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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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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得急么?”我心上一急。“也许吧,我昨天早上接到解家的电话,让我找几个行手去夹喇麻,我发现不对劲,盘问了才知道,小花被困在里面都两天了,今天又是一天……”
这下非得闷油瓶出手不可了。我问了地点,飞快地叫上闷油瓶,开起小金杯冲过去,地方离杭州不远,也不知道小花那天是不是追丢了大鱼就想随手捉点什么补补血。在路上给解家的伙计打了几个电话,在洞口直接把装备准备上,一来就下去。
该死的小花,我记得上次下地他没有带水,估计这次也没带,估计他这时正用鞋壳盛尿喝,把他救出来之后看他怎么唱戏:一张口就一尿骚味!
我没多查看,背上包就下了洞,洞内有几行脚印,其中一行较旧,应该就是小花的。我连忙跟了上去。身后突然被人一拉:“跟着失败者的脚印?”我回头对上小哥冷静的眼:对了,这几行脚印应该是他和寻他的手下,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成功的。
小哥做了个手势:“等等我。”说完,他跳起来,抓住顶上的一个东西,好像是根杆子,荡到那一头,手指在砖上敲了一下。
“好了。”他站在那头道。
刚刚他所敲的砖头已经陷进去,明显,闷油瓶破坏了内部的结构。
我踏上去,果然一点事也没有。脚印到墓道中间时有点凌乱,少了一些,不过还是蔓延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打了根杆子上去?”我问道,从两人进入墓道开始,我没有听到什么声响。闷油瓶摇摇头:“它本来就在那里的。”我抬头看,这杆子眼熟得很,和那年小花用的相似,想到小花进入古墓的办法,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那行旧脚印不是小花的,这个古墓里还有第三种势力。
闷油瓶在前面开路,我不由拉了他一下:“小心。”
不过多时,前面就出现伙计倒在地上的身影,他停住,打了一下止的手势,我用手电筒仔细扫了附近,在伙计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盗洞,那人应该就是躲在这里偷袭的。我偷偷拿出儿狼眼手电筒,这玩意光强,我曾经在一个墓里用它扫瞎了居住其中的动物。
这只狼眼被我找人改造成,和一般的手电筒很像,只是有一个红色的骷髅标记,我的伙计都知道。我拿着它,飞快冲洞口晃了一下:我并不想让他成瞎子,只是让那人暂时失明。
黑幽的洞口被强大的灯光照得发白,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人已经走了。”
闷油瓶点点头,上前查看伙计们的伤势。
伙计们的伤势很奇怪,没有外伤,有人偷袭的话,为什么不用刀?难道那人有晕血症?
“下手的人对人骨骼的掌握很好。”闷油瓶翻起一个伙计,我看到他的手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几乎全是一下子就断了,当时的偷袭应该发生在一瞬间,然后剧痛让伙计们在地翻滚,失去了反抗能力,每个人他都只用了一击。”
“如果是你,能做到么?”我居然听到闷油瓶语气中带有一丝敬佩。
“我会直接攻穴位。”闷油瓶道。
刚刚说出这句话,他身边的一个伙计忽然翻身起来,击向闷油瓶的脊椎,闷油瓶来不及转身,左手在他臂上一点,手立刻偏离了原来的方向,那人也不气馁,另一只手再探出,抓住闷油瓶的左手,一拉,将他拉起来,一揉,又一反推,同时脚又对着闷油瓶的下盘一勾一拉,重点就倒了。
我大喝一声“卧倒”闷油瓶似乎有什么动作,停了。
闷油瓶身子向前一倾,那人的眼睛就露了出来,我立刻打开狼眼,强大的灯光一晃,墓道马上充满杀猪一样的叫声。关上狼眼,闷油瓶也稳住身形,冲他腰上狠狠一击,对方失去视力,倒在地上。
“应该就是他:他的招式不像中原之人。”闷油瓶将他的双手缚住,“自然不识经脉。”
偷袭者的双眼还紧闭着,一开口就东北方言味:“俺是东北辽宁山沟儿来的,你们这南方蛮子:偷偷跟在我爷爷身后干嘛呢?俺就借着这古墓教训你了!”
我一听乐了,这人骂人也带点学问:自古汉人对四方的蔑称是北戎东夷南蛮西羌,他要是骂南方达子还骂到自己身上了。
“第一个进来那人呢?”我问他。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扎不开闷油瓶,就说:“就是那个大麦杆杆啊?俺听说他喜欢唱戏,就给他引到个墓室室关起来老。”“他喜欢唱戏和关到那里面有什么关系?”
他嘿嘿一笑:“俺关上他个三四天,他在里面没水喝得就自个接自个的尿喝老,他嗓子就破了,俺看他怎么唱戏。”
我的嗓子顿觉十分不舒服,要是我落在这人手里头,那不是得关上十几天,让我自个挖自个的大便吃?
我让他指点了一下方向,让小哥看住他,自己去找小花了:小花现在说不定是什么样的窘态呢,可不能让别人看见。
那墓室离得不远,我打开机关,看到小花从里面走了出来,衣着整齐,脸庞也干净。
“亲爱的,你来看我啦——”我没等他说完一句,捂住嘴巴,向后一跳。这人还这么精神抖擞,想必是喝了……小花脸顿时有点不自然:“小三爷是新被毒气捂了?”“没”我死死盯着他的嘴,“那个,你要不要先漱个口?”
小花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哎呀,我要是嗓子那样了,多少女生得哭死,为了众花朵的安全,我当然没有啦。”
“那你怎么活下来的。”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目光中充满质疑。
“通胃的又不是只有一个孔。”
我木在当场,也就是说,小花把自己的尿从大肠灌了进去,用大肠来吸收水分?
好像,这家伙浑身都挺整齐,就是皮带有点凌乱。
我的屁股也不舒服了一下:“我和小哥都来,已经把那偷袭者抓到了,你要不要去报复一下:话说,那人还是个业余倒斗,你怎么被他给端了?”小花和我边走边说:“唉……当时我追丢了大鱼,又看到这还有个没倒过的油斗,就想补一下,这斗蛮简单的,没好久就走到棺那里,那知还没开完,背后就被人来了一下,醒来就在室里头了。”
回到墓道里,闷油瓶依然绑着那人。“你个大麦杆杆,这下吃到苦头了,看还敢不敢跟着我爷爷?”他还不服气,昂起头骂道。小花笑着冲他吐了一口气,那人立刻不说话:“你娃儿还真耐着住……”
“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也不会心软。”小花收了笑,站起来,“老实说,你有没有动过墓里的东西?”
这一刻,小花是真正的解家当家。
“我晓得,你连正眼都不看旁边的伙计一眼……我那敢嘛,东西都没动,就在那里的。”小花冷冷扫过他,他瑟瑟发抖,转身对我一笑:“小三爷,发小儿。”
我一惊:“?”
“我的东西你可不会抢。”这是一个陈述句,连反问句都不是。
我点点头,闷油瓶在后面差点笑出声来。小花向前走了几步,我就和闷油瓶一起看着偷袭者,他却又回头了,莫不是想想又觉得过了,愿意和我分成了?
小花用认真得专注的眼睛看着我,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我……
我摇摇手,正想说不要了,一个身影就从我身后窜了出去,闷油瓶的反应居然这么大,我连忙道:“我去。”于是扶平了伙计,绑住了偷袭者,闷油瓶开头,小花中间,我最后,三人一起向墓室走去。
棺材还好好地,刚刚开了一条缝。
“这一路上,都没什么机关。”闷油瓶突然说。小花道:“外面有几个连弩机关。”“这么简单?”这可是让解家当家亲自下地的墓啊!
我突然起了疑心:“所以机关应该在棺材里?”
小花嘿嘿一笑:“我的杆子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只要他一笑,准没好事,我趁小哥不注意,将自己的手伸了上去:“这次我来开。”闷油瓶飞快地将两只奇长的手指压在我手上。“开棺必遇粽,算了吧,我只是让你在一边护着。”小花一把打开僵持的双手,“退后退后,解家的规矩:不为同伴拖累,也不能拖累同伴。”
我刚想说什么,身子就一轻,被人抱起跳开。
小花已经开了棺!
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小花侧过脸,脸色有点苍白:“小三爷……这真是对下斗人最恐怖的武器……”难道是无色无味的毒气,比如水银?在古代,这几乎是无法可抗的,即使在现代,对付毒气也只有防毒面具一招。
秦始皇陵之所以千年未被盗,一大原因就是因为墓中有大量毒气。
“这斗里没有财!是个虚斗……”
心头一松,眉上一紧。
花氏冷笑话,笑不死你气死你。“解家之所以不愿拖累同伴,是因为他们更希望用笑话笑死他们。”我总结出一个公理。
小花已经完全推开棺材,内部一目了然:墓主不知早几百年前就被人盗空了,只剩下了骨头,边衣服碎片都没留下一片。
在棺材中央,却有三个东西完好无损地摆着,是三个小木偶。
“应该是像我们一样进来的倒霉蛋,没东西来拿,就用木偶代替一句话:‘XXX到此一游。’”小花道,边说边拿起木偶。我大叫一声:“快放下!”
这木偶分明是胖子啊!小花受惊,手里的木偶倒在了地上,没有手挡着,我看得更清楚了。小眼睛,圆身子,笑眯眯,的确是胖子。扭头看另外,一个削瘦,一个壮实,正是那胡八一和雪莉杨。
真正的机关,现在才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