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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怎么还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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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我的人生还当真是不容易,我怎么知道还会认识个杜翎。也许真的是场闹剧,我认识他完全是件不预期的偶然事件。
他的大众停放在路边,我像个白痴一样以为是出租,私人出租,直接钻了进去,并且相当不客气的说:师傅,到北中。
只能说杜翎是无聊的人,不仅没有纠正我的错误,而且把我送到了北中,到校门口了他才说:该下车了,下次看清楚了,不要乱上车。
我当时还在郁闷,这个司机一定有病,下车准备掏钱了,才看到他的大众车的标志。而我看着他年轻的脸,忽然明白是我上错车了,顿时尴尬的想要钻进地洞里。
杜翎走下车,一米八高的个子顿时将我挡在阴影里。
“该拿什么当做报酬呢?我可是专门载你到这里了。”这样的说话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要钱啊。
“你想怎么样?”我虽极不情愿,但人家好歹也是载了我的。
“暂时还没想到。”他笑,“我叫杜翎,等我想好了回来找你的。”
说完,他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切,我当你是放屁,你连我姓什名啥哪个年级哪个班的都不知道,我难道还会悚你?当你想起来,我早跑了。
一个月,两个月,我都忘了这回事,
可是我的手机却响了。是陌生来电,没错,就是他,杜翎,在我都淡忘了这件事的时候,杜翎又轻飘飘的出现了,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他说:“庄葵,到昔创KTV来。”
我不是病人,谁会听一个陌生人的话他让到哪就到哪!
我回:有你这么套近乎的吗?老娘没空跟你瞎扯。他像是醉了,在那边压低了声音轻呼:“你若敢不来我就做了温非那小子,你信不信?”
其实,直到我进入“昔创”我都还在郁闷到底是谁呢?
一走进去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人便扑到我身上。不,应该说是嘴倒在我身上。我恶心的想要推开他,却只是徒劳,只是这个男的在小声的喊我的名字:庄葵,庄葵......一声有一声。
奇了怪了,我认识他吗?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我才想起来,他是杜翎。
“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吗?”我虽然扶着他,但还是要骂的。
杜翎冷哼一声,说:“这是我喜欢,你可以不来啊!”晕,晕的不可开交。是有人先威胁我,我才来的好不好!他妈的有病是不是!
“小妞,今晚爷要你了!”
我听了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话,简直是发了疯,我是有离开的欲望,但就这人开大众来看,我应该是惹不起的,况且还有温非,我可不想因为我而有任何伤害他的事。
于是,似乎“理所当然”,我留了下来,没有回学校,当天夜里寝室管理员查房,不见我立即通知了班主任,老爸打电话来找人,我只得撒谎。贫血晕倒在了路边,现在医院呢!
这个夜晚,其实杜翎并没有对我怎样,酒后乱性这种老套的情节没有发生在我身上。在“昔创”的包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他霸道的枕在我的腿上沉沉的睡去。
杜翎的身上带着好闻的香水味道,在彩灯的闪烁中,他帅气的脸庞越发的有魅力,使人沉醉。
“杜翎,你为什么就要找我呢?”我悄悄的问。
第二天回学校的时候,老班疯了,当即抓我进了办公室,她哪会相信我的话,黑着脸让我交代我到底去干什么了!我撩开袖子把手腕上的针眼给她看,证明我昨晚就是去医院了。那是我有先见之明,早知道老班会来这么一招,我已做好预防工作。只是我该佩服自己的狠,对自己也下的了手。班主任将信将疑,也是想不到我会那样对自己的,就放我回去,刚回到教室里,杨向晨便阴森森的出现。
“我看到有人送你回来,昨晚你做什么去了?”
我冷笑,回答:“你真爱多管闲事,你知道了要干什么?”
杨向晨抿着嘴唇,很倔强的看着我:“爱情是一个人的事,你管不了我!”他真的很倔强,只是在这个孩子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理解过爱呢?这一天,温非是第二个问我那个带我回来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告诉他,昨晚我与杜翎虽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真的不敢说。天底下只怕没有一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在外与别的男人单独待了一夜吧!鬼都不相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庄葵,上高中你到底勾搭了多少个?”温非抓住我的肩膀,面带笑容,“如果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让你好看!”
我以为他是有多在乎我,结果他在乎的只是面子问题。如果女朋友劈了他的腿,他的面子怎么过的去!呵,那简直是最可怕的笑话,他怎么好意思说我。只是面对最悲哀的羞辱,我还是一无反顾。我怎敢说是杜翎威胁的我,我怎敢告诉他如果我昨晚不去,后果会很严重呢!
我终是懦弱的那一个,有多少事都藏在心里,无法言讳。
像是在出演一场电影,故事情节再精彩,也是早已被注定了结局,所以我还有什么挣扎你理由呢!
有谁能相信,我人品甚好,原本觉得自此便不会与杜翎有任何的交集,可是没过几天便见他转到了北中,就读告三。难道是为我而来?我开始觉得原来我还是魅力挺大的。
在北中这所私人贵族学校里,富家子弟一抓一大把,但杜翎这样的的确只有一个。我自第一次过后几乎再没有见过他的大众了,如此高调一个人似乎来到这所学校就变得相当低调,偶尔出操也是相当的安静,完全没了那两次的霸气。难道北中的学风感染了他?
直到学校发生第一起严重打架事件,我才知道绝对不能以表象判断是非。
处罚通知下来是三天之后,杜翎把一外校的学生打到住院之后被记过处分,并且停课一个月,没被学校开除已是万幸。
只是后来我才听说杜翎去打架是因为一个女人,听说就读北中,但没有人知道是谁,听说被打的那个学生是那个女人的男朋友,听说杜翎非常喜欢那个女人......听说......
那个女人不是我!但那一个月却害苦了我,不对应该说是半个月,杜翎停课半个月之后又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他家的司机已在校门口等我,让我去他家。
我是惹不起这个人的,所以只得顺从。
在我的理解中,有钱人应该是住别墅的,但杜翎却是住在某小区的小套房里,一室,一厅,很简约,原来他是一个人住的,他真正的家在城郊,很远。
“我跟你并不熟啊!”我小心翼翼的试探他。
杜翎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看看我,“我跟你熟就行!”他总是如此坦荡,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
我走过去,坐下。盯着他看,研究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敲了一下我的头,笑道:“庄葵,我觉得你那个温非也没什么好的,不如跟着我吧!”他坏笑。
这样的说话语气,像是面对一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于是我也觉得没那么拘谨。
“可别开玩笑。”虽然我也觉得有这么个男朋友挺不错的,但感情真的很奇妙,我只爱我的温非,永远...只爱。
那晚我们几乎谈到天亮,我告诉他温非对我确实不好,甚至我都感觉得到他敢本就不喜欢我,若是心中有我,便不会到现在都不给我打电话,也许我的失踪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
天快要亮的时候,他抱着我小憩了一会,然后我坐着他的大众回学校。
这无疑是颗定时炸弹,看见我下车的人很多,于是众学子纷纷揣测那个引起战争的女人就是我,包括温非也这样认为。
从小到大,只有林小葵打过我一次,我没有想过温非会如同发了疯一样冲进我的教室,抬手便是两耳光,我都被打懵了,脑袋嗡嗡作响。幸好当时是上体育课,留在教室里的学生并不多,就几个女生,都以诧异的眼神盯着我们。
“我警告过你的,贱女人!”他怒目圆睁。
我无暇顾及脸上的疼,只是流着泪看着他,想说我没有,可是我要怎么开口,我的温非。你要的面子。我只得咽在心里,真的不能说。
“你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做了这种事你就要有胆子承认,说呀,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温非红着眼睛,像要吃人,又看见那几个看热闹的女生,扭过头呵斥:“全给我滚出去!”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沾满了血,我感觉到了那浓稠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拿手去捂,弄得到处都是,根本止不住。那些女生便递过来几张纸,担忧的问我要不要去通知老师。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我当下拒绝了她们,还千叮万嘱,真的,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别的人。今天的事就这样,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她们便将信将疑的离开,顺便把教室的门也带上,留我们在教室里尽情发挥。
“我没有。”压抑了许久,我只得吐出这么三个字。
看着我流血了,温非才恢复了些理性。想过来为我擦掉,但我还是推开了他,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想安静一下别看到他。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半步,泣不成声,泪流成河。鼻血呛到喉咙里,一阵腥甜涌上来。
他依旧在恼火,大吼大闹,"你他妈让我怎么相信,我说过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会让你好看!“他还是那么生气。
我真的绝望了,回他,“那你杀了我好了."我觉得我都快呼吸不过来了。这是我第一次与他争吵,那么有骨气的回绝他,但是我的骨气只在下一刻便消失全无,温非指着我说:“好,庄葵,老子动不了你!”他转身便走。
我慌了,真的很慌,顾不得许多,我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他,哪怕是在教室里,很有可能从外面随时都要经过一个老师,我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哭着,苦苦哀求:“不要走,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和杜翎没有关系。”
他最狠心愣是将我的手掰开了,他转过身来替我擦掉脸上的血,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细腻却又充满讽刺意味。
他温柔的说:“庄葵,你要我怎么办呢?”他的眼神很吓人,他把住我的脖子咬着牙说:“很好,你是第一个敢劈我腿的女人。”
我倔强的摇头,却再不想说出第二句话。温非沉默了片刻,强拉我出了教室。几乎是强迫着将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学校的特区,供坏学生吸烟,打架......的地方,这里是不会有人来查的,因为这里是学校特别准许的区域。
我与他第一次接吻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周围几个逃课的坏学生诧异的看着我们。
然后他吻向我,那种吻几乎是疯狂的,几乎能说是咬,我很疼,想推开他,却被抱得很紧,我的挣扎只是徒劳。
许久,他终于停止,我看到他嘴上的血,甚至我都想到了我嘴唇肿裂的模样。
我真的崩溃了,整个人都瘫软坐到了地上,任他周围的看笑话吧,反正我真的绝望了。
擦擦嘴上渗出的血,我埋着头。
温非蹲下身来,点燃一支烟,面对着我:“庄葵,你今天还真是狼狈。”
我深爱的男人,这天却这样对我,人生真的很可笑,于是我说:“我们分手吧。”我是要下多大的决心才可以说出这么的一句话,“温非,这应该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分手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他扔掉了手里的烟,扶住我的肩膀,“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是想要折磨我吗?我只得哀求他,放我自由行不行,但是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
他走了,扔下一句:“我告诉你不可能。”丢我在那个特区里,使悲哀聚流成河。
我就在那里呆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杜翎的司机又来接我了。这次我是我是毫不犹豫便上了车,我不再是为了任何人而去,我不再怕人误会,因为有人已经误会了。
当杜翎开门,看到如此不堪的我都吓到了,赶紧拉我进去给我清理。当听说我的伤都是温非弄上去的时候,他跳起来便要去找温非,我赶紧抓住他,那件事由我自己解决,只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于我能想到的不过是从现在开始把彼此当做陌生人。
杜翎在旁边一个劲的叹气说:就是有你这样的女人,才会成就那样的混蛋!我就是懦弱啊!
这个夜晚,我没有在杜翎家过。回学校上了晚自习。当时我被打的事已经在班上传遍,看到我回来,八卦的同学都蜂拥而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没等我回答,老班便来找我了。于是我又从教室转移到办公室。令我吃惊的是温非居然也在那里,看样子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身子都站不直了。
老班将办公室的门带上,又拉上窗帘,开始询问我。
“庄葵同学,你现在不要害怕,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打你?”老班还真是直切主题。
我看了看温非,他皱着眉头埋头沉默。
我也想选择沉默。怎敢告诉老班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班不停的问,见我不说话又扭头去问温非,说:“你是个男子汉,你说!”
“都是我的错!”我抢先一步,“老师,让我讲吧!”我急急忙忙抢话:是我不顾校规,我喜欢他,我缠着他很久了,这都是我自找的。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编出这么一些话。
温非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扬起泛疼的嘴角回望他一眼。
老班只是感慨,并没有把我们交到政教处。她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学生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班主任让温非先回了教室,要与我单独谈谈。这样的单独谈谈,顿时让我冷汗涔渗,也许我刚说的那些话只是在画蛇添足。果然,老班说:“年少时的爱情总是如此,庄葵,老师理解你,但是你看你所维护的感情,他把你弄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是有同学看见,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
我想象中的老师抓住学生谈恋爱,一定会把那学生骂的狗血淋头严加处置。对于班主任这种语重心长的教导,我反而没有了心理准备,所有的委屈都化作眼泪掉下来。
没一会儿,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开了,陆若宛站在那里,看到我在那里,她冲进来抱着我嚎啕大哭:“你去哪了?庄葵,你吓死我了!”
她的头发蹭到我肿胀的脸上,生疼。我想有朋友真好,我不想哭了,真的不想了。
“若宛,不要哭,咱们都不哭。”我替她擦去眼泪,“再也不会了,以前是我傻,以后我跟他只会是陌生人。”
班主任对我的这句话很满意,让我回去了。温非再怎么也是动手的那一方,一定要给予处罚才行,我怕了。若是罚我还行,但是温非,我是千万千万不愿意他受罚的。当即便拜托老班不要。事情到此为止吧!
我想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我被打得脸肿的老高,班上几乎没有人笑话我,反而很关心我。这样一来,我的朋友又多了。只有杨向晨,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他,在那场畸形的爱情中选择退出,但是我最后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惨淡收场。
杨向晨的关心使我无地自容。他给我买了消炎的药,我不要,他就沉默着自己拿药膏就往我脸上擦。我要躲,他便拉长了脸,我没办法,只得任他高兴。
“你似乎真的很喜欢我啊!”我笑着说。“杨向晨,你别白费心机哦,我们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也许,我把别人的爱任意践踏,自己的却是用来被别人践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