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者的遗物[瓶花]》苏良

12、12.

　　我还是不太放心地把我离开这段时间的帐和流程都看了遍，看到深夜，看得我两眼发花，才感觉到脖子居然还隐隐带着酸痛。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张起灵床前，看着他的脸，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我笑着摇摇头，他睁眼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吵醒，抬手抚过我的脸，用了轻微的力气压下我的脑袋。我很配合，不过这不是我的初吻。
　　结果这一晚我就看帐看到天亮，天也亮得早，借着晨光电脑屏幕上反出一小片彩虹般的色彩。趁张起灵还没起床，我倒下开始补眠，这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那小哥倒也完全没打扰我。
　　雨一停天就又干燥起来，便一直喝水跑厕所。
　　我叫来老痒，正式把戏院转给他，“现在你就好比是CEO，而我负责外交部分，谈谈生意啦什么的。”
　　“小花，这、这，你、你怎么突、突、突然不想干了？不是一觉睡昏头了吧？”
　　“不是不想干，只是分工一下嘛。”
　　不管怎么说老痒该是挺高兴的。
　　那么接下来，我还需要担心什么？朝生暮死的花儿还是云卷云舒的蓝天？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子日子过了几天，生了惰性，下午便只让瞎子和那小哥去几个一直合作的酒吧捧捧场。第二天清早手机铃声把我从噩梦中救出。
　　我意识薄弱，用很轻地声音讲电话，“瞎子……你们昨晚没回来？”
　　“花儿爷，本来只是完事儿后在一小餐馆想吃顿宵夜的。谁知还没吃呢，遇到一伙霍家的人。”
　　我清醒半分，“然后呢？”
　　“大家都颇有竞争意识，所以我们就比划了一下。”他还是嬉笑的态度在陈述。
　　“然后呢？比了一晚上？”
　　“然后吧，对方人多是多了点，二十多个，也是出来吃宵夜的，要说对付还是对付得比较轻松的。但是……”
　　他一到说但是这语调便低了八度，我大脑清醒过来，只是眼皮还有点搭在一起，立刻坐起身来，“你有屁快放。”
　　“哑巴头撞了下电线杆，估计是带到了旧伤，格盘了。昨儿个检查下来外伤没有，所以放心吧。他现在醒了。”
　　“我说你怎么也不看好他……”其实这事儿也怪不了瞎子，我只是急了点，“你们在哪？”
　　“在XX医院。”
　　我挂了电话，咬了个面包就开车往医院赶，这个点正是上班高峰，堵得天荒地老，拖了两个小时才到医院。
　　一看手机发现瞎子发短信说去买早饭了。我心说也好，省的一会儿见他来气。
　　我想起我第一次见他，这个地点不怎么浪漫，契机也不怎么有意义，今天又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抓了抓被风吹得有点翘起来的头发，透过病房窗户看了他一会儿，他看着窗外，和第一次一样。
　　我笑笑，笑我自己吧。我走进去，他有点警惕地转过头，见到我，明显放下了警惕，“你是谁。”
　　我朝他脸伸手，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停住，我并不在意，还是伸过去拿掉了他眼角下一根脱落的睫毛。
　　“我叫解雨臣，记得么？”
　　他很随意地看着我，摇摇头。
　　“我是你男朋友。”我摸了模他头，就像以往他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