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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心眼的原配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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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店的角落里,三个人交头接耳了半天,看起来都有些苦恼。
“找到那块白玉,送他去投胎。”游苏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他执念太深……”江一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就没法儿跟他交流!”
张侃赶紧安抚:
“不着急不着急啊宝宝,先喝口水,总能解决的。”
游苏瞥了江一一眼:“我看你俩不挺亲热的吗,你舍得?”
“我这都说了三百遍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脑子一空就亲……啊啊啊肯定是那小子又干了什么勾魂蛊惑的事儿好吗!”
江一恨不能跳进黄河以死明志,反正有生之年也洗不清了。
“你觉得这话说出来谁信?”
江一果断一指张侃:“张儿!”
张侃赶紧又附和:“是是是那就是个狐狸精……”
游苏嗤笑一声:“脑子没沟的不算。”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对着江一不能发作,张侃憋了一晚上火气全往游苏身上掀了过去,撩着袖子就要揍他。
江一赶紧拦住,轻轻往张侃肩上扣了一把。
然后张侃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向后甩了出去,砰一声砸在旁边一张空桌上,哗啦一声桌椅全砸翻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
张侃挣扎着从侧翻的桌面上翻了个身,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艰难地咳了几声:“我……操……”
然后猛然咳出一大口血痰,直接晕了过去。
医院
“肋骨断了两根,左肺叶戳伤了,没伤到脊椎是万幸。”游苏从急救室出来,匆匆跟江一交代了两句,转身联系张侃的家人赶过来签手术。
江一从头到尾都是木的,只知道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里说不出害怕还是愤怒。
脑中不停回放十分钟前的景象,和实验室里差点砸中张侃的场景不谋而合。
简直是谋杀!
没过一会张侃的妈妈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看见江一拉着他急的差点哭出来:“小江,张侃他……”
游苏赶紧从旁边插进来把张妈妈拉到一边,只说张侃是从楼上摔下去的,其他也只能瞒住。
张妈妈听说伤得不重,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一半,竟然也相信了游苏的说辞。
一边忙着办手续一边埋怨张侃莽莽撞撞给朋友添麻烦。
游苏嘴上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心里五味杂陈。
张侃这货平时得是什么操行,才这么爹不亲娘不爱的。
游苏一直应付到张侃手术做完从手术室送出来,好说歹说让张妈妈回家给张侃做饭。
然后拉着江一溜进了张侃的病房,后者跟丢了魂儿似的任人摆布。
没过一会张侃就醒了,游苏趁他脑子没完全清醒,连哄带骗灌输了一通他是怎么傻了吧唧从五楼滚到三楼还自带拐弯的。
张侃忍无可忍,麻药还没退,硬是撑着全身的力气往游苏那张煞有介事的脸上盖了一巴掌。
“……滚。”
江一听见他说话,猛地坐直了身子,哑着嗓子喊了声:“张侃……”
游苏默默走出去给他倒水。
“……不……关你的……事……”张侃有点费力地一字一字往外吐。
“我知道,但肯定跟我脱不了干系。”
张侃没力气反驳,撇着眼懒得说话。
游苏端着水走进来,递给江一:“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会查出来的,你先回学校给张侃请假吧。”
江一沉着眼眸不说话,手里水杯捏的几乎要碎掉。
游苏暗暗叹气,攘着江一的肩硬是把人撵走了。
转过身回到病房,替张侃调了调点滴管,走到窗边手腕一翻现出一张符纸,在阳光照射下渐渐显出絮一样的灰色痕迹。
游苏渐渐皱起了眉头。
张侃睁大了眼睛:“这什么玩意儿?”
“在江一的肩上蹭下来的,你闻闻。”
符纸递到他跟前,张侃凑过去嗅了嗅,差点没当场吐出来:“卧槽这什么骚味儿。”
“前天晚上跟着咱们的东西你还记得吗?”游苏语气严肃,“当时我骑车落在你后面,闻见的就是这么个怪味儿。”
“是宝儿家里那只鬼干的?”
游苏摇了摇头:“不确定,但这种灰色确实是灵体的符征色……”
值班医生揣着病历夹推门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江一回到公寓,不意外地看见常衍清斜靠在沙发上打瞌睡。
客厅里没有开灯,大敞着的窗户让窗外夜景的灯光就这么肆意地映亮了半个客厅。
常衍清却正好在沙发遮挡的阴影里,整个人散漫地霸占了大半张沙发,修长的腿搭在一边,垂在外面的手险险地勾着摘下眼镜的细长的镜框,几何状的暗纹折射着暖暖的金色。
竟然是那么生动鲜活的样子。
江一故意把钥匙串甩到茶几上。
“咣当!”一声巨响,男人倏地睁开眼睛,却因为视力的问题,眯着眼艰难地对焦。
反应敏捷警觉,却因自己的毫无防备显出一点懊恼失措。
仿佛被人类的背叛的,困兽。
看清眼前的人,常衍清轻轻失笑,慢吞吞地戴上眼镜,指尖用力推弄着调整。
“回来了?”
江一一步跨过去,站在他面前睥睨一切:“张侃受伤了。”
男人慢慢下移仰视他的视线,平视时正好能对上他胸口位置,男人慢慢抬起手,亲昵的用指尖拨弄着他的第三颗纽扣。
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感受他胸腔压抑地起伏,温热的心跳触手可及。
“……所以?”
“是不是你干的?”
常衍清失笑:“证据呢?”
江一恼怒地拍开他的手,顺势一拳挥出,陷在他耳边的柔软靠垫里,强势地逼视着常衍清:“是不是你?”
“你觉得是我?”
“你的嫌疑最大,我只是合理询问。”
“你这是错误引导,我拒绝回答。”
江一撤回拳头,泄气一样转身瘫坐在沙发上:“……混蛋。”
常先生歪着头得意满满地看着他的侧脸:“你相信我。”
“凭什么?”
“这是个陈述句,你原本就相信我。”
江一撇他一眼,表示难以认同他的理直气壮。
常先生推了推眼镜语气轻快:“没有证据支持的对质而不怕打草惊蛇,说明你相信我不是蛇。”
江一怒极反笑:“祝友谊天长地久啊哈哈哈……”说罢无比“友好”地熊抱了一下常衍清,狠狠拍了一下沙发背,咬着牙起身就走。
常衍清警觉地把他拽了一个踉跄,顺势把他拉下来扣在怀里,用力嗅了嗅颈窝。
“我靠!”江一挣扎着摆脱他,捂着脖子一脸惊悚,“什么毛病?”
常先生皱了皱鼻子,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没什么,伴侣动物对饲主总有那么点依赖感……”
以及占有欲。
如果有那么些不识好歹的东西想要靠近有主的美味佳肴,常先生可是很小心眼的哟。
男人掰了掰手腕,沉沉的眼中带着兴趣盎然的杀意。
仿佛即将揪出小三的原配夫人。
却只得到了江老爷一个看神经病一样怜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