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江山如画》夏临雪

5、舍弃奢望

　　南宫逸轩回神界也有几天了，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私自下界，违反天规。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提这件事，因为谁都知道五万年前的事，谁都知道南宫逸轩身后那个巨大的靠山。
　　今天，他独自站在天狼河边，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像在等什么人。不过，他今天脸色好像很难看，他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换句彦墨的话就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再怎么逃也逃不掉，虽然不想见他，不过也非见不可。
　　“这么快就到了？”慕容澈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不过今天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位王公贵族，反而是南宫逸轩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一看就是名门之后。
　　慕容澈的这句话好想打断了南宫逸轩的沉思，“不是我快，是你慢。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今天有点事要处理，所以来晚了。”
　　“看来你还是老样子，以神界大事为重。”
　　“你倒是变了不少，看来，彦墨对你不错。他应该教会了你很多东西吧。”
　　“是学到了不少。”
　　“那他有没有教你为人臣子，首先要做到忠诚。”
　　“君既不事民，民又何必事君。”南宫逸轩一脸蔑视地看着慕容澈。
　　“是你背叛在先，皇兄才会对你下手。”
　　“连你也相信我勾结魔界吗？”南宫逸轩苦笑道“如果我说我没有背叛，你信吗？”南宫逸轩装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对他说。
　　慕容澈愣住了，南宫逸轩见他不回答，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不信我，万年前是这样，万年后也是这样。”
　　“不，我信你。”
　　南宫逸轩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并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慕容澈的愚蠢“你知不知道，我从没说过一句真话，六界之内没有人敢相信我。”
　　南宫逸轩从没有相信过任何人，除了彦墨，雪尘，希亚和段凌风就另当别论了，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时间吧。
　　“我与你，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吧，没有沐兰的日子，不知道殿下还行不习惯。不过，还真的很可惜，她就这么死了，如果她更够回头的话，或许就已经和父亲在一起了，亦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很显然，南宫逸轩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明知道沐兰是他永远抹不去的伤痕，他却还不厌其烦地在伤口上撒盐。他不知道这些话对慕容澈的伤害有多大，过去永远是他嘲笑的工具，但是过去的最大的受害者又是谁呢，逸轩明白，是他自己。他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已经麻木了，这些话竟可以说得如此漫不经心。
　　慕容澈许久没有说话，有时他真的不知道他应该怎样面对南宫逸轩，逸轩的苦，痛，绝望他不是不知道，然而自己永远是无动于衷，一次次地选择伤害他，他不知道每次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可是，他的苦又有谁能知晓，只能永远埋藏在自己的的心里。
　　“你就想这么一直下去吗？”
　　“不然呢，本来我早就该死了，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就是要让你们施加给我的痛苦和不堪十倍还给你们。”
　　“你怎样对我都行，请你不要迁怒与其他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的？那些嘲笑我的的人是无辜的？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是无辜的？离若白是无辜的？慕容胤是无辜的？也对，只要是你们做的事都是对的，我永远是错。”南宫逸轩并不想和他吵，可不知为什么，自己最近脾气坏的很。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已经得到的够多的了，你现在的地位已经不在皇兄之下了，你觉得再找那些人报仇，还有意思吗？”慕容澈连忙解释道。
　　“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不是我的。你知道吗？我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若白离。”
　　“你对我怎样都可以，离若白再怎么说也若白离授业恩师，你怎么能狠心对他下手。”
　　“你怕了？怕我杀了他，放心，我不会杀离若白，更不会杀你，因为我要让你们忍受和我一
　　“你。。。”慕容澈涨红了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你生气啦，不过，在这方面，我可比你们的陛下差远了，慕容胤手上可是沾染着无数的献血，更不惜对自己的至亲痛下杀手，这种人居然还有资格当天君。”
　　“你疯了吗，这里是仙界你就不怕别人听见。”慕容澈震惊地说
　　“听见又如何，你不要忘了，在神界，慕容胤可以呼风唤雨，我同样也可以。”
　　慕容澈不明白，如今的逸轩竟会变得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你再继续对你没有好处的。”
　　“那又如何？”
　　“如何？你知不知道后果，万年之前对你的惩罚已经算轻的了，你再不听劝的话，后果将是连我都想象不到。”
　　“很可怕对吧，不过还好，彦墨快回来了。”
　　“他要回来了吗？你应该很高兴吧。”慕容澈微微一笑，可是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可是他哪知道，魔界有大事要处理，彦墨怎么可能回得来。南宫逸轩只是说着玩玩了，只是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不甘，伤心，就算是愤怒也好，可是逸轩失望了。
　　可是南宫逸轩哪知道慕容澈心里的感受，他永远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来不相信心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么。”
　　“我不想听。”其实慕容澈早就知道了，逸轩是魔界冰清宫的主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魔界的大长老也对他毕恭毕敬的
　　“就算你想听，我也不会告诉你。不过这里有一件事，对你们很重要。”
　　“什么？”慕容澈问。
　　“就是”南宫逸轩突然靠近了慕容澈“其实断魂崖是我自己跳下去的，而不是慕容胤推我下去的”南宫逸轩说完之后，马上就远离了慕容澈，他对慕容澈充满了厌恶感。
　　慕容澈愣住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突然感到自己被骗，他回想起那时候，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样子是假。在自己面前装可怜是真。心中的怒火由然而生，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什么要诬陷皇兄？”
　　这真的是你吗，逸轩。慕容澈突然觉得站在面前的不是那个自己认识的南宫逸轩，终于，他再也找不到他原来的影子，现在的逸轩，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的自私，冷漠 ，阴险，残忍，恶毒。
　　更重要的是，他错怪了皇兄，他以为皇兄想要斩草除根，想要杀掉南宫逸轩，以绝后患，所以才派人暗杀南宫逸轩，以至逸轩法力尽失。原来他没有要怎么做。他之所以承认，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你怎么能全怪我呢，你要知道，就算我诬陷他，要是没要父亲，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南宫逸轩知道，慕容澈现在肯定恨透了自己，心里突然感到害怕，害怕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对自己就连一点点虚伪的关心也没有了。可是，他错了，慕容澈并不在乎逸轩的身份，而在乎的是他。
　　“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吗？。”慕容澈已经对南宫逸轩失望到极点了。
　　“是啊，我现在除了彦墨，可什么都没有了。以前有人和我说过，时间能够淡化记忆，却无法让人遗忘，看来果真是这样，的确很可笑，我没忘，也不会忘，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做不到，也无法做到，神界有很多神仙都很嫉妒我，因为我从一出生，凭着是南宫世家是上古神族，地位就远胜于三清四御。你觉得我做的一切都很过分是吗？可是，你们带给我和父亲折磨，又何尝不让我心灰意冷。”
　　“逸轩，离开彦墨，他城府极深对你没有好处的。”
　　“闭嘴，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评论他，当我绝望的时候，是他给了我希望，当我难过的时候，是他想尽办法让我开心，他为了救我，不惜自毁修为。他能够满足我的一切，而你呢？我受了那么多伤害，你可曾心痛。”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你非要这么做吗？”
　　“是被你逼的，如果你当初相信我，我也不回走上这条路。”
　　“被发现了呢，皇兄不会放过你的。”
　　“就凭他也能把我怎样？我连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都不怕,更何况是他了，如果你还想劝我停手的话，最好就不要说了，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一切和你说明白，后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做，先走一步了。”南宫逸轩长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最终只剩下慕容澈一个人，他不知道表面上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天狼河中，影藏着多少阴谋，他没有办法预测结局会怎样，曾经抛弃的东西，想重新捡起来，却不知已经到了别人的手里了，不甘心吗？又能怎样。或许，自己早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