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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无冕之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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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迎自左臂受伤,便在阁楼安安静静的呆了段日子,最近剑影来往小楼越发的频繁,看的花迎只是叹息,倘若我左臂未伤,剑影也无需如此劳累。
每每思及至此,花迎都将那个不问青红皂白便挑断自己左臂的男子咒骂的任一头猪听到了都会一死以谢天下。
好在剑影后来为自己换了一种药,再加上南宫绝悉心调养,自己的左臂除了不能提剑外,拿个筷子跳个慢舞还是可以的。
南宫绝悄然来到花迎身后:“四姐,怎的才好点便坐在这吹风?”
依栏而坐的花迎转头撇了眼南宫绝,南宫绝为花迎披上风衣:“四姐回罢,看今日天气定会下雨,万一着凉可就不好了。”
花迎只得起身拉紧风衣,道:“剑影最近早出晚归,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日日憔悴你四姐看着心疼啊。”
南宫绝冲花迎笑道:“四姐居然担心剑影憔悴?”
花迎微晒:“可不是担心么。”
南宫绝道:“知道四姐心善,但是四姐放心,天下间能伤剑影的除了那些上位的强者外,无人是他对手。”
“哦?”
花迎挑眉:“那些上位强者有几位呀,不会是几百个吧?”
南宫绝失笑:“天下间能被称为上位强者的,岂是那么简单。所谓上位者乃是天下间的帝王,顾名思义,那些被称为上位强者,是全能的顶尖之王,因不能称帝,故而为无冕之王,那些人无论走到哪里,天下群雄只会想将其纳入麾下。”
“无冕之王?”花迎下意识道:“那他们若想称王岂不是无人能阻?”
南宫绝再笑:“能被天下群雄尊一声冕下的,武学强者心境早已超凡脱俗,岂是会像那被世俗所扰的凡人,留恋权势。”
“但他们都太强悍,天下群雄不能纳入麾下,便会想方设法将其斩杀,却至今无人能办到。”
花迎点头:“那天下间有几位冕下?”
南宫绝一脸怪异的看着花迎,微微叹息道:“甚少,天下间首位被天下群雄甚至帝王都需弯腰称一声冕下的,乃白衣公子花遗侧。”
花迎一脸惆怅:“他这么厉害?”
南宫绝倒是一脸神往的看着天空,缓缓道:“不然他凭什么只因迁怒,便将南诏百万大军一夜间全斩于马下。”
花迎不想再谈他,开口道:“那第二位冕下呢?”
南宫绝回神,皱眉道:“这第二位冕下却是极少面现世人,但有关他的事迹丝毫不比花遗侧少。”
“哦?”花迎诧异:“似乎很神秘,他是怎的被天下人称为冕下的?”
南宫绝却似乎不愿谈及此人:“小七也不知,但听闻此人曾与花遗侧于赤燕宫殿决战一夜,胜败如何……天下群雄不得而知。”
花迎撇嘴:“那他还活着?”
南宫绝点头:“自然还在。”
花迎无语耸肩:“那不就得了,能与花遗侧决战还活着的。天下间想来只此一人。我猜他武功与花遗侧不相上下!”
南宫绝点头,表示赞成此言。
花迎笑:“可有第三位冕下?”
南宫绝点头:“有。”
“何人?”
南宫绝迟疑的看着花迎:“他是唯一一个与皇室权贵有来往的冕下。”
花迎吃惊道:“难道他是在赤燕?难怪赤燕为天下歌颂的强国,有一位强者坐镇,看来最好我们别去招惹赤燕了。”
南宫绝失笑:“非也。”
花迎顿感好奇:“居然不在赤燕,那那位冕下在何国?”
南宫绝缓缓吐出两个字:“大燕!”
花迎手一松,风衣毫无预兆的掉在地上,看着南宫绝似乎不怎么相信。她惊呼:“怎会?!”
南宫绝认真道:“故而赤燕迟迟不肯派兵征讨大燕,暗里有位冕下,明处有不败战神,大燕敢称霸天下,也在情理之中。”
花迎沉思片刻道:“慕容鸢胆敢杀了自己的名国大将,恐怕也是依仗那位冕下吧,只是不知慕容鸢用了什么手段,甘心让一位冕下为自己效力。”
南宫绝也摇头:“小七也不知,只知那位冕下许多年前便在大燕,大燕也正是有了不败战神与那位冕下,才敢问鼎天下群雄。其实那些身份都是虚的,那些冕下真实身份,也未必都是真的。”
花迎恨恨道:“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老头子,我作甚怕他,纵然他武艺再如何高超,我若发兵百万,累也得累死他!”
南宫绝笑出声,点头道:“四姐说的有理!”
花迎得意:“那是!”
南宫绝再开口:“但是且不说四姐何来百万大军,单单只要那位冕下无心恋战,你便是将天下翻个个,也是找不到他的,难道四姐要那百万大军什么也不做,只是追杀他?”
花迎满头黑线:“他这么厉害,何人能杀他?”
南宫绝道:“自然是第一冕下白衣公子花遗侧,与第二冕下执笔天涯楚随歌了。”
花迎点头:“我能雇佣冕下杀冕下么?”
南宫绝黑着脸的看着花迎,后者讪讪发笑:“开玩笑的,嘿嘿……”
南宫绝认真道:“四姐最好是说笑的,倘若天下人知四姐欲雇佣冕下刺杀冕下,只怕四姐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花迎吐舌:“我杀冕下,天下群雄为何杀我?他们难道不想世间无冕下?”
南宫绝:“自然是不想有的,卧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但天下群雄知你要杀冕下,他们会怎么想?”
花迎惊呼:“称帝!”
南宫绝点头:“不管冕下多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但是一个国家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是情愿留下一个冕下,还是多个帝王?”
花迎呐呐:“自是前者……”
南宫绝点头:故而小七要四姐小心言辞。”
花迎听话的点头:“四姐知道了,看来大燕不似天下人说的气数将尽啊!”
南宫绝蹲下.身子捡起风衣递给花迎道:“帝王的权术谋略自然不是我们全能窥探得到的。”
接过风衣花迎道:“好在我没急着对大燕做什么。”
闻言南宫绝忍不住笑出声:“四姐难道忘了,前段日子你差点杀了大燕的帝王?”
花迎顿时一惊,黑着脸道:“我不会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跟那个冕下结下梁子了吧?”
南宫绝微微点头:“我想是的。”
花迎抱头痛呼:“那该如何是好?他会前来刺杀我么?”
南宫绝笑:“不会,一来慕容鸢不许,二来嘛……”
花迎瞪大眼看着南宫绝,后者故意顿了一会才道:“人家一位冕下,会做刺杀这种不见于光的勾当?”
闻言花迎松了口气:“还好,人家要面子,不会杀我。”
南宫绝笑着为花迎系好风衣:“虽说四姐杞人忧天,但此人不可不防,他日我们攻打大燕,此人定会是我们大敌!”
系好风衣,南宫绝垂下手看着花迎,淡淡开口:“但若四姐身旁有花遗侧坐镇,报仇,颠覆大燕,只在眨眼间。”
此话一出,花迎便打断:“你想也别想我会去求花遗侧做我的谋士,我去找他只会杀了他!”
南宫绝微微失望。
花迎抬眸好奇的看着南宫绝:“小七难道不恨花遗侧?”
南宫绝微微一顿,随即浅笑道:“自然是恨的,但若是小七,小七会先与花遗侧联手覆灭大燕后,再报仇。”
闻言小楼内顿时没了声音,花迎默然无语。
不久剑影回到小楼,却看到花迎失神的站在高楼上,脚尖轻点,剑影人已坐于高楼栏上:“何事能让主子失神站在此处,连下雨了也不知。”
回神后花迎扯出一个笑:“再等你呢,剑影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剑影皱眉看着花迎惨白的脸,缓缓道:“主子有事瞒着剑影?”
花迎只是摇头:“我只是在想,大燕既然有一位冕下坐镇,那我们的计划该从长计议了……”
剑影顿时松了口气,这才打量着花迎,见她裙摆已经湿了,开口道:“主子,我们回屋吧,雨下的太大这里太冷了,我还得去换身衣衫。”
花迎这才察觉到了,连忙躲开几步。闪烁着眼神道:“瞧我,都不知何时下的雨。”
剑影闻言微微叹息。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旋身站在花迎面前,眼神怪异的看了花迎一眼,便下去换衣服了。
花迎浑身冰冷却不及心里半分:小七的话分明是在谴责自己赌气不与花遗侧联手,小七何时为了报仇覆灭大燕成了这般模样?这还是以前那个把玉玺当石头的小七么?是自己错过了什么,还是终是自己害了小七?
花迎揉揉眉心,叹息一声回了房。
不远处,南宫绝任凭风吹雨打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南宫绝带着绝望哀伤的眸子,看着已经转身离去的花迎:四姐,你在哀叹什么?
剑影拆开绷带,看到伤口差不多已经愈合,这才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瓷瓶为花迎上药:“再有几天主子便可痊愈了。”
闻言花迎将失落丢到一边,展颜追问:“当真?”
剑影已为花迎上好药,此时正在为她包扎,听到这句话剑影只是手上微微一顿,随温和笑道:“当真……”
花迎顿时喜笑颜开:“那时我可还能轻歌曼舞一曲?”
剑影点头:“自是可以。”
花迎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那还不错,最起码没有真的废掉,我还不是个身有残疾的废物。”
闻言剑影微微吃惊,迟疑道:“主子……全知道了?”
花迎垂眸淡淡开口:“这左臂是我自己的,伤得如何我岂会不知。”
剑影自责:“我不是有意瞒你的,这药是我向一位强者讨来的,却依旧是晚了几天。”正是迟了几天,主子的手,再不能好了。
“无碍。”花迎抬手挥了挥:“能有这效果我已经是很满意了,怎敢再言其它。”
剑影只得默默看着花迎:主子的心实在是七窍玲珑,无论自己怎么隐瞒,却还是让主子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