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花落无声》慕轻颜

4、第三章 武林大会

　　第二日万里无云，长空晴日，丝毫不似江湖的风起云落
　　武林大会之时，整个大堂都聚满了人，有一个门派一大队人前来的，也有无门无派独自一人赶来的。只不过，像一护这样一个人代表一个门派的，实在不算多见。更何况，他代表的是，九年未跨入江湖的“寒剑山庄”。
　　每个人都对他另眼相看，丝毫不把他当个十五岁的少年，人人都流露出又敬又畏的神情，越发引起了他对当年朽木白哉无限风光的遐想。他只是听露琪亚说过，当年寒剑山庄为武林正派的龙头，单凭白哉的一句话，便能让数千豪杰听从吩咐，端的是豪情万丈。若非这般深情，恐怕武林盟主一位，也已经收于囊下了。
　　“哟，这不是一护小弟吗？”乱菊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一护转头，正好看见冬狮郎带着乱菊还有其他几个冰玉谷的人，微笑着站在一边。
　　乱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一护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特亲热地说，“一护小弟，你第一次下山，一定清楚江湖的事情吧，不如跟着我们让我们谷主给你介绍介绍吧。”
　　一护转头，看见冬狮郎正一脸的无奈，一遇上一护的目光，又冲他温和的笑了笑。明明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偏要做这般成熟的举动，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一护也明白，冬狮郎这也是不得已，堂堂冰玉谷的谷主，若不能已气度服人，只怕真是混不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辛苦，便如一护心中暗恋的白哉，便如白哉深爱一世的绯真。
　　“这是东城派。”
　　“这是航堂帮。”
　　……
　　冬狮郎一一介绍过来，就江湖阅历来看，他可比一护强了不止一点。一护一边微笑与各门各派的人颔首致意，脖子酸痛的时候又会同情起冬狮郎来，也许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和他一般的情形吧。真是难为他了。
　　在一护看来，冬狮郎并不只是同龄人那么简单，更似是好友知己一般的人物。像寒剑山庄，大多都是早早入庄，个个都比他大上几岁，相处起来都艰难半分。除了露琪亚，其他下人都当他是山庄的少庄主，恭敬得很，哪能谈什么朋友？
　　像冬狮郎这样，能轻松相处的人，这是一护遇到的头一位，自然多了几分好感。

　　武林大会的时间，本是定在上午巳时。可是午时已过，水月居庄主蓝染依旧没有出现。在大厅里，涵养不好的早就开口骂了起来，涵养好的也露出了不耐烦地神情。再怎么说，这次武林大会，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架子大得很，哪容得蓝染这么不敬？
　　一护和冬狮郎还有乱菊三人聊得开心，倒也不觉得十分无聊。
　　这时，一个瘦小的女孩突然闪了出来，冲在场众人作了一揖，然后抬起头来。原本喧哗的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那个女孩并没有如何的貌美，只是那双眼睛灵动异常，使整个人也显得娇小可人。
　　“我是水月居的弟子，我叫雏森桃。我师傅有要事暂时赶不回来，还请各位先到听水阁用膳歇息。”这小女孩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说的话也没有什么江湖气，在场各位看在她年轻的份上，也不好同后辈发作，只好都往听水阁的方向走去。
　　冬狮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同一护并肩前行。一护虽有好奇，但也不敢发问。
　　到了听水阁，江南小吃已经摆上了桌子，待武林人士落座，佳肴美食也纷纷上桌。这两天在这里，一护已经品尝过不少美味，可这次午餐的丰盛简直让他瞪大了眼睛。
　　一边冬狮郎已经往嘴里递第二块桂花糕了，乱菊戏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唉，谷主还是没有变啊，这么喜欢吃甜食。”
　　冬狮郎的脸骤然红了，好像逗谷主就是她乱菊最开心的事了。
　　一护和冰玉谷的人坐在一桌，却还余下几个空位。正在说笑的时候，一护旁边的位置突然多了一个人，更木剑八一把抢来一边的酒壶，也不倒到杯中，便直接饮来，半瓶下肚，一抹嘴巴，很是不悦的说，“江南的酒，真是一点酒味都没有，太不过瘾了。”
　　“更木兄，别来无恙。”一边的冬狮郎冲他做了一揖。
　　更木剑八只是挥了挥手作为回应，并没有还礼，专心的消灭桌上一样样美食。大概冬狮郎也不曾受过这样的对待，脸色有些不喜。
　　一旁的美人自刚才剑八突然出现就不大高兴，这下神色也越发的不悦，开口冷冷的说，“更木大侠怎么急得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更木剑八也不生气，停下狼吞虎咽，叹了口气，“唉，为了这武林大会，我专门赶来，哪知道这江南的东西，忒不实诚，我都没吃饱过。你说为了这虚宫的事，还要专门开个武林大会商讨值得吗？召集一伙人直接把他们灭了不就结了？！”
　　“我倒以为，虚宫若是真能这样真能这样轻易被了解了，怎能风云江湖十五年？”冬狮郎淡淡的说，好像丝毫不重视剑八说的话。
　　“你说什么？！”剑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好的红木桌子当场粉碎，“你这样说话，是瞧不起我吗？！”
　　冬狮郎也不看剑八愤怒的样子，只是安静的把手按在了他的冰轮剑上，眼看决战即可就要打响。
　　一护赶忙一手拽着剑八，一手按在冬狮郎拿剑的手上，赶忙说，“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架吧。”
　　剑八愤愤得瞪了冬狮郎一眼，撇下一句话，“看在一护小弟的份上，我这架就不打了。”扭头便走。
　　一护愣愣看着剑八的背影，第一次知道还有人会瞧着他的面子，心中也不知道该有怎样的情绪。

　　午膳之后，那个雏森的小女孩又盈盈地走了出来，声音清脆地说，“我们庄主已经到了，请各位再去大堂吧。”
　　一群人又移行到了大堂，却看见坐在主人位置的那个人，一袭青衣，英俊的面容略有些苍白，却不失逼人英气，眼神里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他的手臂上缠了一层层纱布，可是扔有血迹渗了出来。
　　武林诸人都露出惊异的神色。一护大概也能猜测，这个蓝染也许神功盖世，究竟是什么人能将他伤成这样？
　　“诸位。”蓝染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使他显得愈发威严无双，但他这一说话，低沉的声音，又显得格外可靠。与白哉相比，他少了份冷酷，多了份温厚，少了份隽秀，多了份英挺。一护站在下面，仰头看着蓝染，倒是觉得这个人能与白哉相提并论，并非没有道理。
　　只不过，却是不知为何，一护总感觉这个蓝染温和的笑容下，好像隐藏着什么。
　　“诸位相必都听说了山本先生的不幸吧。”蓝染说。
　　武林豪杰一片哗然，叫骂虚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护只不过是听说过这个人是武林盟主而已，却不知道他有这般的威望。
　　“在下为替山本先生报仇，特地前去探查虚宫位置，不过在下不才，也不过探知虚宫在涵亭山附近，却不甚被虚宫贼子所伤。”
　　下面的喧哗声更大，大多都是宣称要报仇。
　　“哼。”一护侧头看了一眼冬狮郎，他哼了一声，好像非常不以为然的样子。
　　“诸位都是武林中的豪杰，这次我斗胆召开武林大会，就是想请各位齐心协力，剿灭虚宫。山本先生此次惨遭毒手，正是虚宫之人想向武林正派宣战。虚宫横行江湖十五年，无恶不作，敢问各位，我们岂能让他们再横行下去？！”蓝染的声音再度响起。
　　各豪杰这下完全被煽动了，众人都高叫着“剿灭虚宫”，情绪激动。
　　一护站在人群之中，双拳紧握，仇恨与愤怒让他迅速溶入这激奋的气氛之中。他的脑中不停闪现当年的画面，母亲的鲜血洒在他的身上，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身体，却让他觉得似烫得好像开水，世界都成了血红色，残忍的、绝望的。明明是那般痛苦，却连一点动静都不能发出来。他活着，有朝一日还能为父母报仇。若是死了，不过将是尘土一捧而已。
　　“一护，”冬狮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这次行动，你去吗？”
　　一护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又反问道，“冬狮郎你去不去？”
　　冬狮郎轻叹了口气，“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乱菊站在冬狮郎身侧，则是一脸的落寞。
　　“那冬狮郎是要回冰玉谷了是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逢呢？”一护轻叹了口气，前方蓝染在讲述此次行动的大致计划，一护却丝毫也听不下去。好像他这一生，总是少不了生离。
　　“不过，若是参加了这次行动，可以加强冰玉谷在武林中的威望，所以我还是会去的。”冬狮郎接着说，面容依旧严肃，可是眼神里却满是笑意。
　　“既然山本先生已经去了，不如先请蓝染庄主担任武林盟主一位，大家觉得怎样？”下面突然有人吆喝。
　　“请蓝染庄主担任武林盟主！”
　　马上下面的呼喊声便连成了一片，蓝染在前面向大家作了一揖，笑着说，“既然大家这样说，那我就暂时担任这一职位，等剿灭了虚宫，在重新选择更适合的人，大家意向如何？”
　　一护抬头看着前方的蓝染，却又不自主地想到白哉。也许……白哉是预料到，这次武林大会主题会是讨伐虚宫，这才派他来的吧。自白哉他隐居以来，也举行了不少次武林大会，都不层见白哉派人前去，偏偏这次这么主动。难道真是……？

　　一护依旧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见朽木白哉，那时候听说他是天下第一，还以为是个白胡子老头。
　　他也不知道那时候哪来的毅力，愣生生在冰雪中跪了大半天，也许真是没有地方可去吧，仇恨驱使着他，让他无法回头。那个黑发的男人走出来的时候，他也并不知道那就是朽木白哉，只觉得他冰冷的气质，冰冷的眼神，好像整个人都要融入冰雪之中一般。
　　他还记得，那时候白哉问他为何要拜师，他想都没想就回答为了仇恨。真是的，若是那时答个别的答案，也许就不会现在就被赶了出来吧，也许就还能留在白哉身边。
　　而这，却是他现在除却报仇以外的，全部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