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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十七】
独自坐在船头看江水,心事也就层层叠叠如船底划开的波澜,泛着白花的远去。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那日也是你我,泛舟而坐。怎知如今一切又都不一样了。我还是我,你却不再是你了。”浅语结惆怅。
不用转身就知道是你。对你的声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熟悉。“竟不知此话怎讲?”
“如今你已换了身份,你说呢?”
“换了身份又如何,没换又如何。不过都是命。”原来面对命运,怎么都只有一个词,认命。即便心有不甘。
“未曾觉得你是如此安于宿命的女子,或许是我冷慕寒错看了你。”你说,“还记得那日,也是在这江上,你一如现在的痴望着江天,‘唯见江心秋月白’我是说的这话吧。大好春光何来秋月之说,不过是江月白罢了。”
“你似乎什么都知道。”我无奈一笑。
你忽然望着我就笑:“至少有一样是不知的,不知你待我之心何如?当初不知,今日亦不知。”
“如今还有什么可说”,我起身回船内去。我是怕你能看出此刻的我,是多想袒露心迹。
最硬和最软的东西,是心。最是捉摸不定的,也是心。从什么时候起,它的一举一动一痛,都是因为你。
江南的景象在清晰明亮起来,是越来越近的熟悉。
“船快靠岸了。”我说,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你听。
你站在船帐外进来,“嗯。”简单的回应,我猜不出你的心情。
“江月白是个不错的人,之前的话,当我没说过”你说,“性格虽是孤冷了些,也就外冷内热。”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跟我提起这个。但我何尝不知江月白除了孤冷些,其他都不错。可,心已被你填满,第二个人,哪里装得下。
我试着转移话题:“去江南所为何事?怎么此次不见凌萑?”
“只是去江南取些药材,单凭个人就行。人多反而碍事。”你回答道。
“说着船就到岸了,我这就回家去。”眼看就靠岸了,原来此江南北并不远,只看与谁渡。
你望了望前头说“是呀,竟这样快。想起那日你醉酒,船可总不着岸。”说着就笑了。
我能找什么话对答,剩的只是尴尬。只待船停驻就可各自离去,我是这样想着,苏沐苒呐苏沐苒,如今你是江夫人,你要做的是找袖儿,切不可胡思乱想。
【十八】
比之江北,江南更柔和些,晴雨也多不定。这不,才走了几步路,好好晴天又下起零星小雨来。
一纸烟雨雾江南,素衣执笔,墨色青阑。精致美丽,眉间盘桓,桃红带雨落三千。宛然一幅流动的画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家的样子还是一点没变,不过略显安静了些。往常门口该有家丁的,今日却不曾见。顺着大门口往里走,看着一花一木,一草一树,回忆乍起,感慨顿生。
很奇怪的一路没见着人,感觉不妙。
快步跑到爹爹房间,推门一看,人躺在血泊之中。似体内填铅,重的整个人往下坠,瘫软在房门口。
被眼前的一幕吓着了,欲哭无泪。
“苒儿”,是爹爹唤我?我想是自己听错,举家上下,如今也不过就我一个。
“苒儿…”,顺着声音,看见爹爹艰难的挪动着手。
我爬过去,拉住他的手,终于哭出声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泪眼中,他原本抽搐着的脸,显得更加难看。难以入目。
“为父做错了一件事…”他看着我说,“苒儿”手突然使劲握紧,捏的我发疼“爹爹,您慢慢说,苒儿在呢。”
最后他拉着我的手说了两字“找…江…。”眼睁睁看着他抽搐了一阵,合上了眼皮。再怎么哭闹,也叫他不醒。不知哭了多久,我走出家门去,袖儿的事没打听到,爹爹却没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打从记事起,照顾我的一直是爹爹。从未见过母亲,也从未听他提起。如今爹爹也没了,还有什么可牵念的。不如入得这江水中去,化得为泥。
春日的水,入体侵寒。很快,便不会冷了。再也不会冷了。
【十九】
“爹爹,爹爹,爹爹!”慌乱中,我坐起身来。
一人急忙坐到床边,“小姐。你没事了吧?”
一看这人,却是衫儿,“衫儿,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儿?”
“我确实是衫儿。”说着一边扶我躺下“这是洛府。”
“洛府?”我小声念着,“衫儿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又怎么会在这儿?”
“小姐还说呢,要不是洛公子救了你,你恐怕就成了鱼了。”听着这话,才想起之前轻生纵水之事。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要往门外跑去,“爹爹”,我喊着。衫儿一把拦住了我“小姐你冷静些,老爷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能再有事了”
感觉被什么触一下,整个人软了下来。“衫儿,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说着抱着她又哭。
脚底的冰凉一分分上了身。
阳光爬上窗沿,透过我干了又湿的眼。
江月白,想起爹爹最后说的话,会是江月白吗?回想爹爹当时的样子,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武功路数伤的他。
如果,此刻你在就好了,可是哪有如果。有的,不过心疼罢了。
【二十】
衫儿端了药进来“小姐,趁热把药喝了吧。”
“先搁着吧,你陪我说会儿话。”我说。
“可是,药凉了就不好了。”衫儿说,“小姐你就喝了吧,也用不了多少时辰。”
“衫儿你又不是不知,我何曾喝过这么多药?这一连几日的。”一口气喝了下去,只是觉得苦。
“不是说你回家去了么,怎么在洛家呢?”我问衫儿。
接过碗去“小姐有所不知,我并没有要回家去。一直留在苏家的。”
“你一直留在家里的?”分明记得袖儿说,衫儿被爹爹打发回家了啊。但衫儿是不会骗我的,我们情如姐妹。“却是为何?”
“说来话长,还得从小姐出走回家那时说起。那日老爷不是很生气的给你下禁足令,小姐可还记得?”
“怎会不记得呢,他还打翻了我奉上的茶。”想着觉得是昨日才发生的事。今儿也再没有人对我生气了。
衫儿接着说:“那日我见老爷那么生气,就想着去劝劝老爷。怎知那晚我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里边有谈话声。于是就小心将房门上糊的纸戳了一个洞。”
“见着谁了?”我急忙的问。
“来人竟是不认识的。”
“不是江月白?”想着爹爹临终时的话我随口一问。
“若是姑爷,他也在小姐出走时来过几次,我该是认识的。不过却不是他。”衫儿说,“我听得老爷说什么‘只是苦了苒儿了’那人说‘放心,令嫒只是入江家去,又不是真的要做江家人’。听到这里我就想着赶紧去告诉小姐你。”
只是我并不知此事的呀。“那你为何又没对我说此话?”
“我刚准备回墨染阁,却被老爷撞见了。他说知道这亲事小姐你不乐意,但老爷有老爷的苦衷。我想老爷一向疼爱小姐,就听了老爷的话,再没跟谁提此事。”看衫儿坐在床边,一直说着。
“衫儿,躺倒我边儿上来。夜已深了,被窝里暖些。”
一晚上说了好些话,知道了她是听了爹爹的话才留在了家。说累了,也就睡去了。我还想着,那人会是谁呢,到底和江月白又有什么关系呢?
【二十一】
“洛公子,近日打扰了。我这就回江家去。特来告辞。”袖儿还睡着,我就出了房门,在花园遇见洛南城。
一见是我,他说“怎么不多留几日。大夫说了得静养一段时日才好。”
“有些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得静一静。就不打扰了,烦你好好照顾衫儿。”转身迈向了院门。
“苏姑娘。”洛南城追了出来,“你一个人怎么可以,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朝他笑了笑“你忘了,我是会武功的啊。”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我没再解释,只是向着江北去。
没有一刻的逗留,下了岸就赶回江家。
只见袖儿跪在堂内,江月白正发问道:“说!究竟是谁叫你下的毒。”
袖儿回话说:“回少爷,袖儿不知什么下毒的事。”
“你不知,那你说说你家小姐拜堂时晕倒是何故?”接着问着。
我走近了厅堂。“袖儿?你这几日去了哪里了?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看见是我,袖儿就哭着道“小姐,真的不是我。是老爷让我在你拜堂前,把药掺进茶水里…”我有些难过,怎么是爹爹。“但我是真不知什么毒药的。老爷怎么会给小姐服毒药呢?”袖儿拉着我的衣袖,“小姐,你一定要相信袖儿。”
我看了看她,推开她拉着我的手,“你是在何处找到袖儿的?”我问江月白。
“她不过听了那日你我的谈话,所以才连夜离开了江家。我派人久寻不到,还是慕寒回来时在江边看到她渡船,才给送了回来。”
“慕寒?他回来了?”我问。
江月白说:“回来了,就在你之前刚到不久,如今该是到家了。”
想着想着,心又疼了起来。什么时候添了这毛病,我自己也不清楚。看着袖儿哭的那样,我强忍着疼,“别在逼袖儿了,放她回去吧。”
上得小红楼来,倦坐在桌前。刚倒了一杯水,还没待喝,江月白就进来了。“如此看来,我当初确实是误会你了。不过我得去找你父亲我岳丈讨个说法。”
我起身望着江月白,“讨个说法,如今死无对证还有何可说,我爹爹已经不在了!”走到床头拔出挂着的佩剑,剑锋直指江月白,“我这就替我爹爹讨个说法,他临终前只说了是你!”
两人站立着,中间横过的是一柄剑。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无话可说。”江月白没作何解释,“但是动起手来,你未必伤得了我。”
【二十二】
“那只是未必。”我一剑刺向江月白,他整个人往后划着,我将他逼至墙角。只见他轻越飞身,一个漂亮的前空翻,感觉背部被人用力一击。我意识到,被点了穴。
江月白走到我跟前说“就你现在的状态,莫说报仇,简单的比试你也胜不了。”抛下这句话便走了。楼道里传来“穴道半个时辰会自动解开。”
人在原处,动弹不得。若不是身体没恢复好,怎么至于一招就败下阵来。
晨间练剑,觉得身手不似往日伶俐了。连日的懈怠,才使得生疏了。从来练剑都要心平气稳,偏生此刻我又心气不顺,越练越是心烦。
“如此练剑,倒不如不练。”转身一看,却是江月白。
“如今我杀不了你,保不定以后我杀不了你。”收了剑,正想离去。他快步走来拉过我的手臂,“我想我们该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
“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从前没有,现在更加没有。”看着他拉着我的手,“放开。”我只说了这两个字。脚步往房门方向迈去。
“你就不想知道江苏两家为何联姻么?”被身后的声音喝住。
“我只想替我爹爹报仇,其他概不想知。何况你以为现在的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么?你又何苦浪费唇舌。”
“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岳丈的事与我无关。”
“那你随我去江南,我便信你。”我说。想着袖儿说过的事,也确实可疑。
他一口答应,“好,这就起身。”
【二十三】
“待事情水落石出了,你就去找慕寒吧。”江月白站在船头说,“我知道你心里有的只是慕寒。”
被他这样轻易的说出我的心来,我能怎么回答,“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明白的。”
听他这样说这话,我怔了怔,只是望着他。他伸过手来,青丝在他指间流过,如同流沙一般。手心一握,截断些许。伸出手去任由随风而去,双眼目送着它们远去,冷冷的目光像是把它们看成冰棱,长久的站成了风景。退身后的我隔步看着,形影相吊,衣袂飘飘。这样看着,竟有一些不忍。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叹了口气,我轻声说。
“从一间客栈,从一刻者,从音半,从一条船…”
“原来你早就知晓我心有所属,那为何还要迎娶?”着实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不说这个了,说说岳丈的事吧,你知道些什么?”
“一时也说不清,待你见了衫儿再说。”
长时间得沉默,没有再说一句话。船桨滑动水的声音都听得到,静得出奇。
江月白,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我现在还该不该相信他。轮廓分明的脸,眼睛望着船外。我看着他,只是并没有让他看到罢了。
【二十四】
到了江南,刚踏上青石板。江月白说先要先去苏家看看。回家的路上也没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一前一后走着,像是两个不相干的路上行人。
推开大门,什么声音都没有,阒静。
“说说那天你回家时的情形。”江月白说。
我一一详述了,还说了衫儿那晚说与我的话。刚想再说些什么,江月白打断了我,“慢着。你到家就之见了岳丈,再没见到其他人?”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
看他神色凝重,半晌才说,“我知你和衫儿情同姐妹,但有一言我还是得说。”
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什么话?”
“衫儿有事瞒你。”他看着我说,“你回家没见一个人,衫儿却说她一直待在苏家。就算她果真一直待在苏家,那以你俩的感情,你回家她何以不出来迎你?再者她一直在家就该看见是什么人对岳父下毒手,怎不见她对你提起?”
条理清晰的分析,我却不肯相信。
他见我不搭话,又说了“只是我的推测,待见了衫儿再问问。”
来到爹爹的房间,“岳丈是什么地方受伤?”
满屋的陈设都还是原来模样,不一样的只是添了些灰尘,“当时没留意,人都伤心成那样了,谁还顾得了其他。”我答道。
“没什么打斗的痕迹,恐是熟人所为。”江月白环顾四周书桌凳椅之后说。
“啪、啪、啪”听见有人鼓掌的声音。我和江月白同时看到屋外去,见一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破布鞋子,左脚鞋尖破了个洞,双手收于胸前抱着,嘴里衔着片叶子,通身气派却不似乞丐之流。斜背着一柄剑,同样用破布裹着。见我们望着他,便走了过来。见行路步法,知来者武功非一般,至少内力惊人。
“噗”吐掉叶子,只听那人道“说的挺好啊小子,跟我看到的差不多啊。”
听他这样讲,想也没想,就过去拉住了他,急切地问:“你看见了?”
这人没回答,却紧握着我的手腕不放,两眼盯着我。见我挣脱不了,江月白出声了,“把手拿开!”
“还没握够,舍不得就松开”说完还低低邪邪地笑。
江月白拔出剑来,“初次见面就动起手来,在下得罪了。”说着就朝这人的手挑了过来。这人忽然松开手,“有话好说,君子动口,君子动口。”看这人了一眼,还是那副笑脸,冲我眨了下眼。
捏了捏我的手腕,这人是用了内力了,才使得我挣脱不了。可却不愿意与江月白过招,我看,或许是不想被看出武功路数。“你没事吧?”江月白走过来问。我只摇头。
苒儿究竟有没有隐瞒什么?月白与苒儿在苏家见到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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