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 Potter [JPSS] 拔刺》人去樓空

5、第 5 章

　　Severus一向很不擅长与人交谈，这是他从求学时代以来所归纳出来的结论。虽然他被James Potter的话语所说服，但是不善交谈的本性却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再说Severus对于对方三番两次地前来也感到困扰，就像是自己的固有领域主权被侵犯似的。权衡之下他决定提笔以书信的方式来与对方作交流，或许自己仅是不擅言词而已，Severus如此心想。
　　只是，这种不擅长或许并不只限于言语表达这个领域。在他后知后地觉察觉到自己很有可能也不擅长以文字表达作为交流的管道时，他已经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莫急的愚蠢大事。

　　事情的起因要从一封信开始说起。

　　"后来想了很久，发现我似乎是没来由地讨厌你。"
　　Severus Snape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Severus寄出了第一封猫头鹰邮件。目的在于希望对方能够停止不断到访的行为，而将彼此之间的交流局限在纸笔之间。或许真的如同James Potter所言，他确实在意着对方的存在，然而，不知怎地一想到他们犹如知心好友般欢笑交谈，Severus便总有一种莫名的抗拒与排斥。
　　于是，他便提笔写下了短短几个字。

　　"是吗？那我们应该找出那个原因才对。
　　不过我不讨厌你，这是事实。"
　　James Potter

　　对方很快便给了答复。然而，信件的内容却与Severus最初的设想大相径庭。
　　James Potter就像是看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似的，姑且不论其它人在收到充分表达厌恶之意的讯息时是做何感想，至少以James Potter前几次的频繁来访可以大略地知晓对方是不达到目的不会善罢罢休的类型。有鉴于此，Severus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婉转。是以，他这次更直截地回复道。

　　"我说了是「没来由」，也就是没有理由，纯粹的讨厌。"
　　Severus Snape

　　"好吧，那也没有办法。
　　不过你可以试着找出喜欢我的理由，这样就能把讨厌的感觉抵销了。
　　那么……我下个月就再去你家拜访如何？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讨论这个问题。"

　　"p.s 有特别喜欢哪一种茶点吗？好想要吃乳脂松糕呢。"
　　James Potter

　　原本打算直截了当地回绝对方，却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察，导致在数次书简往复之后，他又同意了对方前来家里拜访的允诺。但这不能够全部归咎在自己身上，毕竟James Potter从以前就是个随心所欲的混蛋，Severus心想。
　　他知道即便自己再次提笔去信回绝，对方也必然会找到名目遂行其目标。再者，或许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没有坚决反对的念头，Severus不知道是否是由于James Potter那番话的影响，但他想尝试着去解决当前的孤独困境，即使提供协助的人和当初伤害他的人，是同一个人。然而Severus却管不了这么多。
　　如同其它穷尽一切却仍然一事无成的落败者，他攫住了眼前的唯一一根浮木，无暇再去辨别承载他的究竟是一种信仰，抑或是另一次的毁灭。

　　果不其然，在三点整的时候，对方便已经好整以暇地出现在家门口。

　　「你看，这可是从Hogwarts的厨房里带出来的，刚出炉的呢。」随性地耙了耙一头乱发，男子兴致高昂地将右手提着的袋子高高举起。「最近学校的管制措施真是愈来愈严格了，这还真是让人头疼。」虽然一边抱怨着，但是从James Potter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苦恼的模样。

　　Severus不感兴趣地斜睨了对方一眼，「我没有象样的茶水可以招待你。」他简短地说着，相较起来他比较希望这场会面能够尽可能地提早结束。

　　「噢，这并不成问题。」James笑吟吟地应和道，并且摇晃着提袋示意。「来的路途中我拿了Arthur给我的咬人茶壶和一间茶馆的老板换了包品质绝佳的大吉岭红茶，待会可得好好尝尝滋味才行。」他轻描淡写地便将Severus苦思的暗示给打了个回票。

　　眼见再多说也是无益，Severus一言不发地将来者迎入屋内，此刻他感到有些不安，因为接下来的情况是他无法掌握的。在此之前他们之间的对谈从来就不曾有漫骂与嘲讽以外的字句，再者，由于疗养伤口的缘故，这几年他并不常开口说话。Severus轻摸了摸自己的喉头，心想或许里头已经长了厚厚的茧也说不定。

　　＊

　　「——话说，我们第一次碰面是什么时候？」在满足地咽下了一大口的蓝莓水果塔之后，James率先发问道。「是分类仪式吗？还是共同课堂上呢？」他微倾着头，像是努力在回想似的。

　　「不是。」这回Severus却是很快地响应道，干涩粗哑的嗓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是在Hogwarts的特快车，我们那时在同一个车厢里头。」他言简意赅地说着，似乎不想再多听见自己的声音。

　　「咦？是吗？」对方的嗓音显得有些讶异，「我倒是都忘光了。」只见James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你贵人多忘事。」对方的回答让Severus有些恼火，他露出假意的微笑，语带讽刺地说着。「我知道你们伤害别人都不会有感觉的，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James很快否认道，「你这是子虚乌有的指控，我并不是没有感觉，而且这完全是两码子事。」他似乎很不满Severus最后的那句话，随即提出了辩驳。「难不成你就能将过往发生的事滴水不漏地全数记下吗？」

　　对方振振有词地说着，虽然是挺有道理的一番说词，然而Severus并不想让James Potter有占上风的优越感。
　　「也是，Gryffindor的各位脑容量实在不能过度期待。」于是他淡淡地开口说道。

　　「我就不信Slytherin会比较厉害，这真是默林屁股般的鬼扯。」男子不满地啐了一声，「到头来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们学院的人……可别忘了你们那儿出了多少——暂停一下。」激烈的言语针锋在瞬间中止，只见James伸出手制止了对话，「……好歹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用更理性的态度来对谈才对。」他揉揉额际，对于陷入失控的对话感到颇为无奈。

　　「重新来过一次，我们刚才的话题是……第一次会面的时间。」他喃喃自语，「好，因为这部分我没有印象，所以你的回答是——」他抬眼看向Severus，似乎是要他覆述一次方才的回答。

　　「Hogwarts的特快车。」Severus依言响应，不太明白对方想做些什么。

　　「就是这样，非常好！」男子击掌大笑，「你看，我们刚刚就应该这么说不是吗？所以我现在才暸解为什么四大学院、魁地奇和博蒂全口味豆会成为聊天时禁止出现的话题了，真有先见之明的见解。」James止住了笑，接着他敛下神情，继续未完的话语。
　　「另外，关于第一次碰面时……我必须为那时候无礼的态度由衷感到抱歉。」他幽幽地开口说道。「必须承认我对你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求学时代的Severus Snape，即使我并不那么讨厌你。」说到这里，James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但我实在无法以笑脸去面对一个明显就痛恨我的人……虽然我现在已经知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地讨厌我。」他收起了无奈的神情，转而望向在一旁绷着脸的Severus。

　　Severus被突然转向的话题给吓了一跳，他狐疑地看向对方，不明白James接下来的意图。

　　「别那么震惊，我只是单纯想纾发一下而已。」男子又接着拿起了一个乳脂松糕，满足地咬了一大口。「反正现在是假想中的第一次会面，总得要有礼貌点才行。」他囫囵不清地说着，然而，在那瞬间James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见他微微睁大眼，并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说起这个……我好像有印象那时候是你先出言挑衅的呢。」他语带保留地说道，但神情却早已经是非常肯定。「你先批评我空有肌肉不长脑袋的，记得吗？」

　　Severus有些不情愿地瞥了对方一眼，试图为自己做辩白。「就结论来说的话……我当时并没有说错……」他有些窘迫，因为照情况看下来，他们充满烟硝味的第一次见面，或许真的是因为他一句话所导致。但Severus碍于情面仍是矢口否认，至少并非错全在于他……

　　「好吧，先知。」James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正在重建一个没有纷争的回忆，这不是我单方面就能办到的。」他一边说着，同时鼓励性地眨着眼。

　　沉默了好一会儿，Severus才缓缓开口。「那时候……我说的话是有失妥当，抱歉。」
　　而James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关系，反正就结论来说你是对的。」对方一点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同时颇为逗趣地自我解嘲。或许是James这种欢愉的语气也间接影响了Severus。
　　顿时间他觉得原本环绕在四周的沉重氛围正渐渐褪去，迎来了轻松的喜悦之感。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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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提醒一聲我更新的時間是介於雙週至月這個頻率，只會更久不會提早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