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花落无声》慕轻颜

12、第十一章 林间冰玉

　　第二天天明得格外的早，一护惊醒的时候，天色已是全亮，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他有些迷糊。
　　小客栈只有三间房，白哉那间就在他房间旁边，一护心中有些忐忑，在门外徘徊了几步，终于还是敲了门。小心地敲了三下，屋里没有动静，一护心里有些惊恐，使劲敲了几下，然后换成用手拍门。
　　拍了两下，门便被他拍开了。小屋里空空如也，哪有白哉与他的行囊？
　　他……果然是走了。
　　一护颓然坐在了地上，脑子里闪过的居然是昨晚的梦境。他梦见白哉对他说了“我爱你”，他想要对白哉说爱的时候，却发现白哉已经远离。
　　头也不回的离去，好像恨不得赶快从他身边逃走一般。
　　也许这个梦，就是一切的预示吧。一护狠狠地锤了一下墙，手上的疼痛缓解了他内心的。每次都是如此，每次都是这般，他还以为白哉真的喜欢他的时候，白哉那家伙就会让他从天边坠落。
　　数不清的失落，数不清的惆怅，多少年来，堆积起来。这次以为自己习惯了，可以承受了，下一次这样的失望再到来的时候，依旧会心痛得难以自抑。
　　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一护终是独自踏上了旅程。客栈老板见了他满脸堆笑，估计是这些天来白哉没少给银子。
　　“少侠，一路顺风阿。”老板乐呵呵的说。
　　白哉，你看，就连陌生人都会同我道别。为何你连一句再见也不愿同我说？还是你已经想好了，要再也不见？
　　旅程的目的地是冰玉谷，上午的时候，他思来想去，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白哉可能去何方。回那江南的小别院有些闷得慌，带着一点点的好奇心，他决定去冰玉谷找冬狮郎。谢天谢地，他暗地里想，幸好我还有这么一个朋友。
　　而且三个月以后，也许自己的命就不属于自己了，怎么说也该给冬狮郎道个别。
　　他还记得冰玉谷分坛的旗面，找到一处分坛之后，仅是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冰玉谷的众人都是一副听从任命的模样。估计冬狮郎早就交待了下去，万一自己有能用上冰玉谷的时候，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烦。
　　分坛主迎了出来，异常的恭敬。一护说了句他要去冰玉谷，分坛主满脸堆笑的为他找马，还找了三个手下，带他前往，同时还交待了半天路线。末了，不忘带一句，“路上小心，后会有期。”
　　白哉，你看，就连陌生人都会为我着想，可为什么我最爱的你，总是伤我最深？

　　冰玉谷位于幽岚森林的深处，说是一片室外桃源似的地方，一护一路上听那三个领路人的介绍，也多少对冰玉谷有了些了解。
　　听说冬狮郎上任前，还有个坛主闹矛盾，不服还是个小毛孩的冬狮郎作谷主，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计策，居然就很轻易的平息了。那坛主别赶出了门派，却没有另外生事，于是江湖人都称少谷主少年老成，行事干练。
　　对于这点，比他小了两岁的一护觉得有些羞愧。冬狮郎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是本领过人的少谷主了，可他却连当朽木白哉弟子的本事都不够。
　　这般日夜兼程走了三四天，他们便到了幽岚森林的边缘。放眼望去，森林墨绿的一片，丝毫看不出这里藏了四大门派之一的冰玉谷。
　　一护听说了，这冰玉谷的位置，只有门派内的人才知晓，外人即时知道了大体位置，在森林里还是会走丢的。
　　那三个手下带着他左一拐右一绕，没多久就见了一片大宅子，青石的围墙，上面用剑刻着三个不算好看，但霸气十足的字：冰玉谷。
　　也不知道冬狮郎怎么得到的消息，此刻他居然站在宅子门口，微笑着等候他的到来。有些日子没有见，他显得有些憔悴，一双清水般的眼睛，也被搅上了污浊。
　　这一个多月的日子，他变了，冬狮郎也变了。两手紧紧相握，接着胸膛撞在了一起，拥抱的时候，一护却觉得自己跨越了好几年。
　　一护问候的话，也成了，“最段时间怎么样？”他觉得尴尬，又加了一句，“谷里的事，过去了吧？”想想他一个寒剑山庄的人，问人家谷中事务，更觉得不好。
　　冬狮郎笑得有些勉强，语气还算是轻松的说，“刚刚稳定住谷内，毕竟少了一个坛，现在想重编，恐怕有些难度。”然后他看了看一护，又说，“朽木庄主的事，我也听说了。”
　　一护生怕冬狮郎误信，忙解释道，“他绝对不是虚宫那大宫主！”
　　冬狮郎忍不住轻笑出声，“是，我知道，他当然不是了。”
　　一护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就忘我的站在宅子门口闲聊了起来，一杯茶时间都过去了，两个人却连自己在哪里都忘记了。
　　这时一个白衣人走了出来，他好像身体不大好，又是银色的头发，让一张脸显得越发的病恹恹。可他一开口，语气里的欢快，简直可以让人感到轻松愉悦，“我说，小狮郎啊，你就让客人在门口站着吗？”
　　冬狮郎这才尴尬的冲一护笑笑，然后指了指那白衣人，“这位是我谷右使浮竹十四郎。”
　　一护上千施了礼，冬狮郎忙拉着他说，“你赶路也累了，我给你安排了房间，你先休息一下好了。”模样似乎生怕浮竹再笑话他。

　　冰玉谷的总坛，位于一片郁郁葱葱之间，虽然少了华贵的雕琢，却是天然的雕饰，自有一分的味道，在一护看来，却是比那水月居好多了。
　　用力吸气的时候，可以闻到钻进来的新鲜空气，好像一股力量，充盈四肢，让一护没来由的觉得满足。只是在一护的内心深处，终究有些什么放不下来。
　　“一护。”身后传来了冬狮郎的声音。一护这才发现，他的声音好像变沉稳了，听起来更像是堂堂冰玉谷谷主了。可见分别的这些时日以来，冬狮郎也有了长进。
　　“怎么了，冬狮郎？”一护转过头来，看着面前银发的人。
　　他始终为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感到幸运，而也因为这个朋友，他现在不至于无处可去。也许……他的人生便只剩下这三个月了，能和自己的朋友度过，也不是一件憾事。
　　“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冬狮郎的声音里，却又多了些犹豫不决。
　　一护淡然地笑了，“没什么，只不过和银定了场决斗。”
　　“银？市丸银？”冬狮郎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和他定了决斗？什么时候？你有把握赢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连一护都看出来了冬狮郎的关切。一护笑笑，“你这未免把我看得太低了吧？！我一定能赢的！”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冬狮郎虽然不知道他自信的源泉，却也还是相信了他……也许他真的，变强了呢！
　　时至傍晚，晚霞给茂密的林间抹上了艳丽的红色，放眼望去，浓重的绿与浅淡的红交错着，这番美景怎能随时看到？
　　“有一件事。”冬狮郎突然似想起了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派人调查关于虚宫的事。关于那个虚宫的大宫主，我猜测那个人……可能是蓝染。”
　　“蓝染？！”一护吃了一惊，“不会吧？！”
　　“我也希望不是，”冬狮郎叹了口气，“可是越查下去，他就越可疑。且不说别的，就说寒剑山庄和我冰玉谷遇袭这两件事，怎么看都像是他蓝染想把朽木庄主还有我引来，然后方便下手。况且这些日子，朽木庄主是大宫主的消息是怎样被大家误信的？没准就是蓝染随口提上几句，把大家的想法牵引过来罢。”
　　一护张了张口，竟然反驳不出来，只好叹息道，“可是没有证据。”
　　他只是无法想象，那个蓝染是大宫主。那日在涵亭山山脚，他们四个人的开怀畅饮，蓝染的表现怎么都像是白哉的多年好友。如果他是那个大宫主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是他害死了白哉的前妻，使得他长期隐居雪山，还意味着是他毁了寒剑山庄，意味着是他抓走了露琪亚？
　　这……这怎么可能？
　　这……这怎么可以？
　　如果这个消息让白哉知道了，他一定会既吃惊又难过吧？被曾经的好友背叛时的感受……一护想都不敢去想。
　　希望这不是真的，只不过是个猜想而已，一护在心中自我安慰。
　　显然冬狮郎也看出了一护的心思，苦笑着点头，“是还没有证据。”
　　两人便不再作声，各怀心思，赏着这林谷之中的日暮。

　　让冬狮郎刮目相看的，还是第二天。这天一护早起练剑，把落日孤烟剑法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大汗淋漓，这才停了下来。
　　远远的，却听见了三两声鼓掌声。一护转头，发现那是冬狮郎带着乱菊还有浮竹，看样子格外清闲一般。
　　“好剑法。”浮竹走上前去，“没想到我这辈子也能见着回‘落日孤烟’剑法，当真死而无憾了。”
　　“你既然没有见过，怎么知道这是‘落日孤烟’？！”一边的乱菊笑道。
　　“单冲这般的气魄，没有哪种剑法可以与之匹敌。不会错的，一定是‘落日孤烟’。”浮竹说。
　　“没想到，”冬狮郎向前走了几步，“没想到一护居然学到了孤城派的惊世武功，如此的话，三个月后的挑战一护你是成竹在胸了。”
　　“三个月后的决战？”乱菊皱了皱眉头，“什么决战阿？”
　　“啊，就是我和那个市丸银的决斗呀。”一护说道。
　　“什……什么？”乱菊吃了一惊，“你说……你要和他决斗。”
　　一护突然记了起来，乱菊曾经好像说过，市丸银是她的师兄。这次的决斗，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对于乱菊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只看见她苦涩的笑笑，对其他几个人说道，“那个……我先去看看谷中的情况，先走一步了。”说完转身就跑走了。
　　“乱菊，我……”一护想解释什么，却被浮竹按住了。
　　“没有关系。”浮竹温和的笑笑，“松本明白事理的。你还是好好准备决战吧。”
　　一护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选择真的会很无奈；有的时候，现实也真的很残酷，然而无论是什么情况，终究得要面对。
　　所以，白哉即便你不爱我，你不重视我，但我始终都会喜欢你，一直都会喜欢你。你，明不明白？无论你离开我多少次，抛弃我多少次，我的心意你却永远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