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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我发现自己对着吴邪时脾气就是会好一些,而对着那个天花板研究协会会长就是会怒从中来。
      我来之后吴邪挺在意我这么突然消失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确我只悠闲了一天。大大小小的客户都关注着我的下一批货,虽说我若真是横了心要躲着让他们找死找活也找不到我,那客户也可以无视,只是总有个别不好惹的。
      不妨赘述一下称得上我平生最悠闲的这天。
      早晨7点,生物钟响,我习惯性看手机当日天气,还是北京的,昨晚对酒当歌,我和吴邪烂成泥,他真的是连滚带爬回的房间(不过也才十多步的距离),看他那样子我笑得真欢,张起灵也喝了几口,看样子酒量还不错,微笑着看着我们两滩泥。
      此时颇有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的闲适。
      晚风凉呀杯酒烧,我有点做贼心虚地让张起灵把我搬回房间,他抱得似乎还挺轻松。
      所以导致现在,我看了下手机屏幕头又疼了起来。我揉着太阳穴坐起身,上身打着赤膊,下身还穿着昨天穿的牛仔裤,估计是那小哥不好意思帮我脱了。很难得的张起灵还没起来,窗帘拉得不太严,没有阳光透进来,雨声很大。
      我决定今天不拉筋不开嗓,虽然有点良心不安。我低头盯着张起灵看了会儿,他穿了件吴邪的旧T恤当睡衣,一只手搁在外面,的确他是个比较怕热的人。我光着身子就下了床,身上一股酒味自己都嫌弃。
      “还很早。”
      “……”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应答性反应是那么的快,“张起灵!”他的眼睛越是波澜不惊我越是气,“你很烦哎,你能不能有点活人气息了再说话啊。”
      今天不开店,理由是我来了。反正这古董店也算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吴邪放了王萌7天假。
      张起灵说想联系陈皮阿四,吴邪说也得几经周折。我就回房睡午觉(注意:还是我走到哪他到哪),这一上床才感觉到床有点硬,配着一条被芯和被套总是对不正的被子,每次睡之前都得重新对一下。
      “你没原来那么难接触了。”我一边摆弄我的被子一边自言自语(相当于自言自语)。
      “我现在很信任你,”他背对着我坐在床上研究一周前买给他的手机,但我相信他是听着我说话的,“你想恢复记忆么?”
      “嗯。”
      “但我不希望。”
      “这与你无关。”
      好吧对话结束了。谈生意的时候我是怎样从头微笑到最后,现在我又是怎样被他简单一句话就激怒。
      我扔下被子出门,他想站起身的时候我走去按住他的肩膀,他便又坐回床上,“我出去一下。”
      这是他上岗之后第一次没跟着我。
      吴邪带我西湖转了半圈,雨比较大人不多,我们一人一把伞,话不多但也有个三言两语。途中他三叔联系了他,吴邪说是隐约打听着我的行踪。不过吴邪的嫌疑本就不大,我也不很担心。
      杭州我以前来过,像我这种文化底蕴并不怎么深厚的人其实看这些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除了看山山水水放松一下大都市的疲惫之外。
      “我一直想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只唱戏现在会怎么样。”
      吴邪看了看我,又看着湖,“人嘛,总是城里的想去城外,城外的想进城,”他又看了看我,“何况现在社会,哪个行当的人没点心思。”
      我苦笑,又想到自己今天没开嗓拉筋,摇摇头,“我尝过很多酒,见过急需各个部位的伤者,碰到过条子的线人,还有脾气躁的、背后捅你一刀的生意人,我能活到现在也算不错。”
      吴邪闭嘴了,他大学毕业后参加过摄影协会,出去旅旅游拍拍照,回来了每天坐在太师椅上擦擦这个酒杯那个花瓶的。我知道他不能完全理解,无法达到与我同情,此时自然无话可说。我也只要他肯听着就好。
      若我当初选的是戏剧类专业,或是中戏的表演系也不错,每天琢磨琢磨角色,混得好了毕业后就被签走,混得不好就当个三、五年群演,演个路人或尸体,每天期待着见个大明星,和农民工坐在一起吃个便当……
      又到店门前了,我就缺乏没有目的的行走和没有安排的饭局,那种走着走着突然见到一家不错的餐馆,抄起手机喊来有空的兄弟大家闹一场的桥段,很想体验一次。
      规律让人能够预见之后要做的事甚至是发生的事,但也堵住了新鲜的空气。
      晚上我死活吃不下饭,躺在床上读从房间橱柜里翻出来的破烂不堪的《傲慢与偏见》,竟也一口气读了半本,随后书盖着脸睡过去了。
      张起灵进来时我醒了,精神百倍的感觉,悠悠的道“我希望你一直呆在我身边,你是个好员工。”
      很多时候他的态度都并不像是手下,而更像是我的上司,“嗯。”
      他说的“嗯”从来都不是敷衍,不过这也并不表示他就不打算努力恢复记忆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见鬼,我的理智从来都只在脑内而不在言行上,“我父亲失踪了,但是没有确定死亡之前,还是不能放着不管。”
      我摸了摸自己头发,一堆乱,“但我的确是放着不管了,我觉得管不动了。”
      “你有没有觉得很烦,雨掉在地上、车开来开去,谁都不知道别的人在想什么。”
      当你和一个哑巴交心而谈的时候会发现,自己才是个哑巴。我说了些什么,又表达了什么,而其实我又在想什么。
      他终于也脱完衣服躺下了,被子里一阵穿风弄得我颤了一下,他赶紧压了压被子,“冷么。”我分不出他这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我也知道他一直在听着我说话。
      “很冷。”我真的在被子里放了盒干燥剂。
      他又把自己的外套盖到我身上,“烦就别回去了。”
      “我看到你也很烦。”
      他又躺好,面朝上,“那就别看我。”
      “对一个记性不好的人来说回忆和怀念过去应该是挺有意义的一件事,可惜你一点都不记得。”
      “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
      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么哲学的话,而且还颇带叔本华的一点悲观感,我转向他,笑,“根据人的重视程度才产生不同程度的意义,看来你是与世无争了。”
      他沉默。
      若想有意识地去压抑自然的情欲冲动,情并不因此而消失,只不过危险地进入了潜意识罢了。[1]
      “张起灵,本来你当不当我保镖对我而言意义不大,但是现在不一样。”
      沉默。
      我不敢看着他眼睛,只是看着他的嘴,“我曾经看过心理医生,也和女生交往过,但是很明显治疗失败了。”
      我看到他张了张嘴,闭上,又张开,“我知道。”
      我有点紧张起来,“你知道我看过心理医生?!”
      他转头看着我,“不是。”
      你知道很多时候眼神交流很神奇,我们交流了足有5秒,我的心跳每秒足有3跳。
      他伸出手从我额头往下抚过眼睛,让我闭眼,“睡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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