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蓝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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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与墨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他上完课后，就去易知难的公司打工。
易知难的公司草创，人员也不多，加上朱与墨满打满算也就十一个人，其中7人都是A大的毕业生。另外4个是易知难在网上认识的编程高手。大家都是年轻人，公司里的气氛也很轻松，工作起来令人十分愉快。而且在这里跟着高手们实践，能学到比学校里更多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朱与墨待在公司的时间超过了学校，他甚至把作业都带到公司完成，在有人请教的情况下，完成作业的效率显然更快。而公司里的高手也很乐意指导他，拿编程组的第一人老K的话来说，小猪那就是未经雕琢的璞玉，头脑好，反应快，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因为易知难就住在学校对面，所以，每天晚上，朱与墨都是坐易知难的车回学校的。从市区到学校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两个人当然也不能完全不交流。只是，易知难通常是说话的那一方，朱与墨只负责点头与摇头。
只不过，两人之间的陌生尴尬在时间的消逝下慢慢消弭了。有时候，虽然不说话，但是朱与墨觉得彼此之间也有了某种默契。
渐渐的，朱与墨就成了易知难的小跟班，听着他安排所有的事项。易知难帮他报名让他去学开车，使得他成了班级里少数在大一就拿到车本的人。
“我公司刚起步，少不得要出去应酬。如果想报答我，学会开车，必要时接送，可以让我省点钱。”
易知难这样说着，仿佛一切都只是为了给他自己方便而已。但是朱与墨已经知道他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冷峻无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记忆中那个喜欢对自己恶作剧的顽皮男孩已经消失了。
“后面那个电脑，暂时先给你用着，如果你回学校，却临时有工作，也方便联系你。”易知难指了指后车座上的一个黑色电脑包。
朱与墨看了看那台手提电脑，怔怔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所谓的加班什么多半是个借口，送他一台电脑才是主要目的。已经习惯了易知难不求回报态度，这份好到让他不知所措，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报，所以只能加倍努力的工作，分到编程任务努力完成，公司的大小杂务能包办就包办。
“对了。你路考准备得怎么样？需要我车练手的话，自己来拿钥匙就是。”
朱与墨啄米鸡似的直点头，基本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易知难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的相处模式。
谈完这两个话题，车厢又恢复了沉寂。车子开过了大桥，很快拐弯进了大学城，若在平时也就这么沉寂无声地收场了。但是今天，朱与墨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在下车前递给易知难，小声说道：“这是还给你的，谢谢你帮我缴学费。”
这是他这两个月里存下的钱。吃在学校食堂，若去公司的话，就是叫外卖然后公司一起报销，回来的时候又是蹭易知难的车。一路算下来，真正会花钱的，居然只有易知难没法顺路带他时，要花费的公交费。
易知难微微一怔，他倒没想到朱与墨能这么快攒够学费，毕竟发了多少工资给朱与墨，他自己心中有数。易知难在心中慢慢加减了一下，略微有些怒气。朱与墨省得也太不成样子了。
但是易知难知道自己不能发火，他没有立场。虽然旁人以为他们是感情很好的表兄弟，可是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什么也不是。他拿了信封，随手扔到了后座上。
见易知难没有推拒，朱与墨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担心易知难这么照顾他，会不肯收他的钱。
只是，朱与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后座的手提电脑。即使还了这笔钱，他欠易知难的，还是多得数不清。
***
在校门口与易知难告别后，朱与墨提着电脑匆匆跑回寝室，把电脑往桌子上一放又跑了出去。
他从学校东门边出去，很快走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最后在巷子最里面的一个酒吧前停下。
“小朱，来了啊。”走进去，昏暗的座位上正喝着酒，聊着天的客人热心地朝他打招呼。
朱与墨冲他们微微一笑，然后加快脚步走到吧台边上，跟吧主报了个道，进里间换上服务生的衣服出来。
这个酒吧叫蓝幕，吧主蓝谦是许睫师姐的好友，也是A大毕业的学长。他从易知难的公司回来一般是六七点的样子。对于营业到半夜两三点的酒吧来说，那是一个还早的时间。为了尽快攒钱，他就求着许睫师姐帮他介绍了这份工作。
他已做了一个月，也学会了调酒，来的客人都还挺喜欢喝他这个新手调的酒。调酒师雅伦还夸他有天赋，让他专心学习。不过，他的兴趣不在这里，学调酒只是为了让自己配得上酒吧那可观的薪水罢了。正是这份薪水加上之前攒的钱，他才能够还清欠的学费。
在这里当服务生其实还是简单的。因为是学校附近的酒吧，也很少有社会上的人士来。常来的一些客人都是吧主的朋友，事实上这是一个相对安静的酒吧，没有多少客流量。朱与墨甚至怀疑吧主是亏本运营的。
不过，这对于朱与墨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这样他不会太累。
蓝幕打烊一般是午夜一点，收拾好回到寝室就是两点，睡觉至少也要两点半。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又必须起来，因为八点上课。
每天只睡五个小时的作息，效果明显。很快公司的老k就拍着他的肩膀，劝他要多吃多睡。面对老大哥的关心，朱与墨只能笑笑应付过去。
易知难透过玻璃墙，看着外面位置上的朱与墨，那消瘦的肩膀，让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真的瘦了很多。要不要以后连晚餐也让外卖送过来算了。他能省下那么多钱，只怕连晚餐都没怎么好好吃。
坐在易知难跟前的许睫顺着易知难的目光往外看，也发现了朱与墨。她忍不住一阵惊呼。
“怎么瘦了这么多！我就说那份工对他太勉强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什么工？”
许睫慌忙捂住嘴巴。糟糕，怎么忘记了现在是在易师兄的办公室。完了完了，他这么宝贝这个表弟，要是知道自己介绍他去蓝幕打工，肯定饶不了自己。
可惜，现在捂嘴已经晚了。易知难眼睛一瞪，气势凌人，许睫只能乖乖低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老实招认，只怕会更惨。
听完原委之后，易知难的脸色果然臭了许多。
怪不得这么快就攒到了学费。怪不得，不管自己怎么带他出去好吃好喝，却还是一直没胖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蓝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