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花落无声》慕轻颜

3、第二章 冰玉谷主

　　第二天一护从梦中醒来时，看到眼前大床华丽的雕栏时，又一次感觉迷惘起来。这八年来，他在雪山过得都是极为清苦的生活，习惯了清晨起床练剑。而今，他却不知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下山这一个月来，他一直会觉得迷失不知所向，幼年时的生活环境，这下如此的陌生。一护缓缓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起来走走。
　　也许再过得久些，他会习惯这独自生活的日子。清晨不会有露琪亚等他练武，夜里也不会有白哉月下舞剑。有时露琪亚有事，只剩他和白哉在院子里对望，不说一言，那时候他也觉得时光有些无趣，但他此刻却觉得，那般的日子，好似天上人间。

　　走出房间，江南湿润的风迎面吹来，黏腻的，潮湿的，带着清晨新鲜的水汽，让他越发的清醒。面对初生的朝阳，一护深吸了口气，感觉一切都是新的。
　　他的剑依旧握在手中，白哉教导过他，任何时候都要带着他的剑，即便是在睡眠中。小时候他曾经有次没带剑就走出房门，被白哉发现了，让他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他忍不住苦笑一下，分别这些日子，他总是想起这些事，好似强制自己这样做，就会让他好过一些。
　　身后突然冒出一丝凛冽的杀意，一护迅速转身，挥出剑去，正好挡住来者的袭击。他这才看清来者的样貌，一头橙发披在肩上，如花的脸上，点缀着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明艳不可方物。都说佳人如玉，可这位佳人却是一团火焰。
　　“哟，寒剑山庄的小弟，身手不错呀。”美人咧嘴一笑，收了剑，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一护顿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他本来就没有江湖经验，连着被人偷袭了两次，还错愕是否这便是什么江湖风气，看见陌生人都要先比划一下，试下身手。
　　“我说松本，你又不是他更木剑八，怎么也学来了这样的坏毛病？”从美人身后闪出一个银发的小子，看上去好像与一护年龄相仿。
　　“可是谷主，寒剑山庄都在武林中消失了九年了，我就是好奇啊。”美人笑容更加的灿烂，好像根本不知道笑不露齿是怎样的规矩。这点倒是和露琪亚很像，一护笑着想。
　　被唤作“谷主”的少年走到一护的面前，冲他做了一揖，然后说，“在下冰玉谷，日番谷冬狮郎，这位是我的左使，松本乱菊。刚才失礼了，还望黑崎兄见谅。”
　　“哎呀，”那边松本又叫了起来，“谷主你明明就比他大嘛，应该叫黑崎小弟才对呀。”接着又笑嘻嘻的看着一护，“做我们谷主的小弟，你不介意吧。”
　　一护看着松本，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要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位冰玉谷谷主，好像也对自己的手下没有办法，只能对她干瞪眼，也不指责。
　　“够干脆，我现在相当喜欢你呢，黑崎小弟。谷主，不如我们找家小店坐着聊吧？”

　　松本还真找了家小店，这还是清晨，一护现在都还记得刚才店家开门时那副的样子，想要发作却看见一柄寒光闪闪的剑，那副模样，的确是很好笑。
　　只不过，他和这冰玉谷的谷主，好像也没有答应她坐下聊聊这件事，居然就这么被她拉着来了。一护和冬狮郎对望了一眼，传递了一个异常无奈的眼神。
　　松本身影盈盈地从里间端了酒和茶出来，她若是不说话，还真是位倾国倾城的佳人，只是这脾气……一护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给一护和冬狮郎都倒上了茶，自己拿了酒自斟自饮起来，丝毫不觉得早晨饮酒有多奇怪。
　　“黑崎兄……”冬狮郎一开口，却被松本狠狠地瞪了一眼，又觉得不好那么叫他“小弟”，正尴尬着不知该怎么称呼。
　　“叫我一护吧。”一护笑着说，反正他对于称呼这回事，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一护，你这次下山，除了武林大会，还有其他事吗？”冬狮郎笑了笑说。这好像还是他们见面以来，他第一次露出笑颜。一护还道，这冰玉谷谷主真是人如其名，如冰如寒玉，总给他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可这一笑，一护顿觉得亲近了不少。
　　“嗯，还要报仇。”一护也没有多想就回答道。
　　“报仇？”冬狮郎扬了扬眉毛。
　　“是。虚宫二宫主市丸银杀我父母，这仇我这次一定要报。”
　　啪。一护转头看见松本碰倒了酒杯，酒洒了出来，她慌忙地掏出手绢擦拭着。旁边冬狮郎却是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
　　“谷主，你们先聊着，我出去走走。”松本突然说，也不待冬狮郎回答就走了出去，那样子，似乎不太像刚才的松本乱菊了。
　　“一护，你知道为何要开这次武林大会吗？”冬狮郎问。
　　一护摇了摇头，他这次下山，对武林的事可是一无所知。
　　“武林盟主山本被杀了，据说这事和虚宫有关，估计这次要集群雄之力讨伐虚宫了。”
　　“这虚宫，就这么厉害？”一护忍不住问。
　　“不是厉害。”冬狮郎摇了摇头，“只是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的总部在何方，也没人知道虚宫的人长什么样子，知道他们长相的，也都是死人了。”
　　一护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年的血夜，那般凄冷的月色，好似地狱景象，银发那人脸上被溅了几道血痕，即便是在笑也显得那么恐怖狰狞。现在想想，依旧觉得全身发冷。

　　从小酒家出来，已是太阳高照，小镇里一片热闹繁华，那位说要随便走走的乱菊小姐，早已不知去向。
　　“不必担心，松本会自己回去的。”冬狮郎好像看出了一护的心思。
　　一护点了点头，本想问她怎么了的话，也一并吞进了肚子了。方才在小酒家里，他们聊得格外愉快。果然是同龄的人，也都是被闷坏了的少年，说不完的共同语言。
　　冬狮郎这也是第一次出谷，他的父亲急症去逝，他就早早的接替了这谷主的位置。可他和一护不同，他自小和父亲一起处理谷中事务，对武林风云，也算了解。他见一护对何事都好奇，就一一讲来。
　　雪山寒梅看剑舞，江南春水照月明。林间残冰竟成玉，大漠孤烟似是城。
　　原来这冰玉谷，与寒剑山庄，水月居，以及漠北孤城派，号称武林四绝，受得敬仰，可一点也不比寒剑山庄少。一护见冬狮郎小小年纪，居然就继承了冰玉谷，也对他刮目而视。
　　“等有机会，你也来我们冰玉谷看看吧。”冬狮郎笑着说。
　　“等我报了仇，一定前去。”一护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一护把剑放在桌上，只觉在这江湖之中，也没有那么无趣了。只是他报了仇后，还能有个地方可去。
　　独自生活的日子虽然辛苦，至少现在，离了朽木白哉，他还能找到收留他的地方。
　　一护又拿起了剑，纯黑的剑鞘，缓缓拔出，露出一般漆黑如墨的剑身。这把剑，是他进寒剑山庄时，白哉给他的。其实那时，白哉只是把他带到了兵器库，让他自行选择。万千把宝剑，他第一眼就选中了这把墨色的剑，单是握住那黑色的剑柄，他就觉得自己满是力量。
　　“那把剑，叫天锁斩月。”白哉说。
　　传说中的魔剑，天锁斩月，传说这把剑的主人都会被下了诅咒，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这样看来，它的诅咒，却是真的。一护苦笑一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剑身，天锁斩月身上似乎冒出了浓浓的杀意。
　　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不知为何，一护心里一团乱麻，总觉得有何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