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传奇》徵爷

5、赢山

　　时间渐渐逼近了进阶考试的日子，这段时间叶熙已有了不少进步，除了锻炼气力外，亦被传授十余招擒拿术，日日夜晚在房中苦练，项慕一遍遍被各种姿势摔倒在地，好在付出多少也有了回报，叶熙已经能熟练使出擒拿术。
　　五级的进阶考试定在乾州风景秀丽的赢山，每年都要在此举行一次，各州各部的五阶弟子会齐聚此处，两两一组在考官面前比试，赢者晋级。鞠爷说今年共有二百一十四名五阶弟子，其中天资聪颖者不乏，所以更要加倍努力。
　　“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项慕嗑着瓜子数着数，叶熙满头大汗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茶就喝，“不错不错，俯卧撑做的越来越多了。”
　　“阿慕，你说我会不会再失败啊？”
　　“有点信心好不好？你连田辉奇都打得过，要相信自己！”这傻小子一天要说八百遍自己不行的话，项慕每次都苦口婆心劝解，觉得自己真像叶熙的妈。
　　“其实前两次我失败是因为运气太差劲了，抽签连续两年都抽到那一年最厉害的弟子，从小我运气就不好。”叶熙垂头丧气感叹说。
　　“哈哈，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有我在，什么厉害弟子统统闪开。”自从帮助叶熙打赢武约后，项慕越发对自己有信心，觉得老天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不无道理的。“今年有什么厉害的人要参加考试？”
　　“今年五阶弟子中的翘楚要数念州的于润心和東州的越昌两位师姐师兄。”
　　“师姐？”项慕一听就开心不已，穿越来此便一头扎进了男人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大美女，他都快要忘记异性长什么样子了，后院养的母猪他现在都觉得很漂亮。“你这位师姐如何厉害？”
　　叶熙对于他热切的反应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得继续讲下去：“于师姐出身名门世家，自小就有名师指点，入门后念州同等弟子皆不是她的对手，连分部管事的也要甘拜下风，可能只有越师兄能和她打个平手。阿慕，我要是抽的对手是她还不死定了。”
　　“长的怎么样？”
　　“没见过。”
　　项慕开始有点期盼考试早点到来了。
　　要来的终归会来，鞠爷带着昆海城分部二十名五阶弟子和契奴一行人赶往赢山，乾州分部的人算是占了不少地利，只用三天脚程就来到山下。
　　赢山并不是很高，但贵在漫山翠绿层层叠叠，其中蜿蜒溪水芳草，又有不少精致石亭供人休息，项慕可没有心情欣赏这山野景致，背上沉重的行李压的他气喘如牛，叶熙对他敬重有加，但不代表别人拿他当块宝贝，契奴的身份这时候牢牢贴在脑门上，甩都甩不掉。
　　脚下石阶整齐，看来相思门很重视考试场地，在培养弟子上也没少下功夫，胡乱想着，又过了小半天功夫，终于来到山腰处的连排别院。
　　早有接待者跑来，其他先到的相熟分部管事弟子都出来招呼鞠爷，大家见面寒暄一通后才让契奴将行李放至暂住的院中。院门口悬挂着木牌，上书“乾州昆海”。
　　项慕不能再享受和叶熙一间房的待遇，山上房间有限，叶熙也要和其他弟子睡通铺，他再次和阿山住在一处，睡惯了单间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旁边阿山震天响的呼噜声更叫人睡意全无。项慕决定出去走走，于是偷偷穿衣起身，悄悄溜出院子。
　　山间夜晚凉风四起，清爽舒适，月色朦胧映着草虫低语，项慕绕着山腰慢慢走着，思索怎么穿越回去的问题。他是被人在小巷里捅伤后来到这里，难不成再叫人捅上一刀试试？万一下手没轻重，自己岂不是冤死。正思考着忽见前方树丛中有两个人影，按耐不住好奇轻轻躲在树后。
　　看装束是一男一女，男子身材挺拔，女子身姿婀娜，只听得男子道：“心儿，你考虑的如何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等你这次比试后，我就叫我爹去你家提亲。”
　　女子声音半是焦急半是嗔怒：“刘师兄，以前我也说过，我对你只有同门之谊、兄妹之情，还请师兄自重。”
　　男子伸手就揽过女子双肩道：“我是非你不娶的，也只有我有资格娶你！心儿，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哪点不好？”
　　“不是你不好，我一直当你是好师兄。”
　　“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是不是那个……”男子说着就将女子往怀里拉扯，“喂，这大半夜你们不睡别人要睡的！”项慕实在看不下这出琼瑶剧了，不管什么时间和空间，人性总是难改的。
　　两人一惊，女子趁机跑出亭子，项慕从树后走出来笑说：“原来是师姐啊，我们叶师姐正巧叫我寻师姐去说话。”
　　男子躲在亭子内不好发声，气恼交加，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跟着不知哪里跑来的师弟走了。
　　项慕在前，女子在后，走了半柱香时分，女子便停了脚步。“多谢。”
　　“额……没事，你没事吧？”他转身答话，月色下，女子身穿浅青衣裳，乌发如云，鬓发上插着碧玉双簪，衬得眉目如画肌肤赛雪，樱唇边有颗殷虹的小痣，更添了活色生香之感。活生生的古装美人此时亭亭玉立在项慕面前，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但下一刻就被美人一句话刺的清醒。“你是契奴？真是大胆的很。”
　　脖颈上的烙印从领口钻了出来，彰显着他的身份。
　　美人垂首轻笑道：“不用害怕，你是那个分部的人？”
　　项慕老老实实回答：“乾州昆海城来的。”
　　美人点点头，表情转而严肃：“今晚的事情你可不许胡说八道，见过什么听过什么都要忘记，如果敢说出去，我就去告你半夜潜逃，这个罪名可不小。”
　　“你放心，绝对保密。要是那个人再纠缠你怎么办？”
　　“这个你别管！”美人怒道：“你现在转过头，朝前走，不许回头，不然我杀了你！听到没有！”
　　项慕忙乖乖照做，默默数了一百步，再次回头，美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身后夜色弥漫。
　　大清早阿山就急匆匆叫起项慕，进阶考试的抽签在山顶举行，他们随鞠爷登上山顶，已是太阳高悬时分。山顶用青石铺成三个足球场大的圆形广场，场上用颜料划分出五块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一座小木台。
　　广场正中心是座石台，台下分坐着分部的管事和考官，所有参加考试的弟子都按部围在台下，人虽多却秩序井然，没人乱说话。
　　一众契奴只能在场边等候差遣，项慕拼命搜寻昨晚遇到的那个美人，眼都花了还是没找到，只得干坐着等叶熙抽签结果。
　　五位考官依次站上石台，四男一女，其中三位长者和那女子是相思门四大长老，负责所有进阶考试和弟子选拔，另外一人是弟子装扮，腰悬金牌，上书“一”。
　　叶熙心中暗暗纳闷，以前都是“忧愁喜乐”四大长老主考，怎么今年反倒多出一个同门做主考？
　　年纪最大的忧长老开口为众人介绍道：“这一位是一阶大弟子刘赫，也是门主亲传弟子，更是你们日后努力的榜样，今年门主特安排刘师弟与我们一同主考，望大家多多用心。”
　　刘赫上前一步抱拳行礼，他身形健硕，五官俊朗，顿时引得在场的小师妹脸红心跳。“各位师弟师妹，望大家都能进阶成功，为我相思门发扬光大。”
　　叶熙当然不会脸红心跳，此刻最吸引他目光的就是师兄腰间金光闪闪的牌子，什么时候他也能得到这么块金牌，让他爹娘好好扬眉吐气一把。
　　此次参加考试的弟子的名字都被写成字条放入签箱内，然后由考官按顺序轮流抽取随机配对，被叫到名字的两人登记在册后安排考试场地和时间，叶熙心里不住求神明保佑自己，不要那么倒霉再被和强手同时抽中。
　　乐长老素手抽取一纸，念到：“越昌。”众人心中都是一紧，赶紧期盼千万不要念自己的名字。越昌是東州内所有五阶弟子中最强的，听说他还和三阶弟子比试过，居然只差半招落败，这样的强手谁遇上谁倒霉。
　　“叶熙。”乐长老轻轻念出这个她都熟悉的名字后，众人再度将同情的眼光洒满叶熙。
　　叶熙内心哀嚎不断，面对衰运不断的命数，他不知用什么表情迎接了。
　　得知消息后的项慕也同情了一把傻小子，只得安慰他凡事尽力而为，大不了明年再来。可恨的是契奴不能观看考试，依旧要在场边等候。叶熙与越昌的比试定在次日上午，鞠爷来又安慰鼓励了一番。
　　次日清早，鞠爷就领着参加考试的弟子来到广场，项慕偷偷对叶熙交代：“你一定要相信自己，那几招不都很熟了么，搞定他！”
　　叶熙与越昌被分在二号区域里，木台下的考官就是一阶弟子刘赫和两个分部管事。不少没有轮到考试的弟子纷纷围在周围看热闹，大部分就是为了目睹越昌的风采，顺便看看叶熙这个有名的倒霉蛋又是如何输掉的。
　　越昌抱拳道：“叶师弟，有礼了。”姿势潇洒，再配上白皙清俊的外表，风姿丝毫不输给刘赫半分，反倒有种儒雅的态度。
　　“有、有礼了。”叶熙慌忙行礼，听得刘赫沉声喊道：“比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