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敢给我找个妈嘛？》汤包一两

28、二十八、年少

　　中考那年，纪冉填了市一中。她的成绩一直不错，只是不算稳定。每每碰上什么复杂的数学卷子，她的年级名次起码要往下掉三十名。其实她所在的初中就是市一中的附属初中，在同一个校区，教学质量是非常好的。就算是年纪三四十名肯定也可以上重点高中的。可是纪冉就是好强，非一中不去。
　　物理课的时候，纪冉正专心致志的记笔记，她最讨厌这些电路了，再不好好听课她考试估计要完蛋。刚记到电阻2欧姆，纪冉便看到桌上忽然就出现了一张小纸片。
　　纪冉皱了皱眉，这个郭乐，又来了。她拿起纸片，直接丢到了后面人的桌子上，眼睛始终不离黑板。
　　要说初三有什么最令她头痛，就是她这个刚调座位调到她前面的郭乐。郭乐是班里的文娱委员，长的不算多天姿国色，也不见得多高挑，却长着一双细长细长的腿，不盈一握的腰身。身材真真切切是要人命的好。
　　比郭乐的身材更要人命的，是郭乐对程望昔的喜欢。程望昔常年坐在纪冉后面，郭乐自从调到纪冉前面之后，便每每欺负物理老师好说话，偷偷上课传纸条给程望昔。两个人你来我往眉来眼去，能传整整一节课。只可怜了中间的纪冉，恨得牙痒痒。她本来就讨厌程望昔，那家伙从小到大专抢她的风头，结果她还要牺牲自己的上课时间为他跟他的小女朋友传纸条。
　　今天又是如此，程望昔回了话，将纸条丢到了纪冉桌上。纪冉依旧专心致志的记笔记，然后将纸条丢到郭乐桌上。如此反复，又是整整一节课。
　　甜蜜了一节课，郭乐乐的欢喜去上厕所。纪冉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后面那个扫把星谈一谈了。
　　程望昔正是百无聊赖的在转笔，忽然便见纪冉转过了头，一脸怨妇神情的看他。他一笑，露出嘴边浅浅的两个酒窝，“有事？”
　　纪冉瞪了他一眼，努力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你能不能跟我换个位置？”
　　“为什么？”程望昔一脸无辜，“哪有我坐女生后面的，我比你高。”
　　“换位置，你继续谈你的恋爱，我也可以好好学习。”
　　“谈恋爱，谁跟你说我跟郭乐在谈恋爱？”程望昔依旧转着笔，嗤笑着纪冉的话。
　　纪冉也学着他嗤笑一声，“我又没说你跟谁谈，你这个是不打自招么？”
　　程望昔的笑瞬间凝在嘴角，不过须臾又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看赖皮赖不过去，只好继续发扬无耻的精神，“反正就是没有在谈恋爱，而且我不换位置，我不想坐女生前面，丢脸。”
　　纪冉看谈不拢，只好放弃，“不换就不换，不跟你换，我去跟郭乐换。她肯定乐意。”
　　“不许！”程望昔忽然就放大了声音，瞪着眼看纪冉。
　　纪冉懒得理他，反正换不换位置也不是他决定的。上课铃声很快就响了。班主任的语文课，纪冉可不敢放肆。
　　可是，过了不久，她的桌上就出现了一张纸条。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个程望昔，胆子越来越大了，班主任的课也敢顶风作案。一群掉进恋爱里的疯子！
　　趁着班主任在黑板上写字，纪冉迅速把纸条丢到了郭乐桌上。刚丢过去，纪冉便觉得自己的马尾辫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纪冉回过头怒视程望昔，压低声音道，“你有病啊！”
　　“谁让你把纸条丢给郭乐的。”程望昔看起来也有点火大。
　　“你又没说给谁，管我什么事。下次麻烦你在折好的纸条上写上名字好不好，我也好知道给谁！”
　　“都没写名字，你怎么就知道是给郭乐的？”
　　“你们俩哪天不传纸条？你还能给谁传？”
　　程望昔此时已经有点跳脚的模样，“你哪天看到我主动传纸条给她了？”
　　纪冉莫名其妙的瞪程望昔，“她传给你跟你传给他，有区别么？神经病！”说完就回头继续听课了。
　　一分钟后，纪冉桌上又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程望昔特有的龙飞凤舞的“草书”：郭乐。纪冉冷哼，真矫情，还说从来不给郭乐主动传纸条，还不是传的那么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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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做完操，还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大家都闹哄哄的在教室里玩，准备着上下午的自习课。纪冉熟门熟路往班主任的办公室里跑。自上了初中之后，她觉得屈居程望昔之下做副班长实在是憋屈，于是辞了副班长的职务，啥都不干了。可是，即便如此，她异常乖巧的脾气和优异的成绩却使得老师依旧对她刮目相看。
　　纪冉敲了门，然后进了办公室。班主任王老师正捧着杯子在办公室里吃饼干，见纪冉来了，便招呼着纪冉一起吃。纪冉嘻嘻一笑，不客气的拿了就吃，她的语文成绩一直是年级里数得上的，每次作文课她的作文必然是年级里复印之后人手一份做范本。所以，她自小就跟语文老师关系不错。
　　“什么事啊，纪冉。跑办公室可不是你的风格。”
　　纪冉抹了把嘴边的饼干屑，“王老师，我想换座位。”
　　王老师一副“知我者纪冉也”的神情，喝了口茶又道，“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想全班调动一下，把全班的好学生都分开来，每个好学生周围都坐成绩比较差或者中等一点的同学，这样互帮互助的效果可能会比较好。”
　　纪冉一听，乐了。这样一来，别的不说，至少先保证了她和程望昔分开来了。程望昔的成绩这么好，她也不差，肯定坐不到一块儿去。
　　见纪冉很是感兴趣，王老师干脆拿了名册表，画了个教室的桌子分布图，让纪冉在上面填同学的名字。整整大半节课纪冉都留在办公室忙活，等弄的七七八八了，王老师便让她先回去，她自己做一些微调。
　　纪冉哼着小调回教室，无视了程望昔投来的诡异目光，径自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她就感觉后面有人在用笔戳她的头。纪冉心情很好，回头白了他一眼，就继续做手里的事情了。程望昔觉得纪冉这个态度实在不正常，他这样骚扰她，她没道理不骂他两句啊。他正想问她刚才干嘛去了，却见班主任拿了一张纸进了教室。瞬时，原本还有些细碎说话声的教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鉴于中考迫在眉睫，为了让在剩下的百来天里大家可以更好的复习，所以我决定全班性调换位置，以方便同学们的互帮互助。现在我把座位表放讲台上了，大家自己上来看，然后课后就收拾东西把座位换了。”
　　程望昔一听忽然就明白了，忍不住踢了纪冉的凳子一脚，“纪冉，是不是你干的？”
　　纪冉挑衅的回头看程望昔，嗤笑道，“反正郭乐成绩也不算多好，我把你们俩放到了一起做同桌，你们继续你们的互帮互助，也不会打扰到其他同学了。”
　　“你有病啊！”程望昔的脸色绝对算不上好看，“你凭什么这样？”
　　纪冉无辜的耸肩，然后站起身，“不跟你烦，我要上去看我的座位表了，不知道王老师刚才微调的时候动了我的座位没。”说着，推了把椅子就上了讲台。
　　程望昔在原地恨得咬牙切齿。是谁跟他说纪冉喜欢他的？又是谁说找个人刺激下纪冉，纪冉就会主动跟他告白了。是谁说的谁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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