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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陨落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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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默成没几天就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眉宇间竟有疲惫之色。舒悦跑去开门,伸头就看见李岩笑嘻嘻的站在一边。“小悦悦,好久不见啊。”
她嘿嘿的笑,手还搭在门把上。“不请我进去坐坐?”正准备让开,易默成推开门直接把李岩关在门外。
李岩顿时一头撞死在门口的心都有了。劳碌命就是如此凄凉……
国外一个企划在实施方面除了点问题,虽然不大。但处理不好容易影响进程。原来一个星期的工作量,某人硬是压成了4天解决。
觉也不给睡,隔天清晨就飞回来,自己的小蛮腰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原本想查查方亦成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结果某人根本不着急。对着个短信神游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内容,让易默成那小子笑容如此□□。
李岩刚要说吃点东西,易默成就直接把他拖到首饰店。
大哥,你行行好吧,珠宝不能填肚子。
易默成异常的有耐心,一条一条的请柜台的服务员试戴。最后不知道选了什么,神神秘秘的放在口袋里。
李岩正在跟一个清秀小姑娘搭讪,逗得人家小脸羞红。
易默成走过来,“回去了。”径自出了门。
李岩欲哭无泪,有没有天理了,只准他泡妞,自己这边刚有点苗头就扼死在了摇篮里。
出门的时候还看见小姑娘泪光闪闪,李岩小心肝顿时揪揪的疼……
不是哥哥不疼惜你,劳碌命就是这样。
上了车,易默成飘来一句,“只要是母的,你都能发情。”
李岩跳脚,“比你家的好吧,胸围,臀围估计都一样。”嘴贱,戳中某人的软肋了。果然易默成望过来的眼神像两把刀,手指关节格格作响。
“易默成你冷静点,别,我不是那个意思。”
“饶了我吧,你家那位是天仙。”
“易默成,你这个混蛋,说好不打脸的。”
……
“啊,救命啊。救命……”
……
李岩一手捂着自己的千疮百孔的小心肝,一手扶着腰,孤独的消失在小路尽头……
“不放他进来没关系?看起来怪可怜的。”舒悦追在后面问。
“没事。”易默成换了鞋,把行李放在沙发旁,准备上楼。顿了顿又走到坐下来嘎嘣嘎嘣嚼薯片看言情剧的舒悦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精精巧巧的样子,盒盖上嵌着一个深蓝色蝴蝶结,煞是好看。
她抬头,诧异,“送我的?”
易默成微微皱着眉,“出差赠品。”看她拍拍手上的残渣,屁颠屁颠的伸手来接。忽然心情好了起来。
赠品,嘿嘿,不要钱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呐,这孩子真是有良心…
舒悦欢欢喜喜的打开,里面一条细细的手链,穿着几颗粉嫩嫩的小钻,别致的很。
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易默成已经走了…
好吧,看他这么累,还有心把赠品带回来,就大发慈悲的给他热杯牛奶好了。
舒悦端着温吞吞的牛奶穿着拖鞋上楼,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探着头。
易默成和衣躺在床上,微微睁开眼看过来,“怎么了?”。
“没,给你热了杯牛奶,喝么?”。易默成什么也没说,重又闭上了眼睛,爱理不理的样子。
她蹭过去把牛奶放在柜子上,轻轻悄悄的准备飘出来。刚准备关门,“舒悦?”,像是微不可闻的轻叹,又像是在疑问。
“啊?”,舒悦回头,一只手还搭在门把上。
易默成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抬手重又搭在眼睛上。“没什么,我妈喊我们有时间回去吃饭。”
“好啊。”她回答,闪出了门外。
其实这几天舒悦不怎么好过,整晚整晚的做梦,夜里惊醒只觉得彻骨的冷。其实每个人都不好过,对不对?
易默成,你也不好过,是不是?
隔了几天易默成真的载着舒悦回易家吃饭。刚到门口易妈妈就满面笑容的迎过来,牵着舒悦的手,只怪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舒悦憋的脸通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易默成接过来,“不是回来了么。”
易妈妈欢欢喜喜的样子。易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抬头说了句,“回来了。”
舒悦轻轻软软的喊了句“爸。”
吃饭的时候,易妈妈直呼儿子媳妇多吃点,舒悦低头猛扒饭,脸上的温度一直降不下来。易默成给她加了碗汤,慢条斯理的吃着。
两年了,她到这里还是这么局促不安。就像对着他一样,小心翼翼。即使在笑,眼睛里也是风轻云淡,没有波澜。
易妈妈笑眯眯的问,“你们今年怎么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们添小孙子啊?”
舒悦恨不得把脸埋到饭里,她想这是没有选择的必答题。支支吾吾的,只说觉得还没有准备好。
“那得快点呀,小悦,我们可都为你加油啊。默成,加把劲。”易妈妈挤眉弄眼。
易爸轻轻咳了一声,“孩子们自有打算的,你瞎操什么心。”
一顿饭吃的舒悦心里七上八下,如果他们知道其实自己和易默成还没有那什么,只怕会一口老血吐在餐桌上。
偷偷抬头看了眼易默成,千年不变的样子。
舒悦忽然产生了耽误他大好年华的罪恶感。上次看杂志的时候,她就认出了耿梦清身边的背影其实就是这头易先生,袖口处的纽扣虽然模糊,纹路倒是还辩的出来。
他的衣服都是定制,按季节送过来。她送去干洗的几次就发现这厮讲究的很。每一件衣服的纽扣都是如出一辙,纹路繁复。
如果不是她,是不是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鸳鸯戏水?邪恶了,邪恶了…
起码耿氏千金不会在易家的餐桌上,对着什么时候要孩子这个问题好半天也回答不上来。
“吃饭想什么呢?”。易默成望向身边的小女人。
“没。”舒悦挤出个自以为不错的笑容,比哭还难受。
饭后易默成和易爸对弈。易家没有佣人,易爸说要不得那么多规矩,自家人才亲和。所以家里的事多半都是易妈妈打理。有时候也会找人帮忙,但都是当天来当天走,不做逗留。
易妈妈直对舒悦招手,含含糊糊的笑。把舒悦拉到房里,说是有秘密要告诉她。
舒悦坐在床边,有些局促不安,对着易妈妈的热情,内心里愧疚无限。易妈妈从最里面的柜子里拿出厚厚的一本,嘴里直说重。
坐在舒悦的身边,翻开,是本大大的相册,全是易默成。小时候的易默成,少年的易默成,青年的易默成,清清秀秀,却都是一派严肃的样子。
这是典型的面瘫症状啊,舒悦心里闷不住的想笑。
“小默他不爱笑,小时候就一本正经的样子,跟他爸爸简直一模一样。”易妈妈眉眼含笑。
“挺帅的。”舒悦翻着相册,心里想着闷骚男确实有几分姿色。
“他上学的时候特别受欢迎呢,每次回来书包里都有粉粉的小信封。有次家长会,老师跟我说有个小女生为他哭的啊,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易妈妈眉飞色舞的爆着儿子的八卦。
忽又低低沉沉的说,“小悦,我看的出来,小默成是真的在乎你”。
舒悦慌了手脚,轻轻喊了声“妈…”。
“好啦,好啦。你不用说。你爸说的对,你们的事你们打算。时间不早了,你跟小默去休息吧,房间都收拾好了。去吧。”
舒悦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洗澡哗哗的水声,心里像针扎来扎去。脑子里都是易妈妈那句“小默真的在乎你”。
是吗?
烦躁的翻个身,就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她赶紧闭上眼,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就是床的另一边凹陷的感觉。
沐浴露清清爽爽的飘过来,舒悦觉得每一个细胞都进入警戒状态。
过来掐死你,过来掐死你。
“装睡别把眼睛闭的那么紧。”
脸涨的通红,默不作声。
“放心吧,对你扁平的身材提不起性趣。”易默成把背对着舒悦,她就这么怕他,结婚两年了如果他想勉强有谁拦得住。
羞辱,绝对的羞辱。
“我哪里扁平?胸是胸,臀是臀的。”舒悦战斗力忽的一下提升到最高点。易默成没有接话,只闷闷的笑。
舒悦感觉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沮丧,心里嗷嗷的叫。半晌,辗转反侧,睡不着。抬头看过去,旁边这头倒是呼吸绵长。
“你睡着了?”舒悦小心翼翼的直呼气。
“干嘛?”,黑暗里易默成瓮声瓮气的听起来有点温柔。她忽然就想起了那本厚厚的相册。
“问你个有点无耻的问题,行么?”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样子。
“问。”
“哎,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嗯…”。
“真的?真的吧?谁啊?说来听听,我发誓保密,我明天就会忘了今晚所有的对话。”
……
“一个小傻子…。”
“我靠,不是吧,易默成你口味真重。没有心智的人你都不放过。”
……
夜里说不出的柔软……
那晚之后一切如常,方式是和平相处。
六一儿童节来临时,大热,到处大有举国欢庆的气势。
舒悦一早在公司就喜滋滋的约十四看晚场电影。
结果出现的却是易默成,不像平时一派严肃的作风,居家之气一显,立刻招来了周围小姑娘无数的小爱心。
砸死他吧,砸死他吧……
“你怎么在这儿?”舒悦探着头别扭的问。
“下来视察。”视察穿这样?丫的摆明欺负人。太霉了,没想到A市这么大选个电影院都是他的产业。
情何以堪……
舒悦只想脱身,立刻贼眉鼠眼的笑,见缝插针的往里溜……
电影开场,十四也没有出现。短信过去。“孽障,还不现出原形?”
“六一礼物,免谢。”
她心里嗷嗷叫,交友不慎,又手贱的买了情侣套座,放映恐怖片。
丫的,不是第一次放鸽子了。
情侣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屏幕的光微微打在脸上。音效奇好,舒悦恨不得要把头插进包里。挣扎着要不要退场的时候,忽然觉得沙发凹陷,正要大喊救命,有鬼。
“是我。”低低的男中音。
“易默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十四这个叛徒!
电影里突然的惊悚,舒悦猛的抓住旁边这位的胳膊,没头没脑的把脸贴上去。半晌,又眯眯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易默成低低的笑,要忍出内伤的样子。她顿时恼羞成怒,借着害怕为由重重的撞上去。
易默成低哼一声,低头借着光看见舒悦眼里的得意,神采熠熠,比天上的星星还亮。这时光真好。
他忽然忍不住,把手轻轻盖在她的五指上,小小滑滑的触感,让整颗心都要溢出水来。
“舒悦?”
“嗯?”舒悦正沉浸在恐怖片的情绪里,整个人快要灵魂出窍的傻样子。
“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
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一丝一丝的传到耳膜里,然后是大脑。
舒悦反应过来,张着嘴看着易默成轮廓分明的脸,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易默成?”
易默成表情阴晴不定,最后扯了扯嘴角,“应该是。”
她憨憨的笑。
其实她心里怎么会不明白,两年了,他对她的好一直温温吞吞,来的慢,却无微不至。
以前十四常说“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是,我们有着那样的开始,真的可以吗?我们配吗?……
那晚看电影之后,易默成整天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对为什么出现,说的什么话绝口不提。
但舒悦心里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这段时间易默成出差少了,饭点就回来,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坐在舒悦旁边一起看看肥皂剧……
有一天还惊悚的带回小盆栽一枚,舒悦彻底崩溃。
“易默成?你没事吧?”
对方只淡淡的回了一眼,放下嫩绿的小植物,径直进了书房。
舒悦断定,此男太闷骚。
趁着空闲,偷偷摸摸的给十四电话。
“十四,最近易默成怪怪的……”
那头冷哼了一声,“是乖乖的吧。”
舒悦怒,“二货,你电影放我鸽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看你不是挺享受的么,这几天红光满面。”
嗷~斗嘴永远不是十四的对手,舒悦立刻低声下气的回,“你说我身边这头是不是病了?”
良久,那头只回了两个字“发情。”挂了电话。
这头的人实在气结,两年了才发情?奇耻大辱……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易妈妈来电话,含含蓄蓄的表达了在和易爸商量之后夏末想提前办自己的生日,电话里直呼岁月催人老
。舒悦握着电话,轻轻巧巧的笑,问要不要自己过去帮忙。
易妈妈忙说,“不用,不用,你们到时候来就行。其实前些日子就在筹办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都是些亲戚。”
她还记得易默成第一次带她回易家的时候,易妈妈温柔的对她笑。既没有问怎么认识的易默成,也没有问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她以最宽厚的方式接纳了儿子带回来的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孩子。只在饭桌上夹着菜,招呼舒悦多吃点。低头的时候舒悦忽然就红了眼眶,为了这个母亲的善解人意。
易默成回来的时候,舒悦传达了意思,又狗腿的问选什么礼物好。
易默成头也不抬。“你正常出席就行,别痴呆一样丢了易家的脸。”
舒悦气闷,后来竟忘了这件事。
当晚,易默成黑西装白衬衫,明明没什么特别的搭配,他倒硬是穿出了翩翩贵公子的风度。舒悦挽着他的胳膊,一身掐腰淡黄色纱裙,层层叠叠,小巧灵动。
她紧紧抓住旁边这位的胳膊,总觉得脚下的米白色小高跟随时有放倒她的可能。周围目光点点,舒悦大多不认识,只好微微的笑……
易妈妈见了两人自是眉开眼笑。“妈,生日快乐。”
易妈妈打开礼物,一只通透玉镯,中间若有似无的绿,缠缠绕绕,一看就价格不菲。惹得易妈妈直呼好看。
舒悦暗暗咂舌,难怪不要她操心,这厮品味不错啊……
“今晚有惊喜哦。小默姑姑,姑父从国外回来了。小悦还没见过呢。”易妈妈神神秘秘的笑。
“来了,来了。老易?”易妈妈挽着易爸迎向门口。
如果可以选择,舒悦希望自己永远没有那个转身,或者一直走下去,头破血流。这样她就不会看见,巧笑倩兮的十四,雪白的拖地长裙,款款走来……
十四?姑姑?姑父?表妹?
舒悦只觉得血一下涌向大脑,冲的她心里直恶心,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易默成感觉到暗暗使力稳住她。看向她时,眼里有难以察觉的波动。
舒悦……
门口的十四看过来,凄凄凉凉的笑。
舒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僵硬的对每一个人笑,比哭还难看,惹得易妈妈一直担心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退场时,只草草和易爸易妈打了招呼,甚至来不及寻人群里的易默成,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刚到门口,手腕被一把抓住,她怔怔的回头,只问了句“十四,是你么?”十四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好友,眼睛涩涩的发疼,最后只定定的说“信我!”
舒悦凄凄苦苦的笑,夺门而出。
人群里易默成手机震动,来自表妹的信息,“这下你满意了。”
易默成只回多谢两字,转头间已经寻不到那个小小的绒黄色身影。
对她来说,也许这是最稳妥的方式。
进了卧室,舒悦甩掉两只鞋,把自己重重的扔在床上。黑暗里,她睁着眼,头痛欲裂。
她不知道易默成有没有回来,朦胧中呼吸困难,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像在烈火里煎熬。
那次联谊中,同宿舍的叶颜成功钓了金融骚包男一枚。名曰柳泽,因为生的好皮相,痞里痞气反倒显得风流倜傥。
恰是方亦成的铁杆兄弟。
大学生活本就空闲,偏偏恋爱的两人又属于精力旺盛绝不消停的主。各种吃喝玩乐,死皮赖脸的拖着身边的人。
舒悦爱热闹,自是回回参加。一来二去两边的人就混熟了,就差歃血为盟,兄弟结义。
来年的春天,大家约好组织一次踏青活动。舒悦拉着十四乐颠乐颠的参加。在目的地集中的时候,转头间就看见了方亦辰。
阳光下好像从另一个时空里走过来,就像在她假装失忆的晚霞里,她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又一拍。
“舒悦,舒悦,你跟方亦辰一组。十四给我们带着。”叶颜拉着柳泽□□不已的笑。
“奸夫□□。”十四的一句气的叶颜跳脚,就势要打,两个人很快就没了踪影。
柳泽抓抓头,“那个,我追我媳妇去了。你们自便。兄弟,不成功,便成仁。”临走还不忘对方亦辰挤眉弄眼。
“有阴谋?”舒悦痴呆的问。方亦辰软软的笑,柔情四溢的样子,在他眼里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想卖你,怕赔本。”惊愕,现实还真是残酷。她嘿嘿的笑,你妹的,不能让我意淫一下。
总觉得今天的方亦辰有点不正常,比如他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比如他刚刚走路发呆差点绊倒,比如神经质的给她买了一个比脸还大的棉花糖。
唔,好甜。
舒悦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吃的不亦乐乎。
方亦辰看过去,在雪白的棉花糖的衬托下,巴掌大的脸粉粉嫩嫩,眉眼弯弯,竟觉得说不出的心痒难耐。你真不记得了?可那场晚霞却让他辗转难眠了好几晚。
“舒悦?”,方亦辰站住。
“啊?”
“做我女朋友吧。”
在很久以后那句甜得发腻的情话,像魔咒在舒悦的世界里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勒的她痛不欲生。
“好啊。”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这样回答的。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那个比阳光还要美好的人走过来,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生生的刻进血液里,舒悦感到每一个毛孔都在传达幸福感。
她憨憨的笑,星矢兄……
我一直记得你。
就好像只要抬手还可以描绘那时候的轮廓,就好像只要抬手他还是会接住,抓在手里。笑着说,“做我女朋友吧。”
她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眼睁睁看着他转身走。
话卡在喉咙里,喊不动,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