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廊下 ...
-
在一起这个词有很多种解释。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生活，在一起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但对于秋这样对于某个事情很含蓄的人来说，在一起意味着两个人将来是要走向婚姻殿堂的。当然像她这种迟钝的人，在不是前期千暗示万明示的情况下，有时候也想不到在一起究竟有没有特殊含义。
梁朗照看她傻了眼似的站在，脸上留着别扭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这人没转过弯来。
他补充说：“就是，以后我们一起住在一个家里，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也不会再有其他男人。”
“啊……”秋被睡一张床吓醒了。
梁朗照扳过她的人，看着这张熟悉了二十多年的脸，午夜梦回时还会因为梦到而温馨不已，“想到了吗？”
秋一脸呆愣，“你……你……你怎么会想要这样……”
梁朗照微笑，“你以前不都一直这样想的吗？”
秋沉默了。
梁朗照说道：“你这个性不都这样？要不是奶奶那句话，你也不会一直守着我不嫁人，要不是我那句话，你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转了想法。你总是，别人给你一鞭子，你就照着那个方向闷不吭声地走，也不想想，什么对自己才是最好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试试吧。”
第二天在清酒馆，梁朗照跟秋因为旅馆门口的小插曲，到的比较晚。文琦和她男朋友贺锴早早地在靠窗的餐桌边坐着。
“非常抱歉，来晚了。”梁朗照给秋移了下椅子。温泉之旅除了那场谈话引发的辗转反侧，其他的都挺好的。只是偶尔梁朗照会体现下他的绅士风度，让秋有些无所适从。
文琦摸着茶杯边缘，笑着说：“害我们好等，这顿是不是要请客啊？”
“当然要的。刚就是跟老板娘说话，不知不觉就给晚了。”秋赞叹，“老板娘的普通话说得可真溜。”
一边的贺锴挑眉问：“这是怎么个溜法。”他听老板娘跟文琦讲过话，也就一般外国人说普通话的平调不分顿挫，听着有意思，可也不顺溜。
“我听她说话，比听你们的还省力，我们两好沟通。”
贺锴挑高了眉，文琦不免抿嘴笑起来，梁朗照眼睛带笑地看她。秋不理他们，招服务员过来点菜。
“老板娘会说上普通话，我看还是Vinson的缘故。”文琦戏谑地看梁朗照，“去年还不会，今年我过来，吓一跳，后来一想，就明白了。”
秋问她：“想明白什么？”
“老板娘新寡，风韵犹存，又是救命恩人。”
“啊，以身相许。”秋大悟。
梁朗照给她添茶，咳了一声。
秋直言不讳地说：“戏里都是这么演的，电视剧也是。”
贺锴点了菜，交给服务员，“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么罗生门就是在这里了。”
文琦但笑不语，梁朗照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所以说跟你们说话费劲。”秋状似遗憾地摇头，“小锴，什么罗生门？”
贺锴被那声小锴噎了一下，但还是风度地说道：“这是流传在我们投资界的一段神话。当年富翁遗孀新寡，就被指控谋害亲夫。家族里关于富翁的死众说纷纭，全部人证都说法不一，只是所有物证跟杀人动机都指向那位年轻貌美的老板娘。那时候，梁大经理危机里看机遇，为老板娘聘请了一般人无法请到的皇室首席律师，只有一个条件，投资她的热海温泉庄。最后大获全胜，因小得大，取得了整个集团的投资机遇。这一把，现在都成为大学教案了。”
秋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明白了一点，梁朗照是会做生意的，那老板娘也是个相当不错的生意人，门口那一幕就可见一斑。
清酒馆离旅馆不远，吃完饭，文琦他们有另外安排，开车先走。梁朗照站在门口，望着闪着莹莹日光的一切，回头对秋说：“散步回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秋在出门前被梁朗照要求穿了五层衣服，不是圆滚滚就能形容的丰满。她的脸陷在毛茸茸的帽子里，风一吹，稍长点的毛挠得她的鼻子直发痒。
“阿嚏。”
梁朗照回身，“出来的太急了吗？”他伸手摸了下秋的脸。
秋僵在那里，揉了揉鼻子，“都是这顶帽子给害的。”
梁朗照抓过她揉鼻子的手，“别揉了，越揉越红。”
他抓着手就不再放开，牵着她徐徐地往前走。
秋盯着他们交握的手，说不上的感觉。他们经常握手，以前从来没觉得什么，但现在这个情况，总是无端透着股暧昧。但手还是那手，人还是那人，什么都没变，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变味了。
秋傻傻地被他牵着，错身而过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笑容阳光而含蓄，频频回头瞧他们两。连她们都觉得这情景说不出的怪异吧。
“你说，她们，这些女孩子怎么都那么抗冻？”秋看着梁朗照的后脑勺问。
梁朗照就那么悠闲地走着，随意地说：“体质不同。”
“不对吧，我看这里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光腿穿条短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都成两条红萝卜了。”秋看着都替她们冷。
梁朗照停下来，“所有你千万别学她们。”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即使想学也学不来。”
秋反驳不了他，她最怕冷了，想想接话道：“你也是。”
路上的雪都被清出条干净的小道，积雪在路边堆得高高的，远处的针叶林挂着银针，折射出七彩的光线。在这么寒冷的环境里，竟然陡生出些许暖意。
一条路走得很慢，秋看着两个人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同的脚印，却是相同的步伐。也许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走的，只是有时候在不同的地方走着同样方向的路。
“喜欢这里的风景吗？”梁朗照舒缓的语调，轻轻地从前面飘来。
秋扫了下周围清新静谧地景色，古色古香如坠温柔乡里，各处袅袅升起的蒸汽，像是在天上一般，这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好看，却没有亲切感，不知道为什么。”
梁朗照看她，“也许是没带你出去走走的原因。在山那头的树林里，大片的松树和结晶的冰花，置身其中，震撼人心。”
“那我们去看看。”
“不行。”梁朗照一口回绝。
“那你还跟我讲？”
他笑笑，说，“那里很远，车都不好开，太冷了，对你不适合。”
秋确实被勾起了好奇心，结果心痒难耐，对方却只是放个鱼饵甩甩，就收线的。越是不让的事情，往往越想去。
“别打歪主意，要是走丢了，可就只能在这里给人当媳妇了。”梁朗照警告道。
晚上照样去泡了趟温泉，这次换了个房间，但两个人还是隔着块木板的距离。
秋光光地泡在水里跟梁朗照说话，还是觉得别扭。她尽量装傻沉默。但梁朗照却时不时问她一句，跟怕她会晕过去似的。
秋感觉泡过温泉之后，她全身酸软的毛病缓减不少，巴不得一整天都泡在里面。但无奈梁朗照不同意，严格限制她的时间。
秋意犹未尽地从水里出来，穿上浴袍，开门，梁朗照已经等在廊下。已经入黑的天，廊檐上挂上了复古的八角灯，风吹得一两个风铃发出清脆悠荡的音乐。
秋觉得梁朗照的眼里有些异样，她发觉自己每天都对梁朗照有不同的新发现。
“走吧？”
梁朗照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脸上异样的神采更加浓烈。但实际上梁朗照的表情淡淡的，像是外面整个世界的大雪。
“怎么了？”秋见他不动，莫名生出些紧张。
梁朗照眼神越见深邃，瞬间让秋感知一定要发生什么了。究竟是什么呢？
他缓缓低下头，侧过脸，像是说悄悄话，又像是撩拨，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环着她的腰，亲了一下，贴着她的嘴唇说：“我想你肯定更愿意接受，这种事在夜里发生。”说完加深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