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五义之小谢晚晴》何以歆

31、第 31 章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刘府的大门被敲响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刘府？知道我们大人和刘衙内的关系么？”门房自是不会认识展昭并开封府众人。但是看一群人来势汹汹心中不免产生不详的预感，立刻端起架子吼道。希望能够借此使他们产生畏惧。

　　但是展昭一身正气，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今天他是代包大人来传唤刘杰，是以穿着四品正红官服，手上拿着的却不是他的巨阙，而是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在此，见剑犹如见到皇上，还不快让开。”他举起尚方宝剑，严声喝道。

　　那门房不一定识得尚方宝剑，可是明黄色可不是只有皇上才能用的吗！面对着这么一把剑，他不敢再放肆，终究是小命要紧。

　　进了门，展昭立刻让人寻找花蝴蝶，刘杰及海棠。不过等他们汇报的时候却只发现依旧在沉睡之中无法逃走的刘杰。

　　后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人在交手。展昭赶过去一看，张龙赵虎正在和一个女子交手，看她身上婢子的打扮，应该就是海棠。

　　没有想到海棠的武功竟然高出他们两人这么多，若不是打斗发出的声音引来了展昭，他们两人很有可能就被杀人灭口了。

　　海棠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展昭，果然是温润如玉的好男人，身手好，相貌好，着实难得。“你应该就是御猫展昭把？”

　　“不知阁下是？”

　　“江湖小辈，不足挂齿，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姑娘为何助纣为虐，帮着花蝴蝶做这些事情呢？”

　　“展大侠想必是在公门之中待久了，做什么都想要问原因。可有些事情，小女做便做了没有那么多原因。”

　　海棠并非近身搏斗的好手，是以用剑抵挡展昭的攻势。然而，其剑势不仅凛厉非常，而且其人本身出手竟然十分龌龊，专挑着别人不方便的地方攻击。偏偏展昭久读诗书，又看在她是个女子的份上，出手总是留着三分情面。这不，一个不当心就手臂就被划伤了。

　　下面的张龙赵虎见着展昭受伤了，恨不得上前拿自己抵了，可惜功夫没练好，贸然上前定会连累到展昭，因此在下面急得团团转。

　　手臂挂红之后，展昭也反应过来了。海棠明显就是不会放水的人，若是在这样下去，可得就要让他逃了。于是，他的招式也凛厉起来。

　　当一个男人认真起来的时候，有人要开始倒霉了。眼见巨阙离自己越来越近，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抓住，海棠决定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巨阙紧贴着她的脸滑过，感受着传来的凉意，她颇为紧张，一个错身左脚踩空，眼见着就要掉到地上了。

　　展昭一见不好，伸手想要抓住她。前些两人打的时候，朝着府中最高的建筑去了。这么一摔会出人命的。海棠是没料到展昭会来拉自己，本来都已经做好摔疼的准备了。但是现在机会来了，她掏向自己的袖子，从里面摸出石灰粉洒向展昭。

　　瞬间灼热的感觉侵袭了展昭的双眼，落地的时候也是堪堪。众人见展昭被暗算，急忙上前。虽然也有人想要抓海棠，但是实力悬殊，终究是棋差一招，被她趁着混乱逃走了。

　　另一路，小谢在刘府外围暗中指挥众捕快士兵，等待某只蝴蝶自投罗网。

　　经过昨天一面，花蝴蝶已有逃脱之心。反正这些日子过得很是舒服，白天做做戏，夜晚有美人相伴，钱财倒不是非常重要的。在走之前，他还想在看一眼这些日子陪伴他的美人们，却没想到院子外头守着的却是县衙的捕快。

　　终究还是小命要紧。花蝴蝶运起轻功飞上墙头朝外头飞去。但是等到他站在墙上才发现原来外面早已被众人包围。

　　“花蝴蝶，往哪里跑。”墙下，一个小兵指着他大喊，瞬间他的方位就暴露了。但是这些穿着沉重铠甲的士兵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但是没等他高兴多久，一个黑色的身影就把他拦截下来了。

　　“是你？！”虽然换了装束，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小谢。

　　“眼神不错。”

　　“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既然跟着开封府而来，一定就是皇上新赐给包黑炭的女侍卫。”

　　“消息也算灵通。但终究还是迟了些。这就是你原来的装束？” 小谢拧着眉头问。今天花蝴蝶换下了平日富贵得很的衣服，只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衫，脸上没有带人皮面具，鬓角别着多看花。
　　“怎么样？是不是看上去比吴骥那个人顺眼多了？”他笑着问道。

　　花蝴蝶说话的时候依旧定定地盯着她，这让小谢觉得很不舒服。仔细瞧着，他长得也算不错，只是那双眼睛向上吊着，转动之时总透着股猥琐的气息，硬生生破坏了原本不错的面相。

　　“变态！”小谢心情不好，不想再陪着他玩了，直接动手拔剑刺向花蝴蝶。不得不说，这花蝴蝶的武功真的不怎么样，更何况又碰上了小谢这样的下手够狠的对手，纵是轻功卓绝依旧被打得不成样子，很是被动。

　　“在江湖上混，你竟然就这点武功，也不怕被人剥了皮？”小谢嗤道。

　　“看来大名鼎鼎的四小鬼果然不同凡响。”早已知道四小鬼的名号却没想到真人竟然是个美娇娘，而且还挺泼辣。

　　语言上的调戏本来是不会让小谢产生怒意的，可没想到自己的过去却被人扒了出来，虽然只是一个外号。江湖上的人不应该知道这些的，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小谢怒了。她的脾气本就算不上好，对着白玉堂都能发狠，更何况是个眼前这个犯下死罪的禽兽不如的人！花蝴蝶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另一项得手技艺——迷药，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来，他就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了。

　　“你前面想掏的是这个么？”花蝴蝶见着一只纤纤玉手伸进自己的袖子管里，觉得天底下的美事儿可真多，还在兀自美滋滋地西想东想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带着甜腻气味的粉末落到了自己的面颊上。立马，他的脸色就变了。这可是他引以为豪的迷药啊！不论是什么人，闻了它立马睡得死死的，至少三个时辰之后才会醒。接着，他的意识就模糊了。

　　小谢拍掉手上散落的粉末，厌恶地踢了两脚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花蝴蝶，对着在旁边围观的一群捕快道：“快把他绑起来。记得系个猪蹄扣，别让他挣脱了。”

　　一群小兵捕快们这才反应过来，找绳子的找绳子，绑人的绑人，心里无一不在佩服小谢。天哪，就这么一伸手的功夫就抓到人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掉。不过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啊？怎么突然间就不动了呢！

　　抓到了花蝴蝶，跑了海棠，带着部分成果，一行人回到了驿站。展昭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会去就去找公孙先生了。小谢依旧没给花蝴蝶解穴，把他扔在了牢房之中，叫来一群小兵团团围在外面，仔细叮咛着不许和他说话，但是也不能虐待俘虏。

　　为了防止花蝴蝶另生方法逃离牢房，包拯带着随行们在牢房之中审问他。原本以为他至少会做些抵抗，比如东拉西扯，冷眉相对等等。没想到，包拯问什么他答什么，配合得不得了，倒是跌落众人眼镜。

　　“作为江湖中人，你是怎么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的？”

　　“不就是那么几件事情么？为钱，为财，为权……”他维持着点穴时的僵硬姿势，脸上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猥琐不堪：“但是，本公子为的并不是这么三样。要不是那个小妞来找我，我是不会答应的。”

　　“海棠？”

　　“是的。江湖上谁不知道我花蝴蝶的迷药和易容最为厉害，但是我不爱财不爱权，刚开始他们送了很多女子给我，但是质量太差，在下看不上眼。最后海棠出面了我才答应跟他们干的。”

　　“他们是谁？”包拯严肃问道。

　　“我不知道。你不会指望那些人告诉一个底层的人所有计划吧！”

　　“那你知道些什么？”

　　“那群人让我杀了吴骥并且假扮他，使刘杰昏睡。”

　　“所有倒卖米粮得来的银子存在何处？”

　　“这不归我管，每隔十天就有一队人回来取银子。负责接待的都是海棠，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虽然各个问题都答了，但是他明显属于一问三不知的范畴，这让包拯很是苦恼。王朝马汉他们的确找到了一具尸体，挖出来由醒来的刘杰辨认之后就是真吴骥。而去刘府搜查的人发现刘府内只有少许现银，多数诚如花蝴蝶所说早就被人运走了。

　　虽然海棠逃走了，但是花蝴蝶的定罪完全没有问题。现有刘杰做人证证明其假冒身份，后有杏儿父女作证证明其拐骗女色，把他提上堂审问之后，陈州百姓始知自己原来竟被一个无良之人欺骗这么久，公堂之上不禁开始吵闹起来。包拯拍着惊堂木，但是收效甚微。

　　最终他决定三日后，在菜市口处决花蝴蝶以平民愤。大家都以为他至少会难过、会沮丧，可是他的表现却十分惬意，好像不是在坐牢一样。

　　“在牢里都这么开心？”小谢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男人。今天轮到她和王朝并一群小吏一起看着花蝴蝶，谨防他耍诡计逃走。可是，花蝴蝶优哉游哉的样子倒像是来享福的。只不过住的地方阴暗潮湿，吃的清淡寡水，连看着的都是王朝这样的莽汉。

　　“自是开心了，”花蝴蝶笑眯了眼睛：“今天可有美人儿陪着呢！”

　　小谢无话可说，纵是在牢里，他都不忘调戏小姑娘。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