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慢慢来（新笑傲同人）》地瓜喵

33、第三十二章

　　绿竹翁和他姑姑进去没多久，竹屋内传出了动听的琴音。
　　众人纷纷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激荡豪气的琴声上。
　　不久后，琴声落，箫声起。
　　宁中则忍不住感慨：“真好听啊。”
　　令狐冲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曲子，想起这曲谱本是要给东方姑娘的，如果不是陆猴儿闹了这么一出，也许能听到东方姑娘为他弹奏的第一次，心里不免又有些失落。
　　东方姑娘，为什么我和你的缘分只有这么浅？
　　一曲终了，竹屋内却没有人走出来。
　　岳不群对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对弟子们比了个收工的手势，带头离开。
　　王元霸一看，也默不作声地带着儿子和账房师爷跟上。
　　独留下令狐冲站黯然地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去之后，华山派全体人员聚集在一起，召开了有关“大师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推理大会。
　　经过激烈的讨论之后，作为总指挥，岳不群对推理内容进行了有效梳理。
　　首先，令狐冲在衡阳受了重伤，不知去向，其后和他们汇合时身体健康却不认得他们也不记得华山的事，而且变得话唠，所有话题都围绕着恒山派的仪琳小师父。
　　华山派全体一致认定，应该是绿竹翁抢走了重伤未愈的令狐冲的衣服，假扮成他的样子混在华山队伍里，意图接近恒山派的仪琳小师父。
　　其次，令狐冲被罚面壁不久后，忽然私自下崖出现在华山派内，不过没有捞着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又被扔了回去。
　　一直去思过崖送饭的陆猴儿和林平之作证，这之后的令狐冲是真的从衡阳跑回来的令狐冲。
　　然后，华山派辩论赛时，那两个很能说的外援应该就是绿竹翁和他的姑姑。
　　这件事陆猴儿并没有告诉过令狐冲，而令狐冲在山下遇到他们的时候那两人又已经离开，他很可能并不知情。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等等，”岳灵珊举手提问，“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啊。比如大师哥为什么不跟我们解释清楚呢？还有这一路大师兄为什么都心情低沉？穿女装那件事我承认啦，是我和小林子故意让他那么做的。”
　　“你啊，就会欺负你大师哥，”宁中则轻戳了下岳灵珊的头，“你大师哥的性子我最了解，思过崖是个闭关养伤的好地方，他应该是想养好伤再跟我们解释。至于后来，应该是他发现了思过崖的秘密。”
　　“什么秘密？”
　　岳不群和宁中同时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秘密！”
　　“好吧好吧，就你们秘密多！”岳灵珊不满地撅了下嘴，又问道，“那大师兄一直不开心又是为什么？”
　　“你都已经和平之在一起了，还不允许你大师哥也喜欢上哪家姑娘么？”
　　“真的？！大师哥那个酒鬼也会喜欢上别人？”
　　林平之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拽了拽岳灵珊的袖子：“师姐，你忘了么？在峡州的时候，大师哥为了一个姑娘找咱们借钱来着。”
　　“那个啊，我记得，就是那个很有气势的姑娘嘛，之前也见过一面。大师哥不是欠她的钱了吗？”
　　林平之：“……”
　　师姐，你是有多迟钝啊你？
　　好在女儿和平之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反悔也来不及了。
　　岳不群长舒一口气，进行会后总结：“所以说，你们现在一个个正值年轻，谈个恋爱什么的很正常，有什么困难要说出来，别像你们大师兄一样就知道在客栈里喝闷酒，一来对身体不好，二来还让别人担心。”
　　“是！”
　　“你们大师兄追个妹子都能这样，看来也不容易，你们这帮师弟师妹们，都长点眼力见，该帮的时候就帮着他点，别在瞎传些有的没的。”
　　“是！”
　　“好了，散会。”
　　等令狐冲从自怨自艾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师父师娘他们都已经回去了，又开始担心师父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回去该怎么解释。
　　正愁容满面着，忽然一张纸映入眼帘，抬头，是一头白发的杨莲亭，抿着嘴示意他看纸上的内容。
　　是一行漂亮的大字。
　　【你可以走了】
　　令狐冲疑惑地看了眼杨莲亭，这货怎么不说话了？
　　而且写得字竟然这么好？
　　好奇怪！
　　不过，这不是重点。
　　“杨兄，还烦请你让任姑娘把曲谱还给我。”
　　杨莲亭张嘴刚要出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闭上嘴，气闷地瞪着令狐冲。一边瞪着一边还把手中的那张纸撕得清脆作响，然后……捧着碎屑回竹屋去了。
　　很快，头带斗笠的任盈盈走了出来。
　　“你叫令狐冲是吧？我问你，那本曲谱是你的么？”
　　“不是，可……”
　　“那你看得懂曲谱么？会弹么？”
　　“不会，可……”
　　“那你觉得曲谱是放在你那被人当成邪恶之物比较好，还是放在懂它的人手上流传千古比较好？”
　　“当然是后者，所……”
　　“那不就得了，你还站在这干什么？你可以走了。”
　　眼看任盈盈转身就要回去，令狐冲脱口而出：“那是我想要送给东方姑娘的！”
　　听到东方姑娘这四个字，任盈盈转过身来，斗笠下的声音有些低沉：“给东方叔叔？这曲谱这么好，我自然会给她的。至于你，东方叔叔和你是不可能的，还是别妄想了。”
　　“东方叔叔和你是不可能的”
　　终日担心的，被人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如同一把利剑插在身上，疼痛不已，却也让他清醒了过来。
　　抬头目光清亮地看着任盈盈，令狐冲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任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不管可不可能，我还是一样喜欢东方姑娘，想要知道我和她之间最后的结局会怎样。任姑娘琴箫双绝，这曲谱放在你手上确实要比留在我这里好得多，曲谱，就放在你那吧。”
　　说完，令狐冲对任盈盈拱了拱手：“告辞。”
　　走的时候，令狐冲觉得自己心里舒坦了许多，原来那些担心的事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被师父师弟怀疑又怎样？比起终日借酒消愁，倒不如直接改把事情说个清楚，师父他们会理解的。他怕师父师娘不相信自己，可他连解释都不曾试过，又何尝相信过相处了十几年的师父师娘？
　　东方姑娘不告而别又怎样？他明明就可以主动去找她，这方面，田兄、杨兄、甚至任姑娘都比他要勇敢得多。曲谱本就是个借口，没了也罢，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去找东方姑娘，告诉她他不想只和她做朋友。
　　他相信，东方姑娘对他也是有感觉的。
　　就算被拒绝了也没有关系，他对东方姑娘的心不会变，反正日子还长，什么都可以慢慢来不是么？
　　从什么时候起呢？竟然把自己的不羁洒脱统统都忘掉了，喝酒本是爱好，却变成了消愁解忧的工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令狐冲，你该振作起来了！
　　什么嘛，这家伙很嚣张么！
　　任盈盈耸了下，正准备转身回去，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一声低沉的筝响，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大喊：“令狐冲，不许动！”
　　任盈盈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把令狐冲吓了一跳，果断听话地保持着正准备迈步的动作一动不动，也不回头直接问道：“任姑娘，怎么了？”
　　“额，你等下啊，”任盈盈一边说着一边蹬蹬跑回竹屋，不一会儿重新出来，看到令狐冲还保持着单腿站立的高难度动作，大惊：“令狐冲，你在干什么啊？”
　　令狐冲这才把腿放下，转过身来，一脸无奈：“任姑娘，不是你让我不要动的么？”
　　“只是不让你等下先别走而已，谁让你摆雕像了，你傻啊你？”
　　令狐冲：“……”
　　“咳，其实吧，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精奇，想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音律奇才。所以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学琴啊？”
　　“这个……”
　　为什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啊，说起来，我东方叔叔的琴艺可比我高超了不止一点半点，要是跟一个对音律一窍不通的人在一起，肯定觉得没有共同语言，很烦闷吧？”
　　令狐冲立刻表明态度：“多谢任姑娘，我自然是想学的，只不过我还有些事没有解决，不能全心全意跟任姑娘学琴，可否让我先回去跟师父解释清楚？”
　　“额，”任盈盈犹豫了下，听到竹屋内又传来一声琴音，这才点头，“行啊。哦对了，你也知道，我和杨莲亭最近很缺钱，这学琴的学费……”
　　收了这么多金子还不够，你们是欠了高利贷么？
　　令狐冲嘴角抽搐，想到之前和林师弟借的钱还没用到，王老前辈又发了个大红包，手头还算阔绰，欣然同意：“任姑娘不用担心，我不会拖欠的。”
　　哼，真是不知深浅的笨蛋。
　　跟大魔王学琴？
　　你死定了！
　　对情敌受难乐见其成的任盈盈心情很好：“那就好，再见啊。”
　　令狐冲点点头，正准备要走，却又一次被阻止。
　　这次，拦下他的，是杨莲亭。
　　“杨兄？”
　　杨莲亭依旧不说话，只是把一条紫色的发带放在他手上。
　　这不是当初东方姑娘落在麦田的那条发带么？
　　那次被杨莲亭敲晕后拿走了身上所有东西，这条发带也一同被拿走，还以为早不知去向，想不到还能回到自己手上。
　　真是个好征兆！
　　令狐冲很开心：“杨兄，谢谢你。”
　　杨莲亭只是摇了摇头。
　　等走到离绿竹巷很远的地方，令狐冲停下脚步，把杨莲亭连带着发带一起塞到他手中的纸条打开。
　　【亥时，明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