即已给了我，便就再也要不回去了的。”

　　他盯着那扇面，尽管已过去数百年的光阴，那上面的提字依旧如故。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脑海中依稀浮现出那人身着大红喜袍，目光坚定地对他许下誓言：“我澜渊，愿与篱清成结发之好，不离不弃，永生唯一！若有违背，甘愿跳下从生轮回盘，生生世世，沦落畜牲道！”

　　想至此处，嘴角不由得稍稍向上勾起，负责任么，的确是应该负责任的吧。即已把真心给了你，便就再也要不回来了的

　　“好。”他这样说道，仅仅只是一个字，就订下了一生的契约。
　　——当年是我负你的真心，如今，我用我一片真心来换，可好？等到花灯时节，你我再去人间放一回花灯，可好？既然你坚持要成亲，好，我总是顺着你的，那便，与我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