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D落汀

3、chapter03

　　一意到大伯的公司报到的当天，大伯的秘书就为她安排的了工作。一意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学的是宗教学，一点经济知识也没有，也不会算账，成大伯为她考虑到了这些，只让她做自己的秘书。
　　公司的人都知道这是位皇亲国戚，大老远看见一意就会露出笑容来点头哈腰地打招呼，一意诚惶诚恐，一点架子都不敢摆。可却有不少职员对她这恭谦的态度有些悻悻然，只有同她一道工作的张秘书很欣赏她，在很多地方都给予她帮助。一意知恩图报，时常带泡芙、蛋糕给张秘书。张秘书欣然接受，一点也不扭捏。
　　这位张秘书名叫张烨，是一名都市里的一名年轻才俊，办事能力极高，并非一个普通的秘书。一意第一天来的时候，张烨就问她“是否已有男友”。
　　一意回答“是”，张烨笑笑，安心同一意做朋友，不存一丝非分之想。
　　一意同张烨相处得极好，半月过去后，张烨已登门拜访成家，同一意一道吃喝玩乐。成母对这位年轻人十分满意，将他家底全数打探出来，还时而提醒一意要抓住张烨这样的好男人。一意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听，给阿方发邮件时却总是拿张烨开玩笑。阿方太了解一意，所以既不生气也不嫉妒。
　　工作了两周后的周五晚上，堂姐成一禾打来了电话，问一意说：“明日可有空？不如我们一起出来玩？”
　　一意欣然答应，问：“可否容我再带一个朋友？”
　　“无妨。”一禾当然不介意。
　　挂断电话后，一意立即拨通了张烨的电话：“张烨，明天要不要一起出来看电影？”
　　“好啊。”张烨正闲得无聊。
　　“还有我表姐，我表姐很漂亮，你会喜欢她的。”
　　说完以后，一意挂断了电话，得意地笑了。她存心要凑和张烨和表姐二人。
　　到了第二天，一意跟那两人安排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躲在家中没有出门。事情比她预想的发展得还要好，张烨和成一禾简直一见钟情，为此一意得意了好一阵。成母却很不高兴，总觉得女儿为他人做了嫁衣。一意无奈——母亲还是不相信阿方的存在。
　　成家和周家在这一周的周日见了面。他们约在碧晨酒店商讨婚事，请柬发多少张，酒席定于何处等，事无巨细。一意待得很无聊，只想赶紧离开，奈何不合礼节只好坐着干等。
　　除了周家一家以外周斯礼的表哥黎泽也来了，他似乎很高兴见到一意，一意却并不欣赏这个人。看着黎泽太过考究的衣着打扮，一意只觉得浑身不适——此人如此讲究，必定是个完美主义。一意对完美主义者向来心存偏见，加之黎泽是周斯礼的表哥，她就跟不愿意与他有所牵扯。
　　黎泽数次同一意攀谈都被一意用不冷不淡的态度打了回去，渐渐的他也没有闲心同一意多聊，一意耳边终于清静。
　　周家倒的确是好人家，有学识有修养，提出的要求虽然并不奇怪，但极其的多。成母耐性好，每一条都同人家谈妥当。一心在一旁不说话，一意则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一切都结束后，成家一家都觉得如释重负。
　　分开前，周斯礼又邀一意同她一道出去逛街喝茶。当着人家父母的面，一意不好推辞，硬着头皮答应了。照理来说，她不该如此不喜欢这位未来兄嫂，可是只要一想起一心并不爱她，一意就不敢亲近。可到底怕什么，一意也不知道。
　　次日是周一，一意一到办公室就抓着张烨问道：“老张，我姐姐如何？”
　　张烨有些发懵，然后笑了：“原来你是故意放我俩鸽子。”
　　“如何？是否因此而感谢我？”一意笑意盎然。
　　“我定会继续联系她，约会她。”张烨道，一派真诚。
　　一意也高兴，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成大伯来后，她与张烨开始工作，兢兢业业，并不偷懒，莫怪成大伯偏心于她。
　　一天结束，成大伯问一意：“大伯此刻要出去应酬，你可愿意一道？”
　　一意不勉强自己，坦然道：“大伯，我并不爱同太多人一道吃饭。”
　　成大伯点点头表示理解，张烨在大伯身后笑曰：“一意喜怒形于色，太过坦荡。”
　　成大伯突然欷歔：“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忠于自己也不至于迷失方向。”
　　“大伯，可曾迷失方向？”一意大感好奇。
　　“曾经，年少。”成大伯回答，淡淡一笑，冲一意含笑点头了之后，离开了公司。
　　一意这才匆忙收拾东西，也离开了。
　　一意驾着车往家开去。途中路过一家西饼店，她便停车路旁，举步往那西饼店走去。刚推开店面，一意就看见了周斯礼。
　　她本想速速离去，可不巧的是周斯礼刚好回过头来看到了她。一意只好走上前去打招呼。
　　“刚下班？”周斯礼笑问。
　　“是。”一意笑答。
　　两人都是彬彬有礼，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
　　“你也喜欢吃这家店的甜品？”周斯礼又问。
　　一意答：“是。”
　　就算周斯礼修养再好，到了这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她问一意：“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一意忙摇首：“不不不，没有这回事，只是刚认识你没有多久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也觉得同你无话可说，所以才总是约你出来喝茶聊天，可你总是拒绝我。”周斯礼并不接受这个理由。
　　一意没法子，只得继续解释：“我刚回国，尚有许多事情要忙，并非故意推辞。”
　　周斯礼这才再度微笑：“果真是如此，那我原谅你好了。”
　　一意面上笑笑，却忍不住想：我并未做错什么，何须你的原谅？
　　“过几日我请你出来喝茶聊天，你可不要推辞。”周斯礼又道。
　　这一次，一意赶紧点了头。
　　买好甜品，告别周斯礼之后，一意开车回了家。
　　到家后只觉得浑身疲惫，话都不愿说。这时才想，原来至累的并不是繁琐的工作，而是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为人处世最累人。
　　到了夜晚休息之时，一意打开电脑写邮件。
　　她如此说道：阿方，时至今日才明白为人处世最为艰难，难怪我最怕事事做得面面俱到，也不知那位周小姐是何等人才。也不知为何，明明是如此知书达理的人，我却越来越不愿见到人家。可是我性子太过古怪？偶尔会觉得此种做法十分不妥，可总不愿改，也不知缘何。
　　前一封邮件阿方并未回复，一意也不在意。阿方比她忙，一周能抽出空来给她回复一封邮件她已经知足了。
　　这时，成母敲门进了房，见一意坐在桌前打字，便问：“在做什么？可是同人聊天？”
　　“我给阿方写邮件。”一意回答。
　　“这阿方到底是何人？”成母略微担忧地问道。
　　“是你女儿成一意的男友。”一意答，总是不变的答案。
　　成母皱眉，仍是不信：“别同妈妈开这样的玩笑。”
　　一意耸耸肩，再次放弃，合上电脑，准备睡觉。
　　一家人都准备睡觉了，此时门铃却响了起来。一心担心夜访之人不是好人，拦住正欲下楼的母亲和妹妹，下楼开门去了。
　　打开门后，一心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浓眉大眼、装扮入时的女子，一时未弄清楚来人是谁，瞧了半天方才惊悟。
　　“承惜，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在美国吗？”一心惊奇地问道。
　　成母和一意二人也已下了楼。
　　门口的女子赵承惜耸耸肩，脸上一派自然：“我同妈妈吵架，离家出走了。”
　　“一走就走回国了？你可真是...”一心骇笑。
　　一意忙道：“哥，你快让承惜进来。”
　　也不等一心让开路，赵承惜几步迈进了成家大宅内。
　　“舅妈，我要借住。”赵承惜道，扯开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成母摇头，笑道：“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怎么不叫你姐姐去接你？”
　　赵承惜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什么都没有带，没有换洗衣物，钱财也不多，表姐，请你救济我。”
　　一意莫名其妙，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可是你为什么同姑姑闹不愉快？”
　　赵承惜挥挥手，满不在乎道：“她给我做介绍，介绍的人我不喜欢，她怪我不学无术，我怪她没事找事，因此大吵一架，我气不过便离家出走了。”
　　什么事在赵承惜说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但一意知道并非如此，眼见操心过重的母亲在此，她只好说：“两母女吵吵架也是正常，干嘛闹得这么大。”
　　成母道：“快别说这么多了，一意，你带承惜去休息，一心，你给你姑姑打电话报告一下，免得她担心。”
　　两兄妹听从母亲之命，一个领着赵承惜上了楼，一个走到电话旁拨通了身在美国的姑姑的电话。
　　赵承惜来到一意的房间，几步奔到床边，趴倒在床上。
　　“累死了。”赵承惜抱怨。
　　“洗了澡再睡。”一意劝道，“且先洗去一身疲劳。”
　　“疲劳是洗不去的，只能睡过去。”赵承惜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一意不与她争，将床让给她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去了书房。
　　成家书房有一张折叠床，以前一意在书房看书看累了就回就这这张床睡觉。稍稍收拾了一下后，一意也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