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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真相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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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走过来,“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这样下去会病倒的,到时候谁来照顾你妈妈?”
“你听话,吃点东西睡一觉。这里交给我,好不好?”
她抬起头,双眼充满了哀伤和无助,让人没由来的心痛。
“真的吗?”
“当然,我从来不骗你,对不对?”
她重重地点头,表情却是小孩子才有的委屈。
“那个男生,是你同学?”吃饭的时候小姨问她。
小姨见过成宇,自然知道不会是她的男朋友。
“恩,比我大一届。”
“可是成宇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拿筷子的手忽然抖了一下,筷子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小姨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没事……他学校里有点事情……”她回过神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你一起回来,真是不像话……”小姨在一旁嘀咕,还一脸的不满。
她忽然就想哭,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莫成宇却没有陪在身边,让她连个依靠的臂膀都没有。只能在亲人面前伪装着坚强。
“嘀嘀,嘀嘀”手机响起来,她拿起看见是刘依一。
“青青啊,这么晚了你在哪呢?没事吧!”
“我回家了……”
“啊?出什么事了,你早上不还在学校吗?”
“依依……”
“怎么了,青青,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
听完事情的始末一向冷静的刘依一也震惊的张大了嘴,短短的十几个小时,青青竟然承受了这样的变故。一时间她觉得语言好苍白,说了一句别太难过,之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那个,是小莫陪你回去的吧?”
“是司南……”
“……莫成宇呢?”听到司南这个名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青青怎么会和他一起回去呢?
“不接电话……”
“青青……”
“我没事……”她神情淡漠,“你帮我请假吧……可能要多请些日子……”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保重自己,别等到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凌乱不堪的刘依一!”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故作轻松地说。
“青青!……你也是……”依依掩面而泣。她该多难过啊,忽然就要面对亲人的离去,莫成宇又不在她身边。这个时候她却还是想要来安慰自己。
“傻丫头,你又勾起我的伤心了……我不想,再哭了呢……”
“恩,我们都不哭,青青,你最坚强……我等你回来!”
挂掉电话手机就显示电量不足,走得匆忙忘了带充电器回来。
“算了,已经和依依通过电话了。而且,那个人……应该不会想到我吧……”
晚上林青青坐在陪护病房的床上发呆,脑子里乱乱的,小时候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脑海回放。那些画面,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遗忘,如今翻开来,才发现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看得见纹理。
一家三口的笑声好像还在她耳边萦绕不散,可是转眼间,原本完整的家就支离破碎,只余她独个活着。
司南站在门口,目光闪烁。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小小的一团,蜷缩着,微微的颤抖。他忽然想起一句诗——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他摇了摇头,走进护士值班室要了一片安眠药。大概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好看的脸,那个小护士痛快的给了他,还带着令人安心的微笑。
他悄悄把安眠药混进了水杯里,端去给她。
“喝点水吧!”
“谢谢……”她其实很感激他在旁边默默的支持,可是,除了谢谢她实在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她就觉得眼皮开始不听话的下沉,意识也有些模糊。我是不是病了,她想。
“睡吧,好好睡一觉……”他轻轻的让她平躺下来,帮她盖好被子。
她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合上,终于沉沉睡去。他看着她消瘦又憔悴的脸,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关上了门。
莫成宇早上醒来发现头痛得厉害,坐起身看见严斌横七竖八的躺在旁边一张床上,呼呼大睡。
这是哪?
他四下望望,才发现自己是在宾馆里。揉着太阳穴下床,洗漱过后终于清醒了一些,他回想起昨天晚上,“真是喝得太多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翻出手机,发现竟然是忙碌模式。“糟糕!”他心里闪过林青青溢满泪水的脸,不由皱紧了眉。
他决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找她好好谈一谈。“唉!”他叹了口气,林青青永远是他无法攻克的堡垒。
电话拨过去,却是关机。一丝不安涌上心头,“她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之后又摇摇头,“她一定还在生气,还会有什么事……”
“快起来,别睡了。跟我一起去学校找青青!”他把严斌揪起来,快速的穿好外套和鞋子。
“这是哪啊……恩……我们怎么在这儿?”严斌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明就里的问。
“你忘了?昨天我们喝多了,应该是纯纯把我们送到这儿的吧。”
“你说你要去找青青?”
“恩,你快点,一会儿她上课了就找不到了。”
“你怎么不直接打电话?”
“关机……”
“哈,这小妮子肯定还在生气。”
他们赶到林青青的学校门口时离上课还有八分钟。
“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进去了?”严斌气喘吁吁的问。跟莫成宇这个田径冠军比起来,他真是弱爆了。
“不知道。”
“咦?那个不是刘依一吗?怎么青青没有跟她在一起?”严斌指着远处一个穿紫色针织衫的女生。
“依依,青青呢?她没和你一起来上课吗?”莫成宇走过去,拦住刘依一,问她。
刘依一脸色不太好,眼睛一看就知道哭过了,肿的跟个核桃一样。她抬起头把对面两个男生都吓了一跳。
“依依,你怎么了?是不是青青出了什么事?”那种不安的感觉又一次袭来,莫成宇不禁有些慌张。
“你什么都不知道?”冷冷的语气,“真是可笑!”在看到莫成宇摇头之后,她心里忍不住为青青不平。
“到底怎么了?”
“青青的爸妈出了车祸,她爸爸已经死了,妈妈还在昏迷……”后面的话莫成宇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爸妈出了车祸……”“她爸爸已经死了……”“车祸……”“死了……”
脑海中只剩下两句话在不停的回荡,躲都躲不掉。
他拳头渐渐收紧,直到修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鲜血滴下。
他终于知道那天早上为什么林青青近乎崩溃的哭倒在司南怀里,他终于知道司南抱起她的时候她脸上深深地无助是为何。
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
她一定给自己打过电话吧,可是他却没有接到。她该有多绝望!想到她独自承受一切的哀怨,想到她颤抖的双肩,他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撕裂,一片一片的血肉模糊。
痛吗?
不痛!
和她的痛比起来,这点痛,他没有资格提。
严斌一脸惊骇的表情,嘴张得大大的。看到莫成宇瞬间铁青的脸,他才意识到他们昨夜的放纵是一个多大的错误。
“我走了,帮我请假!”他转过身,一分一秒都不能再耽误了。
他有一种预感,再晚一些,他就会彻底失去林青青。
“你去哪啊?”
“机场!”
“你带证件和钱了吗?”
“我马上回去拿……”
“成宇!”刘依一站在原地,神色微微犹豫,“司南和青青一起回去的。”
莫成宇没有回头,身体却微微僵滞。“我知道了,谢谢你依依。”
就算司南陪着她,那又如何?我还是要回去,我已错的离谱,不能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