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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王城易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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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利之便，未到正午，莱昂一行八骑已抵达卡梅洛郊野密林，出林就是官道，这一行人会很显眼，莱昂高文双双勒马，对视一眼。
莱昂：“我们是不是要有所准备？”
高文：“把马留在这里，先走去看看？”
莱昂点点头。
远远望去，卡梅洛的红旗在北风中招展，士兵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巡逻，一列商队停在高大的城门下等候入城检查，三五个农妇缩着脖子挑着空空的菜担相偕出城，边走边说笑，一对中年夫妇背着包裹紧随农妇之后，三个孩子跟在后面打闹嬉戏。
看起来一切正常。
高文问莱昂：“城门口这六个卫兵你认不认得？”
莱昂仔细看了看：“一半认识，一半不认识。”
高文看着他，等待下文，莱昂略微犹豫：“有三个相当面生，你知道的，卡梅洛的士兵我不敢说个个都认得，九成是没问题的。”
高文点点头：“你面生的那三个是不是包括左边最外面那两个？”
“不错，你怎么看？”
“那两个不象卡梅洛的兵，右边中间那个也不象。”
“你怎么看出来的？”
“味儿不对，叫个人先进城去探下消息？”
莱昂在随从骑兵中挑了个叫伊索的，于偏僻处找了户独门独户的农家，借主人衣衫给他换上，命他进城打探消息，其他人就势在这家休息等待，顺便也防着有人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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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索只去了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神色慌张。
“盖文爵士昨天黄昏被处决了！”
莱昂大惊失色说不出话来，高文看了他一眼，问伊索：“怎么回事？”
“说是陛下下达的密令，阿古温爵士执行，叛国罪，和杜阿格马修文勾结传递情报。”
“不可能！盖文不可能背叛亚瑟！亚瑟也不会开这种玩笑！一边处死盖文还一边让我们来……”莱昂方寸大乱，说出蠢话。虽然和盖文脾性不合不是什么密友，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临行送别还一起喝过酒，不能跟随亚瑟出征盖文难过得要命，他们拿这个嘲笑起哄，盖文胀红脸的样子莱昂难以忘怀。
原以为在外征战更危险，没想到最早死的却是留守的盖文，还死得如此屈辱。
高文安慰地拍拍莱昂的肩，“这说明亚瑟的消息是准确的，阿古温已经动手了。伊索，你的消息从哪里打探来的？可靠不？”
“是听家里人说的。街上巡逻的士兵比以前多了一倍，我怕暴露，碰到熟人很麻烦，就直接回了趟家，我敢担保我家里人肯定靠得住。”
看出伊索有点紧张，高文笑笑：“家人当然是最可靠的。你家里人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我哥哥说我们一走，阿古温当天就招了几百农夫来训练，昨天就把这些人分散到各个关键岗哨上，但是有些人完全不象农夫，有人说认出这些人中有强盗。爵士，你们知道的，招人一向很难，农夫们最不愿意服兵役，又是正打仗的关口，这些人的来源很可疑。城里市民现在风声也不对，谣言四起，说是陛下在前方战败，所以才紧急征召人手。”
“呸，还没开始打就乱喷！”高文啐了一口：“有没有莫嘉娜的消息？”
“没有，莫嘉娜不在卡梅洛。”
高文：“那就奇怪了。还有别的消息没？”
“盖文爵士被处死的时候他弟弟尼奥斯单枪匹马劫刑场，没有成功，不过也没被抓到。”
高文眼眸一闪：“盖文是公开处决的？”
“是，阿古温公开宣读亚瑟的手谕后行刑，盖文爵士服罪。”
莱昂难以置信：“盖文不可能服罪，他对亚瑟的感情瞎子都看得出！他是最不可能背叛亚瑟的，否则亚瑟也不会留他不留别人，亚瑟绝对信任他！”
听到信任两个字，高文笑了笑---------亚瑟有不信任过谁吗？亚瑟的天真轻信是最让高文鄙视的一点，同时也吸引他最终留在了卡梅洛。
莱昂冷静下来：“有人用巫术控制了盖文让他认罪？我听说过，巫术可以短暂控制人的心智。”
高文点头：“只有高阶的巫师才有这个能力，所以，莫嘉娜已经在卡梅洛？”
莱昂：“很有可能。但是她没有急于即位，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高文：“莫嘉娜不敢露面说明她们没准备好，从目前情形来看，阿古温是想把他自己的人渗透进卡梅洛的防卫系统，但是他和莫嘉娜的人手不够，听说莫嘉娜没少去到处拉同伙，响应的不多。不过，如果亚瑟战事失利的话，莫嘉娜的同盟就会增多。莫嘉娜和阿古温所等待的一是亚瑟的失利，二是他们自己的人完全掌控卡梅洛。”
高文慢慢陷入沉思。
盖文的死使亚瑟授命的计划成为泡影，而阿古温并没有公开反叛，他所作所为都在合理范畴之内。阿古温是亚瑟的亲舅舅，当众受命于亚瑟镇守王城，扳倒他难，扳倒他而不引起骚乱更难。
莱昂一筹莫展，头绪全无。“我们现在怎么办？亚瑟交待说有变让我马上返回营地商量后再决定。”
高文摇头：“我们现在返回只会错失时机，等阿古温把人都安排好就更麻烦了。卡梅洛留守的有1200人，这些人大部分会忠于亚瑟，这点你有把握吗？”
莱昂：“有！大部分都不会跟莫嘉娜，上次莫嘉娜杀了那么多平民，她那个死亡军团把周边的庄嫁都毁了，卡梅洛人都恨死她了。而且，亚瑟一直都很受拥戴，从小就是。”
“也就是说，就算有胁迫，大部分人也不会真正听命于阿古温。如果你出现的话……”高文边说边想，“你是专门管人的，所有人应该都认识你，尤其是有个一官半职的，调迁令都是你下发执行的？”
莱昂：“是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大家相信阿古温是叛徒？要当众宣读亚瑟的手谕已经不可能。”
高文：“阿古温伪造亚瑟手谕杀盖文这一招很毒，等于把亚瑟下命令的渠道堵死了，你现在再来出示亚瑟的手谕，会把大家弄糊涂，不知道该听谁的。而他可以伪造任何亚瑟手谕来为所欲为。”
莱昂：“这也正是我担心的，现在怎么办？”
高文：“我有个想法，不过风险比较高。成的话，我们可以把卡梅洛的控制权夺回来，不成的话，我们都没命，卡梅洛会乱。”
“说来听听。”
高文把想法说了，莱昂点头：“也只能如此，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得通知到亚瑟，让他有所防备，我马上写信，让人送去前方。”
高文：“现在不能告诉他，他如果知道王城易主，心里一慌，这仗就没法打了。我们自己把这件事解决掉！”
莱昂：“如果我们解决不了呢？亚瑟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等知道的时候就迟了。”
高文：“派个人守在这里，到午夜还不见我们回来，马上去报告亚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莱昂仍然坚持：“高文，我真不想瞒着亚瑟，亚瑟是国王，是统帅，他应该了解全部信息，知道自己的真实处境，才能做出最正确最合理的决定。”
高文：“瞒他是为他好，他现在回兵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乱了阵脚，最后就是两头不落。就让他安心把这一仗打好，他现在应该已经快到马修文领地了，快的话黄昏就要开始攻城。”
莱昂继续坚持：“亚瑟是国王，我们没有权利替他做决定，我们的义务是保证他在第一时间得到最准确的消息。”
高文瞪着他：“你知道军心不稳有多可怕吗？卡梅洛丢了亚瑟还能有多大信心去打这一仗？消息一传开，不战自败！”
莱昂：“高文，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亚瑟没有那么脆弱，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我们这些贵族，不过，我们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尤其是亚瑟。他虽然年岁比我们小，经过的风浪可不少，你不知道乌瑟对他的训练有多残酷。他必须了解全部的真实情况，做出他的决定。我相信亚瑟，这是我对他忠诚的方式。”
高文长久地看着莱昂，终于点头，“那你写吧，等你写完，我们还要商讨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