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真实》慕轻颜

5、Chapter Five

　　我离开的时候，一护还在熟睡，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异常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凑上去，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是我这辈子极少体会过的温柔。仿佛回到了当年，我遇到了绯真那时，当时还是年少，春心荡漾，每次遇到她也是一般的满腔温柔。

　　坐在跑车里面，我看见眼前的景色飞流而过，每当看见橙黄色的物体，居然就会想起猫儿。这还真是走火入魔，明明刚刚分开，怎么会这般思念？

　　这天我还特地提早下班，跑去选了两枚戒指。幸好恋次不在身边，不然他一定又乱说话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去的路上我的眼皮跳个不停。那时我还只道是太过激动。

　　打开家门，猫儿不在，或许是还没有下班。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我转身推开了他的房门。谁知道里面收拾整齐，他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

　　桌上留着一张字条，猫儿的字歪歪斜斜：朽木白哉，我走了，不要来找我。

　　那个混蛋，我把我手中的礼品盒狠狠甩在地上，居然说走就走，即使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和他一起解决阿！难道他就这么不信任我，难道我在他眼中，连帮忙的能耐都没有？！

　　那个混蛋，他自己走也就算了，为什么把我的心也带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跑去酒窖开了我最宝贝的酒，自斟自饮一瓶居然就这么下了肚。一直以来我酒量就不好，最后眼前的画面居然重叠成三，摇晃着就那么昏暗下去。

　　“白哉。”

　　是谁叫我？我抬起头来，绯真的笑容温柔，她拉着一个面容和她极其相似的女孩，说，这个是我的妹妹露琪亚。

　　黑发的女孩倔强的扬着头，表情如此的坚毅，摆明了是不想让我照顾的样子。

　　我哼了一声，也不想多看她。女人啊女人，除了我的绯真，还有谁好？

　　“白哉，你不要这样子。”绯真声音柔软温润，让人无法抗拒，“我不在的时候，请你一定要照顾露琪亚。”

　　请你一定要照顾露琪亚。

　　樱花飘落在绯真肩头，那天风和日丽，天空蓝得让人无法形容，绯真走上前来，眼神里好像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那时候我肯定是傻的可以，居然不觉得绯真说的这些话怪怪的。她那时候一定是有所察觉，或是一定下了决心。

　　那个时候，我还不是朽木集团的总裁，我有个名字，叫做“樱”，是绯真给取的，说听起来很温暖。为此我还真笑过她，一个赫赫有名的杀手，叫“樱”是个什么样子？！尽管如此，这个名字还是传播开来。

　　当时我真是争强好斗，什么事都想争个名次。绯真说那话的第二天，就是我和蓝染的决斗。年轻最容易冲动，年轻也最容易自大轻敌。

　　那时候我这两个错误都犯下了。直到被打得再没有力气，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生命又如此的短暂。

　　生死之间时，我突然感觉一个黑影向我扑来。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醒时我看见了绯真的笑颜。温暖的液体流到了我的脸上，子弹直接穿过了她的后脑，肯定是当场毙命了，连听我说最后一次“我爱你”的机会都不给她。

　　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好像是我爆发了什么能量，赶跑了蓝染那伙人。

　　可是那又如何，我最爱的绯真已经离我而去，即使我能和蓝染打个平手那又如何？！明明狂妄的人是我，明明犯错的人是我，而绯真她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对整个世界充满了爱，为什么偏偏是我留下，而她离开？

　　葬礼时，露琪亚走到我的面前，黑色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说，“大哥，朽木大哥。”

　　女孩眼里的坚毅已经被忧郁取代，她拨开眼前的黑发，挤出一个微笑来看着我，“朽木大哥，你不要这样子。”

　　我突然想起了，绯真曾经交待给我，她不在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照顾露琪亚。

　　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彼此。仿佛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我们都已经长大，明白自己并不再是为自己而活。

　　绯真离去的日子，我越发的沉默，而露琪亚却越发的像绯真，如果恋次不曾出现，恐怕日子就会那么孤独的过去。就好像一护突然出现，打乱了我和恋次原本平静的生活一样。

　　露琪亚离开的时候，已经在和恋次谈婚论嫁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看起来更像她自己，倔强得好象没有人可以击溃她。我很喜欢那样的露琪亚。

　　那时我的事业入了正轨，朽木家在□□白道名号都强势得不得了，基本已经能和蓝染他们平起平坐了。没有一日，我不想为绯真报仇，这一次，我要狠狠击败蓝染物右介这个男人。

　　我哪知道那个魔鬼，居然那么卑鄙，派人绑架了露琪亚，威胁我交出所有的事业，然后再自杀。那时候，露琪亚就绑在我的对面，眼神倔强，表情坚毅，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她那般。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把脖子送向前面的刀，狠得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连让我下决心之前就做了出来。

　　血象瀑布一般流下来，露琪亚微笑着看着我，那样子，仿佛和绯真的影像重合。

　　亏我还号称“樱”，亏我还是被称为“无所不能”的朽木白哉，居然前前后后让两个女人救了我的姓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甚至都无法保护她们。

　　梦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那暗淡的光，如此的冰冷。

　　我知道，这些年努力的想要遗忘的事，我又再次记起。枕头已经湿透，我把它换了个面，继续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黑崎一护是替蓝染做事的，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都是蓝染的手下，我居然会对蓝染的手下动了情，太可笑了。没准他那样做，就是出于要灭了我的目的，让我动了真心，下一次再出手的时候，可以彻底的击溃我朽木白哉。

　　笑话，我是什么人，哪能输给你蓝染三次？

　　走出房间，我对上了恋次惊讶的眼睛，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向盥洗室。就当黑崎一护不曾出现过，我还是那个朽木白哉。

　　冰冷的朽木白哉，心死的朽木白哉，还爱着绯真的朽木白哉，还对露琪亚心怀愧疚的朽木白哉。

　　他黑崎一护是什么人，以为一招欲擒故纵就可以把我骗去上当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盥洗室空出来的一个杯子，我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即使靠在墙上也止不住的向下滑落，即使我用力的咬住嘴唇握紧拳头昂起头来，也止不住温热的液体从我的眼睛里，慢慢滑落，划过面颊，顺着下巴滑进了我的衣领。

　　那般刺骨的冰冷。

　　恋次突然走到我的面前，向我伸出手来。

　　“是他对不对？”恋次说，眼神里也很是痛苦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跳了起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你懂什么？！给我滚！”

　　这一拳可是用上十成的力量，恋次整个人都退了好几步，血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半边脸都青紫得肿了起来。

　　“朽木大哥，”他突然说，“你不要这样。”

　　眼前画面再度重合，那个在樱花树下微笑的绯真，那个在葬礼上含着泪的露琪亚，以及面前眼神里写满了痛苦的恋次。

　　我突然又冷静了下来，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了。对不起，恋次。”

　　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又加了一句，“谢谢你。”

　　身边呈僵硬状态的恋次突然又能动了，他扶着墙跑了出去，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眼眶里，朦胧着一层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