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传奇》徵爷

4、擒拿

　　根据叶熙平日里习武表现，七天之内要想打败田辉奇简直是天方夜谭，项慕脑子里就蹦出“以小搏大，四两拨千斤”这么句话来，比较壮实的田辉奇，力气上确实不占优势，但是进攻敌人薄弱环节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叶熙从未听说过擒拿术这三个字，倍感新鲜，“擒拿术？很厉害么？阿慕，你居然会武功！”他一高兴连称呼上都变作昵称。
　　“擒拿术就是不用兵器，只采用各种手法，利用人体关节、穴道和要害部位的弱点，使敌人身体局部产生剧痛而不得不束手就擒，也就是攻击其弱点。我是不会武功的，只知道大概理论方面。”其实项慕心里也不大有底，他只属于理论派，具体实践也就靠傻小子的运气了。忽然他想起那些小说里讲的一派弟子是不能学习其他门派武功的，不然就算欺师灭祖。
　　“可是我要是教你擒拿术，这算不算背叛师门？”
　　叶熙听着正高兴，忙说：“为了争地盘抢名利，现在各派都鼓励弟子在入门后将本门发扬光大，据说三十年前有个弟子自创了新的刀法，连战连胜，最后还成了门主的亲传弟子。所以阿慕你放心，投入他派才是背叛师门的。”
　　项慕松了口气，那就好办多了，开始口述擒拿原理和招式动作，叶熙一板一眼照练，项慕就充当对手当了回真正的人肉靶子。
　　白天叶熙在练武场上按照项慕的吩咐举石锁练气力，来回折返跑连速度与灵敏，晚上两人在屋子里练习擒拿术，天天忙的不亦乐乎。
　　阿山注意到项慕脸上也多了点淤青，走路有点不顺畅，有时候还问他要跌打药酒，心中直稀奇，难道叶熙真变厉害了？
　　抓腕压臂、反手封喉、含胸切腕是教给叶熙的擒拿三招，时间紧迫，也只能练熟这三招，叶熙虽是平日里看着傻乎乎的，说也奇怪，照着项慕的书面指点，竟也进步十分迅速，常常把项慕摔个七荤八素爬不起来。
　　转眼七日之约已到，日及三竿，练武场上多出用木头扎的简易擂台，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弟子，连契奴们都伸长脖子盼着赶紧开始，鞠爷早早就坐在台下，不急不慌地品着茶。
　　一团红色簇拥下，田辉奇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身穿一袭黑色劲装，绯红色腰带缠绕腰间，随风而动，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十足。他走至鞠爷面前抱拳施礼，嗓音洪亮道：“五阶弟子田辉奇前来比武。”
　　鞠爷显然很赞赏地点点头，又交代句：“同门比武点到即止，不要伤人。”这话说得好像注定叶熙会被揍得落花流水似的。
　　叶熙也从另边走出来，他还是那身绯红弟子装，看着精神恹恹，还挂着两个乌黑眼圈，也冲鞠爷抱拳施礼道：“五阶弟子叶熙前来比武。”
　　鞠爷看了看道：“待会台上实在不行就服输，别伤了自己。”
　　看着前后鲜明的对比项慕哀叹连连，在大家心中傻小子就这么弱么？
　　比武双方站上擂台后，鞠爷再次强调点到为止后宣布正式开始，田辉奇猛虎般挥着两只拳头只扑叶熙面门。
　　叶熙迅速转身躲开，谁知脚下踉跄，只躲开半张脸，情急之下就挥出左手抵挡。对方变拳为抓，轻松抓住他的左手，右拳依旧直砸面门。叶熙习惯性使出了抓腕压臂，右手反压住田辉奇抓自己左手的手，左臂同时一沉，左脚迈出转身，躲过拳头之余已将对方左臂反扭，伸脚踢向他的腿窝，田辉奇又痛又无力挣脱，顺势跪下。
　　在场所有人都忘记叫好，一个个瞪大双眼看着不可思议的局面，只有项慕偷偷夸赞道：“傻小子反应不错啊。”
　　叶熙松开田辉奇道：“田师兄你还好吧？”田辉奇惊讶之余满肚子怒火中烧，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就狠命一拳，叶熙哪里有防备，胸口正中，支持不住倒在台上。眼看田辉奇再要打，台下一声巨喝：“住手！”
　　鞠爷面如沉水，踱步上台，对众人说道：“今日比武，叶熙和田辉奇战成平手，约定各自作废！”
　　平手？要不是叶熙手下留情，田辉奇的膀子就废了，这老头眼瞎了说是平手！项慕暗自不服气想着，又担心叶熙伤势，没想到叶熙自己慢慢站起来，揉着胸口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服！鞠管家，我要再比！”
　　田辉奇涨红脸怒道：“什么平手？这笨蛋就是我手下败将，再比！”
　　双方都要求再比，鞠爷身为见证也不能阻止，只好说：“也罢，谁先倒地就认输，没意见吧？”两人同时点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又绷紧弦注视擂台，都想看清叶熙的招式，刚才来得突然，田辉奇怎么就一下被他扭住了谁都纳闷不已。
　　田辉奇也明显认真起来，摆出入门拳法的架势来，提拳攻上。两人一攻一防，三两招下来叶熙就撑不住了，肩膀小腹连挨了好几拳。见这笨蛋马上就要被打倒在地，刚才被他打的很丢面子，为了在同门面前挽回些，田辉奇决定用一记漂亮的锁喉结束比试，于是变拳为爪，直扣叶熙脖颈要害。
　　叶熙见是锁喉，下意识左手抓住对方手背，右手压住左手，随即想下拼命一拉，同时下蹲弓步。可怜田辉奇直觉手腕剧痛，顺着叶熙的力道控制不住平衡，噗通就跪倒在他面前。相比较上次背跪，这次可是实打实正面下跪，再想挣脱，就被叶熙整个人压制在地。
　　鞠爷火速上台拉开两人，“大家都看见了，谁先倒地谁认输，这场比试叶熙胜！”转眼看向田辉奇道：“约定还记得吧？”
　　田辉奇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睛快喷出火来，他现在恨不得一口咬死面前的笨蛋，叶熙用奇怪的招式打赢了，到底是谁教他的？
　　“鞠管家，不用田师兄实践约定了，算了吧。”叶熙知道让素来瞧不起他的人跪在面前比死还难受。
　　“也好，免得伤了同门和气，辉奇，你日后更要努力了。”
　　台下众人表情各异，都在思索叶熙使出的两招，细想之下很是精妙，阿山眉笑颜开抓了一把铜钱给项慕，“还是你有本事，逼着叫我押叶熙，这回真赚了！”
　　“早说了，押他稳赚不赔的。”
　　叶熙发现武约结束后平日里嘲笑自己的人都神奇的不见了，还会有人找他请教招式，项慕对此不屑一顾，还骂那些人墙头草两边倒。鞠爷晚饭后拿着药酒来找叶熙，项慕识趣地出去，他希望这傻小子可别乱说话才好。
　　两人闲聊会后，鞠爷自然就把话题扯到武约上，“那天见你使了两招从未见过，亦非本门所传，从哪里学来的？”
　　叶熙当然不敢把项慕抖出来，要是让鞠爷知道一个小小契奴这么有本事，谁知道会不会对阿慕不利，便回答说：“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招数，知道力气上不如田师兄，就想出讨巧的招数。”
　　“呵呵，叶熙啊，我看你可是聪明的紧，你想的那两招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可是高明的很，要是没有多年武学造诣是不可能想出来的。”
　　“鞠管家，我们相思门历代都有自创招数的弟子，这并无稀奇之处，机缘凑巧也说不准，不然会有谁教我？”叶熙说的顺溜极了。
　　“哦？呵呵，那我想讨教一下。”鞠爷话未完就出手，赫然就是那日田辉奇锁喉的招数，向叶熙咽喉抓来。
　　变化突然，叶熙稍微迟疑片刻，爪已碰上肌肤，他后退半步，使出含胸切腕来，由于他慢了半拍，鞠爷功夫比田辉奇高明很多，仅仅被拉住向前倾倒下就稳住了，就势蹲下扫腿，叶熙侧摔在地。鞠爷笑呵呵扶起他道：“不错，这招不错，就是你用的不够快，这是近身的招数，一要胆大，二要快速，你要是气力再大些，敌人手肘就会断掉。”
　　鞠爷眼光精准，凭一招半式就指出了叶熙的不足，说罢关照按时擦药酒后就离去了。
　　叶熙跟项慕讲了鞠爷的表现，项慕也满心纳闷，说是询问，明显不太相信傻小子的话，试探吧，又好像变相在教傻小子，真真想不通。不过说到气力，叶熙真的太弱了，单凭擒拿几招，进阶考试还是危险。
　　现代世界连力气的方式很多，健身器材啊之类的，项慕脑子转转就有了主意。
　　“叶熙，教你几个锻炼身体的姿势，要天天练习才有效。”
　　项慕做起示范，双手撑地，脚尖撑地，身体下压，“这叫做俯卧撑，先是整个手掌撑地，然后五个指头，慢慢的减少撑地指数，最厉害就是一指撑了。”
　　“还有平躺下来，手抱头，腿伸直，不能挺腹，上半身起——”
　　项慕一股脑把现代大众健身的仰卧起坐、蛙跳、高抬腿等都塞给叶熙，还叫他想办法整一大盆沙子，用练铁砂掌的办法插沙子连指力，就差搬出广播体操来了。
　　叶熙倒也不怕苦不怕累，练这些新鲜玩意感觉有意思极了，甚至白天在练武场都要俯卧撑、仰卧起坐练个遍，其余弟子见了也觉得好，纷纷效仿，围着叶熙直叫“叶师兄”，搞得项慕再三叮嘱他一口咬定是自己想出的练武新办法。鞠爷只是看着弟子们练，除了教弟子本门功夫，也不再问什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