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何以为欢》御鹫

23、第二十三章 鬼君打墙倒乾坤

　　第二十三章鬼君打墙倒乾坤

　　探身走进洞里后，胖子看着前方幽暗狭窄的空间，脚下是没过脚踝的水渍，通道里散发着发霉的气息，两人往前行走时周围有慌忙逃窜的鼠虫，点着昏暗的灯，胖子端着枪走在前边，潘子拿着地图两人小心翼翼的按照标注的地图前进。头顶上排着一根一根粗细不一的管道，大都锈迹斑斑的样子，偶尔有树根穿破头顶的石壁绕过管道蜿蜒生长，根须在隧道里盘根交错，看来他们目前的方位仍在室外。
　　经过一段寂静无声的行走后，胖子也不知道他们拐过了多少个岔口，直到爬过一条狭窄的管道口后，隐隐的听见了头顶传来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隔着厚厚的地板传过来嗡嗡的声响听不真切。行走间，胖子在前边敏锐的看到了有亮光出现，缓下脚步让开身给潘子看，小心翼翼的禁了声，两人贴着石壁走过去。
　　走近后发现，头顶上出现了一个方形的道口，沿着石壁有钢筋砌进墙里做成了梯子，头顶是一扇铁铸的气窗。应该是一个平时的排水窨井，胖子灭了灯，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攀上第一节梯子，而后就从缝隙里看到了外界的样子。
　　果然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国军的建筑内部，似乎是办公楼的样子，眼前有一条走廊，不时的有人踩在胖子头顶的铁栏盖子上走过。视线正对着的地方是一间办公室，门开着，里边有一位军官，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的听坐在对面的下属汇报工作，一脸的平静和淡然，不发一语，一动不动，像是尊雕塑一样甚至像是没有在听面前人说话……
　　胖子一看见国军的大官儿就手痒痒，手上端着的枪就想往眼前的人身上瞄，身后的潘子一把拉住他，皱着眉头，眼神询问他要干嘛，胖子摆摆手，一脸的“你别管，老子想杀人”的表情，但瞄了半天还是悻悻的收了枪，嘴里暗骂“狗日的，胖爷我早晚来端了你们……”胖子存住气，他当然不会再这时候开枪，等于自杀式的暴露行径。
　　而就在他瞪着那个大官儿暗自发泄的时候却突然看到那个人的视线往这边扫了过来，而后静静的盯着他的方向看，胖子一个激灵从梯子上顺了下去，身后的潘子退了好几步，说“你要干嘛”胖子有些心悸的摇摇头说没什么，潘子听了就继续低头认真的看着地图，这时候不想跟胖子瞎胡闹。胖子也凑过去看地图，心说他们这是在底下呢，怎么会有人看到，火眼金睛也不管透视使，但面对刚刚那人突然而来的目光还是觉得诡异的很，拉了潘子匆匆的继续探身向前。
　　在猫腰又走了几步后，面前的出现了一个被掏开的砖墙洞，青石砖被一块一块的启开，里边连接着一个人工开凿的地道，像是胖子平时掏的盗洞一样，却比盗洞要大，但手法上是一致的，胖子看着面前的洞，暗自感叹，四壁规整，活儿做的干净利索，余土很少，土很新，壁上还有铲子留下的痕迹，看起来是刚打出来不久。
　　钻进去后胖子发现这条通道打的很直，似乎又出了建筑内部一路往前，胖子两人走的很快，头顶上时时传来人群走过的声音，偶尔有汽车和部队的声音，看来洞挖的距地面很浅，没出多久，一面墙就挡在了眼前，路到这里被堵死了，胖子抬头看到洞口开在头顶上方，似乎压着一块石板，刚要上手去推就觉得手感不对，拿灯来一照发现上边沾着一封信，揭下来后打开看，依然是那个人的字迹，只有一行
　　“三日后亥时末原地静候，不要擅自行动，谨记。”把信封抖了抖里边又飘出了一张薄薄的纸片，捡起来凑到灯前看是一张军区的通行批文，上边盖着鲜红的印章，至此胖子明白，有人在内部安排好了一整个局，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行动。
　　回程的路上，胖子隔一段就放置一批炸药，在进入建筑区域时放的格外密集，这么大而密的量足以形成大范围的爆炸圈，甚至造成整栋楼的地基塌陷，虽然这样一路炸过去会暴露他们的地道走势，但只要他们走出了安全范围再引爆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胖子在又一次经过那个能看到外界的窨井时再次爬了上去，看到里边已经人去屋空，两把太师椅并排的靠在墙角，桌上起了两杯冒着烟的茶水，人似刚走不久，胖子把一包炸药固定在铁栏出口，暗自发狠的说
　　这次胖爷我给你们玩一个大的……
　　张起灵坐在那间办公室里，这两天他一直开着门，看着走廊上的人来人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悄然关上，闭了灯，挪开那两把太师椅，伸手摩挲着地板的缝隙，而后暗暗使力就拉开了地面的一整块砖石，一个洞口幽然而下，张起灵跳下去，在黑暗中走了几步就来到了一面墙壁旁，用手指把重新砌回的青砖一块块又取出，钻出洞口就到了胖子今天站的那个铁栏盖子下方，抬头看到固定在石壁上的炸药，小心的绕过后走进幽暗的通道里。
　　三天后的那场硬仗似乎已经拉开了序幕，胖子一路在坑道里布下的炸药就是这场烽火的震天开场，而张起灵却不能亲自参加这场硝烟了，因为他要去经历另一场浩劫，去点燃夜色下的信号灯和拉响另一处战火滚滚的冲锋号，一切都会在一瞬间喧嚣开场，而后悄然泯灭。
　　张起灵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他的头顶不远处吴邪还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在惨白的月光下斑斑驳驳，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机会看到他清亮的笑容，像那天两人坐在江边的那个夜晚，静谧美好。甚至让人有些分不清楚，究竟眼前的这一切是个幻想，还是那天两人一起做的一场月白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