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五义之小谢晚晴》何以歆

30、第 30 章

　　小谢去哪里了？自然是去找真吴骥去了。

　　作为住着两位大人的府邸，这外围的保卫倒是看着挺周密，陌生人难以潜入。但是内里巡逻的侍卫却少得很，稀稀拉拉，小谢走了不少路却少见人。

　　偶然来到一个偏远的院落，门口守着两个守卫，但是却在偷懒，蹲在地上喝着小酒，旁边还放着一叠花生米，吃得好不快活。两人边喝边聊天。从对话中小谢倒是得到了不少讯息。

　　“你说大人最近是怎么了？把从京里带来的人全都打发到外面去了，里面留着的人没多少是原来的，基本上都是从路上招来的，究竟是……”

　　话没说完他就被另一个人给打断了。“说话小心点。”

　　“怎么了？”

　　“你还是年纪太小了，”另一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最近府里似乎不大对头。”

　　“哪里不对头？”

　　“大人。两位大人的性情都有变化。”

　　小的那个不太敢相信：“真的？搁我这儿从京里到这犯灾的地方我也心情不好。”

　　“你不相信就算了。不过这些事情都不确定，你还是少说比较好。万一被大人知道了，当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紧实着你的皮。”

　　他们两人都知道自家府里的老爷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老爷的心狠手辣也是知情的。为了能够好好活下去，小的那个闭上了嘴。

　　也许这两个人知道些什么。小谢用飞蝗石击在他们的穴位上，两人顿时不得动弹。那小一点的登时便想大喊救命，但是被大的用眼刀阻止了。

　　“是谁？”那人低声问道。眼睛瞄向四周。

　　小谢蒙了面，用轻功来到他们身后把两人提到花园深处少有人经过的地方。年纪大些的看起来很识相，但是小些的那个比较冲动，是以小谢还是点了两人的哑穴。

　　她站在二人身后道：“我不想取人性命，只要你们配合，我包你们少不了一根汗毛。但若是不识相的话，休怪我下手无情。明白了就眨眨眼睛。”两双眼睛眨得很勤快，好像抽筋了一般。

　　“够了。接下来我问问题，好好回答我，不许耍花招，否则我就杀了他。明白了？”小谢扼着小的那个的喉咙，对着年纪大的那个道。又眨了下眼睛。

　　她解开哑穴，问：“把你刚才没说完的补上。”

　　“是，是。小的是来到陈州之后才发现大人有些不对劲的。你知道吴大人是刘衙内的女婿，不是刘衙内他根本爬不到现在的位置，是以在吴府做主的向来是刘衙内的女儿，而不是吴大人。吴大人向来是好色的，却因为自家夫人看的紧一直不得纳妾，但是也不敢发生争吵。这次吴大人和刘大人一起来陈州，刚开始都好好的，但是半路上吴大人性情大变，不断命令下头的人找妓女，一路纳小妾。更奇怪的是，向来护着自家妹子的刘大人竟然闹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阻拦过。你说奇怪不奇怪？”

　　“在吴骥性情大变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没有吧，”那人迟疑着，突然睁大眼睛道：“我想起来了。快到陈州的时候吴大人在路上救了一对兄妹。那男的长得不错，女的也挺漂亮，他们说是从陈州逃难出来的，但是半路上盘缠用尽了，哥哥有病了。吴大人看他们可怜就收留了兄妹俩还给了他们银子看病。但是那哥哥最后还是病死了。下葬的时候妹妹哭得可凶了，之后那妹妹就在府里做了婢子。”

　　展昭看到假吴骥和一个婢女存在暧昧关系。莫非就是这个妹妹？小谢继续问道：“那个婢女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那婢子叫海棠，住在南边的厢房里。除了给两个大人住的，那算得上是最好的房间了。人人都说是那个婢子勾搭上了刘大人，马上就要做姨娘了。”

　　“那刘杰还活着？”小谢问。

　　“应该是活着的吧，只是一直病着小厨房里总是熬着他的药，平素都是那个海棠服侍的。若不是这样，怎么会勾搭上呢！”听完回答，小谢心中有了想法。这刘杰估计病得“不清”！

　　“最后一个问题，那些被吴骥抢进府来的姑娘们都被安置在哪里？”

　　“女侠，就在这院子里。”

　　找到想要的答案，小谢准备起身离开。临走前有点了两人的穴道，收走了两人的酒杯和花生，把他们弄成站岗的姿势。“作为一个守卫就该好好站岗，今天的事情你们两个不许告诉任何人。”
　　两人齐齐眨眼，一脸惊恐。

　　“光是这样可不行，万一我被出卖了就完了，”小谢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哈哈，看我在口袋里找到了什么？”其实她什么也没找到，但是因为两人背对着她根本看不到她空空如也的双手，真的以为她摸到了什么东西，顿时两具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放心，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要确定你们不会泄露我们今天的谈话而已，”他朝两人的头顶心摸了一把墙灰：“你们两个已经被我下了毒，等我把这件事情了了自然会来找你们帮你们解毒。但是如果你们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了，那就等着毒发吧！”

　　两人抖得更厉害了，呼吸声开始急促。

　　“是不是想知道会发生什么？放心不是什么厉害的毒，”那两人听了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却被下面的半句话吓得差点呛个半死：“最多就是食不下咽，力竭而死罢了。”说完解了两人的穴道，在两人回头之前消失了。

　　这两人在得知真相前究竟如何担惊受怕先按下不表，小谢在寻到线索之后立刻跟踪下去。

　　刘杰和吴骥在收留了那对兄妹之后，一个性情大变，一个一病不起，一个念头在小谢的大脑中形成。恐怕这吴骥早已惨遭不测，在到达陈州之前。

　　刘杰的院子在整个府邸的最深处，地处偏僻，十分清幽，平素除了服侍他的海棠并两个小厮之外鲜有人来。

　　小谢找到其院子的时候，海棠正端着盘子，轻轻阖上门。她隐身在树丛之间，控制着呼吸，暗暗观察那三人的举动。那海棠的五官的确十分出色，皮肤又白皙，若是真被收为姨娘真是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作为一个婢子，她的行为却根本不及格。

　　手脚太重，关门声很响，单手拿着盘子，脸上的表情端的是十分阴险。眼睛一扫，门外候着的两个小厮微微点头，笔直地侯在外面，没个人进去伺候正在病中的刘杰。

　　小谢看着海棠走路的姿势，心中肯定她是习过武的人，而且她在小厮们的面前威望很高。一句话没说就能乖乖指使两人做事。这个宅子真是到处存在猫腻。

　　小谢耐心等海棠离开小院之后，从窗口潜入屋子。怪不得整个院落就只有两个人看守，府外被包得像铁皮桶，少有人能进入，里面留着的大多是知情者。只要保证没有外来者入侵就可以了。

　　床上有个人正在呼呼大睡，当然可能睡得不是那么香甜。这个人应该就是刘杰。小谢凑近了看，床上躺着的那位果然病得不清，呼吸微弱，身上盖着好几床厚重的被子，但是观其面色仍青白无光，看得让人觉得凉。明明才三十左右却容颜早衰，头发花白，眼睛下方盖着眼袋和浓重的黑眼圈。

　　这分明是肾虚的症状吗！小谢不屑地在心里吐槽，叫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

　　不过之后她又发现了不对劲，刘杰的症状明显而且也不算病入膏肓，照理来说，好好服药调养之后应该能痊愈。可是来到陈州已经这么写日子了仍旧没有起色是为什么？床旁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块方巾，上面带着褐色的药渍，她顺手拿过来闻一下。这根本就不是治疗肾虚的药，仅仅是安神汤而已。怪不得睡得那么死。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只能由假吴骥来做了。有恃无恐说的就是这个。

　　小谢还想去探探那些被掳来的姑娘们究竟过得如何？但是无奈出了院子没多久就遇上了来找她的人。那两人发现了她并不急着上前来抓，倒是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通知其他人往这里赶。

　　小谢转身想要逃走，却发现背后的路已经被人给堵住了。

　　“小娘子，你到底要往哪里去啊？”恶心黏腻的声音出现在包围圈之外，正是假吴骥。

　　小谢冷哼一声道：“到哪里去需要你来管？”

　　“没想到我也有走眼的时候，娘子和上午见面的时候脾气相差真远，本大人喜欢上午的娘子。”

　　“那你注定只能失望了！”小谢根本不把那些赶来的人放在眼里，脚步虚浮，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一个交手，武器就被她夺去了。吴骥一看便要自己出手，如果把这人放出去一定会坏事。

　　没想到的是，她的身手那么好，动作那么灵活，像个泥鳅一样，怎么抓都抓不住。“今天姑奶奶没心情陪你玩，先走了。”一个飞身，人就跳出了他们视线之外。

　　吴骥招收唤来自己的手下：“去府里问问清楚今天她到底去了哪些地方。”

　　驿站内，包拯几人在听小谢的汇报。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小的怀疑真的吴骥就是那个被掩埋的尸体，只是那些人不知道那尸体的具体埋藏之处。只知道是在陈州近郊。”

　　包拯捋须，思考片刻，道：“表面上吴骥的身份是那个被收留的男子，想来应该不会随随便便葬在什么地方。王朝马汉，你们去查一下陈州城外的墓地，如果没有线索的话去棺材铺问问。”

　　“小谢，你忙了这么久，去休息吧！”小谢就等着这句话呢，现在已经不是前胸贴后背的问题了，她已经饿得没感觉了。“嗖”地一下众人只见一个黑影蹿出了偏厅，公孙策感叹道：“哭了这孩子了。”

　　幸好王朝领命出去了，他没有替小谢留下饭菜。是以当小谢光着脚奔入厨房却只见空空如也的盘子和锅子的时候恨不得把王朝当馒头给嚼了。

　　另一面，花蝴蝶终于知道今天上午小谢究竟去了哪些地方。既然自己的身份暴露而刘杰的事情也被人发现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捉拿他了。

　　究竟该怎样逃脱呢？他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他只是喜欢欣赏美而已。只是因为能和众美人玩耍才踏入这个阴谋的花蝴蝶现在想抽身逃离了。

　　第一个谈话的人自然是海棠。

　　“什么，你想离开这里？”海棠大睁着眼睛，急忙从床上爬起。

　　花蝴蝶抚摸着海棠细腻的肌肤，留恋道：“这次若不是因为你，我是不会踏足与朝廷相关的事情的。”

　　海棠冷哼一声：“怎么，现在想要逃走了？男人果然是最没担当的东西。”她扭开身子，不想面对努力讨好她的花蝴蝶，心里却在计算另一件事。

　　“我的好海棠，你别生气啊！我可没想过不要你。”

　　“真的么？”

　　“这是当然。”

　　“你可以离开，我保证不会拦着你，但是不能是现在。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收拾这群烂摊子么？”

　　花蝴蝶懂她在担心什么，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彼时已经是夜晚，当太阳再次升起之时，陈州注定要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