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花落无声》慕轻颜

16、第十五章 终极门下

　　月色依旧皎洁，虽然已是后半夜，却仍高悬在天际。
　　朽木白哉很少这么晚赏月，冷夜无声，银辉清寒，本该是让人心思宁静，可白哉的内心，如今却是波涛澎湃，总也难以平息。
　　方才一护那样倔强的眼神，总在心间徘徊，交错着、缠绕着，怎样也无法消磨。
　　时光好像有了重合，刹那间仿佛回到了当年，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仿佛永远不会服输的孩子。虽然一护仍旧得要抬头看他，然而那样的光芒，却有着立于高处俯视时的震撼。
　　心脏跳动的方式，依旧很不正常，有点发慌。白哉抬起手来，常握着剑的手，竟有些许的颤抖与无力。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失去控制，也不敢相信这双手，曾经那么用力的把一护揽在怀中。
　　有那样的片刻，他甚至不愿再松开手。
　　果然是累了，疲惫了，不愿意再拒绝与闪躲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那样的张狂，竟然已经爱那个人爱得那样的深沉。
　　“还没有睡吗？”身侧传来柔美的女声，白哉没有回头也知道那是卯之花。在还没有常住雪山前，他们也算是不错的好友。
　　“是。”白哉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这一次，你还打算逃走吗？”卯之花的声音依旧柔和，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的戏谑。
　　白哉缓缓的叹出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沉郁都呼出来一样，然后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异常郑重的说，“这一次，不走了。”
　　月色流转，流过了岁岁年年。当时皓月，向人依旧。

　　他们又在玉衡山上呆足了三天，直到卯之花仔细检查了一护的左臂之后，这才放他们师徒两人下山。
　　只是那天夜里的事，白哉没有再提过，一护也不敢主动问起。
　　真的，就好像一场大梦。梦醒时分，梦中的一切——幸福与悲伤，愉悦和难过，都好像过眼云烟一般。
　　“白……白哉。”一护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
　　走在前面的白哉微微侧过头来，严霜般的面容，微微挑起的眉梢，稍稍低下的目光中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瞬间一护甚至连想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赶忙低下头去，“没……没什么。”
　　在他没有看见的角度，白哉嘴角流露出些许的笑意，黑色的眼睛里揉进了几多的宠溺，他用从没有过的温柔语气说道，“一护，这次我不会离开。”
　　听到这样言语的一护，仓惶的抬起头来，对上的正是白哉如水柔情的眼眸。
　　“一护，我喜欢你。”白哉说，这一次，再没有犹豫和没有慌乱。
　　秋风习习，有微微的凉意，可一护颤抖起来的身体，却不是因为寒冷。

　　“如果要找露琪亚的话，是不是应该找到虚宫？”一护疑惑的跟在白哉身后，“你知道虚宫的位置了？”
　　“我不知道。”白哉回答。
　　“那你……”一护奇怪的问，自从下了玉衡山，白哉就带着他往一处走，明显是就是有目标，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
　　“上次你与银的决战，是谁送的信？”白哉微笑着问。
　　“啊……你说你要去找……夜一和终极门？”一护终于恍然。
　　“是。”白哉点了点头，“快走吧，还有很长的路呢！”
　　一护也嫌如今的波折太漫长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回雪山。白哉答应过他，回了雪山，他们就再也不要走了，管他的江湖纷争硝烟战火，他们只会呆在他们那一方的天地，永远都不要分开。
　　一护如今还记得白哉说这话的目光，那样温暖的爱意，往日只会投给那座石墓，可如今终于也属于了他。
　　他夹了夹马肚，快速追上白哉，与他并行。
　　他偏过脸去，可以看见了白哉俊美的侧脸，好像感知到一护的目光，白哉也稍微转过了脸来，视线相处之时，他冲一护微微一笑。
　　“一起走吧。”
　　“嗯。”

　　回到那处江南小苑时，已是几天后的傍晚。
　　重回旧地，一护除了感叹，还有一些惊讶，“白哉，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浦原掌门告诉我，可以来此处找他。”白哉下了马，走上前去敲了敲小木门。
　　“谁……谁啊？”里面穿来了夹杂了哈欠声的回答，懒洋洋的声音正属于浦原没错。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人一身绿白相间的袍子，蹬着一双木屐，那副模样有多不像武林高手就有多不像武林高手。
　　“呀，真是稀客！”浦原笑着走了出来，迁着白哉和一护的两匹马就往院子边的马厩里拉，“朽木庄主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串门？还这么客气，带这么好的礼物。”
　　“浦原掌门，”白哉说的开门见山，“有件事我不得不麻烦你，以及，”白哉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屋顶上的夜一，“四枫院门主。”

　　“这么说，你想请我们终极门再帮忙送封信？”夜一刁着块果脯，懒洋洋的靠在椅子里，没有半点堂堂终极门门主应有的样子。
　　“是。”白哉坐在夜一对面，颇为恭敬状。再怎么说终极门的威名还在，在这江湖中混的人都该知道，惹到他们这些人的后果是什么。
　　“我们终极门又不是驿站邮差，你们寒剑山庄会给我什么好处，我凭什么帮你们？”夜一笑得闲散，倒是有了与她身份相应的骄傲。
　　“你想要什么？”一护有些紧张的问，“上次……不是没这样吗？”
　　夜一转头对一护微笑，“上一次么，我是看着喜助的面子。这次呢？”她的目光从一护和白哉身上扫过，眼神里颇有些不以为然，“这样吧，我答应为朽木庄主你送信，你让你徒儿一护跟我回大漠，如何？”
　　“不可以！”白哉的声音突然响起，急切得失去了应有的风度。
　　一护听见白哉这个回答，惊喜地转过脸去，笑容剧烈的涌出，大咧开嘴角的模样显得有些傻。
　　“唉，”夜一突然叹了口气，“没想到阿，我这个干儿子居然还真有这样的福分！没有办法了，这回我就看在我干儿子的面子上好了。只不过，朽木庄主，如果你有哪天对不起一护了，无论躲到天涯海角，我们终极门都会把你揪出来的。”
　　“我们寒剑山庄的人，是不会躲藏的。这点四枫院门主可以放心。”白哉冲夜一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朽木庄主，”夜一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当一护是干儿子，那朽木庄主岂不是我的干儿婿？”
　　一护和白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奇怪，远远坐着偷听的浦原“噗”的笑出了声，显然是都被“儿婿”这个词震撼了。

　　江南的秋日，与他们雪山的秋日颇为不通，谈不上秋高，也称不上气爽，暑气还没有消退，隐隐的让人觉得沉闷。
　　曾经的小苑，一护住过一段时日。那时，一护心中念念不忘的，便是曾经与白哉同相处的寒剑山庄。而如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他与白哉竟然可以一同住在此处，一同欣赏这清池碧波，绿树绕屋，夜月柔风，实在是不可思议，很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
　　一护此刻站在白哉身边，能隐隐感觉到白哉身上传来的清冷气息，突然有一只手臂将他环绕，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
　　一护这才知道，原来那般清冷的白哉，他的怀抱竟然如此的炽烈。
　　“白……白哉。”一护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接下来迎接他的，居然是更加炽烈的白哉的唇，先是印在他的额上，然后渐渐下移，碰触到了他的唇上。被白哉所碰过的地方，简直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因为震惊，一护甚至忘记了拒绝或是迎接，只能愣愣的任他亲吻。感官变得越发细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白哉的舌，先是试探的拂过他的唇，然后探了进去，缠住了一护的舌，紧紧地颤绕，那样的温度，那样的气息，传来的味道里还有方才碧螺春微微的苦涩。
　　他从未体验过这般激烈的亲吻，甚至他活到这么大，还从没有体会过亲吻的味道，更何况这对象还是跟白哉。如今他激动得简直就要昏过去了，双手不知何时用力地握住了白哉的手臂，好像努力的维持平衡不让自己倒下去。
　　这个亲吻不知何时才结束的，一护只知终了时，他已几乎是挂在了白哉身上。
　　“一护，”白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有些许的霸道，“你不许离开我，听到没有？”
　　靠在那般温暖的怀抱，一护除了一个劲地傻傻点头，已经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皓月银辉笼罩在两人身上，那一刻，时光好像停滞不前，那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围绕在一护身边，久久不曾离去。

　　在另一个房间，一个年轻的女子风尘仆仆的冲进了夜一的房间。
　　“夜一大人！”她高声喊着，“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再送一次信给蓝染。难道你没听到信吗？因为虚宫二宫主出的意外，蓝染宫主最近心情糟糕，你还要我去送死？”
　　“碎蜂呀，”夜一从床上跳了下来，“我是相信你才让你送信的，不是吗？”
　　名叫碎蜂的女子脸红了红，想发的火顿时消退了，淡淡的说了句“是”，然后就垂下了头去。那副样子，直让人想象不到，她便是终极门的副门主，江湖中最可怕的杀手——“雀蜂”碎蜂。当初的“瞬神”夜一不出江湖许多年，如今就靠碎蜂打天下了。终极一门，总在江湖上享有盛名，如今也多亏了碎蜂。
　　“我们终极门，又不是专门给他们寒剑山庄跑腿的！”碎蜂嘟囔着，退出了房间。
　　她吹了吹口哨，好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夜空里出现，至于他们一开始藏身何处，谁也不知晓。一入终极门，就再也不能回头。所有入门之人，都会受到最艰苦却是最有效的训练，训练怎样做一个杀手。
　　“走吧。”碎蜂一声令下，几道身影又瞬间飞出了小苑中，隐隐的可以辩驳出，这是世上最高明的轻功“飞叶惊风”。
　　夜一靠在窗边，嘴边泛起淡淡的微笑，“黑崎一心，这次我终于算是帮上你儿子了呢！”
　　冷月无声，秋风正紧，三两颗星闲挂天边，那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这真是难得的闲适阿！”浦原挠了挠头，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走回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