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乾坤》夹江米线

2、大弓为夷

　　转眼间从闷油瓶回归并说“一切都终结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些日子以来我经营着古董、偶尔写写书，主要是关于汪藏海的故事，日子过得像水一样。
　　小哥去古董店中帮忙，我曾经想过要不要把古董店装修成一个斗的样子以助他进入状态，后来发现，现在的情况完全绰绰有余。装成斗也许会吓着客户。
　　这一天，我叫上他去外面吃个便饭，手机突然响了，我找了半天，闷油瓶用他那两只长得出奇的手夹了一只黑壳手机出来，原来响的是他手机。“嗯。”他说完一个字就关了手机，“我得回去了：有非我不可的东西。”
　　难道会是禁婆，我丢下钱，和他一起跑回店里，结果店中什么怪物也没有，就一位老爷爷抱着个黑包袱。闷油瓶干起古董这一行，他的大麻烦当然就是古董了。
　　我用手帕擦额头上的冷汗，听到轻微的“哧”
　　这是笑，我的动作滞了一下：有人在注视着我，我此时的位置，离闷油瓶和老人大概有5米，是离注意力中心很远的人，为什么会有人对我笑？
　　古董店人一向不多，我看了一下，除了老人都是我的伙计，这些人都规矩得很，而且那声音不是他们的。人皮面具，我心中闪过一个想法。
　　区分人皮面具有两个小窍门：一，面具的温度和脖子不一样，二，人的额骨线很难改变。我不可能用手去分辨温度，只得用眼睛看。
　　没有一个伙计是有问题的，我仔细地看过二个伙计了，心上一颤：店中一共有三个伙计，剩下的那一个肯定就是有问题的，而他现在不是走了，就应该是，正在我的身后!
　　一只冰冷的手指抵住我的脖子后面，此处大穴密集，虽不知他是抵上了那个穴位，我也知道这是非常凶险的，要是他手指的力量和闷油瓶一样，此时轻轻一弹就可以断掉我的脊椎，让我下半生离不开轮椅。
　　“哧”轻轻的笑声又响起，然后手指移开了，仿佛只是一只蜻蜓在荷花尖上点了一下。
　　花？我轻轻唤了一声“小花？”“你终于想起了。”小花的声音传过来，“不要暴露了我哦，这老人是条大鱼。”
　　原来是解语花易容的。我就说怎么会笑我。
　　这时，闷油瓶解开了黑包裹，里面是一大块雕刻过的木板，雕刻分为两个部分：下半部刻着一条大蛇，上半部是许多鸟，其中又以三只最为突出。
　　群鸟斗蛇？我下子想起了西王母，胃中非常不舒服。
　　从画风可以看出文明的程度，一般来说，越是原始越是扭曲和不写实，这雕刻的画风大概还停留在母系氏族时期。
　　但是这木板上，就有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文字，在木板左上方，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文字。我摇摇头，怎么看这也不像中原汉人的东西，这年头古董走高，可是少数民族的没市场啊。
　　闷油瓶看着那块木板，忽然道：“东夷？”
　　东夷属于上古汉人分支之一，这么一来，也许还真是条大鱼。想到夷字，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妙的想法：大弓为夷，弓长为张，张家不会和东夷有什么关系吧？
　　那老人还不死心，上前追问：“真的不是东胡？”我一想这那和那啊，东胡是蒙古人的祖先，东夷是上古汉人分支，连自家祖先都能认错，这人。
　　闷油瓶道：“东夷在东胡之东，崇拜鸟。”“是，但是从东胡后裔中可以看出，东胡也非常崇拜鸟。”老人喋喋不休，继续道，“在蒙古族文化中，鹰有着无比高的地位。”“不错，但是，东夷系上古汉人分支，所以二者崇拜的鸟是不一样的。”闷油瓶一指木板上的鸟，“东胡之鸟多为鹰，遥之类，但是你看这鸟，明显是凤凰。”
　　老人木在当场：“凤凰？”闷油瓶点点头：“是的。”我道：“这木板看样子刚刚出土，干脆把出土地报出来，就知道是何者之物了。”老人白我一眼：“就算我说出了地方你们也不会猜到的！”
　　“怎么可能，这两地方还是不会弄错的。”
　　“出土地在日本！”
　　众人微微色变，这玩意怎么跑日本去了？无论是东胡还是东夷都应该是中国的啊。
　　“我若是知道也就不来问你们了，唉，既然不是先人故物，我还是将之捐给博物馆吧。”老人像是虚老了十几岁一样，慢慢走了出去。
　　不是先人故物，难道老家伙是个蒙古人？这个我才注意到老人的罗卷腿十分严重，明显有马上生活。
　　小花也消失不见了，想来是追那条大鱼去了。伙计发现少了一个人，四下寻找，只有闷油瓶一人还在独自闷着，我上前问：“小哥，怎么了。”“没。”“张起灵。”“？”他显然对我这样叫他非常不适应，“你为什么姓张？”“因为我的祖先姓张。”他这样答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觉得这个答案非常有深意。
　　但是我累了，不想知道到底有什么深意。
　　晚上我和闷油瓶一起在家吃晚饭的时候，小花又一次出现，这一次，他可以说是完全空降在我家，我和闷油瓶正在吃饭，他就直接从窗子后面翻了进来。
　　“希望被人请客，请电话预定。”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开得起玩笑，也许他是我的玩伴。
　　小花的面色很冷，很黑：“胖子呢？”
　　“在巴乃。”
　　“刚刚他和两个人：一男一女，和我打了一架，抢了我的鱼。”他拉开凳子，在我面前坐下。闷油瓶玩着他手上的筷子，发出啪啪的声音。这是一种警告。
　　“我没有带一个手下，你知道为什么么，小三爷。”小花看着我，“玩伴之间的兴师问罪，和大人之间是不同的。”
　　我低下头，对他，我始终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玩伴!
　　“我真的……不知道。”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突然笑了：“天真无邪小三爷。”
　　“胖子？”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后发现不对，刚刚他的后半句，声音变了，应该是是自己的声音，但是和胖子的完全不同。
　　恰在此时，我身后的门开了，胖子和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大概四十岁，身形削瘦，看上去非常精明强干。
　　这时我才发现“小花”的身躯有些伟岸，有些大，似乎，也有些高。
　　“我叫胡八一，这是我夫人雪莉杨。”小花站了起来，扯开自己的人皮面具，原来是个壮实的汉子，“而我们的身份嘛，是退了休的摸金校尉。”胖子打了我一下：“这就是我从前的两位同伙。”
　　“你们这是那一出？”我揉揉背。胡八一道：“不是见面礼那么简单，这木板是我购入的，留下拓本之后就想捐给国家，不过嘛，刚刚那位老人，乌炳安老先生，认为是蒙古国的东西，他年纪大了，又是前辈，应该尊敬，我就许诺他让他找行家鉴定，不过，你那位朋友相中了这块木板，被我打发了。当然，没有暴露胖子。”
　　雪莉杨说：“这也是一个预防针，他似乎对相关的事情有些入迷，我怕他查下去会和我们对上……”
　　胖子苦笑了一下：“你的表现可不让人满意，我一点也不放心啊。”
　　我心中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胖子，你是不是。”
　　胖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只是和朋友回味一下当年摸金的生涯而已，不要在意，天真小倌人，你的风格是不是一样的，介于杨大小姐和胡司令之间的，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我闻言真是哭笑不得：“你这话是骂还是什么的呢？”
　　“实话。”闷油瓶突然来了一句。
　　胡八一道：“好了，木板已经进入国家了，我想他也没什么功夫来弄了。”我听说他手上有一份拓本，不由大为好奇：“那拓本可给我一看，上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胡八一搔搔头：“你从此还打算下地么？”
　　我一听乐了，难道我下个地就不能要拓本了？
　　胡八一道：“你若是还下地，我便不能给你，这是祖师爷的规定。”我心道，不看就不看，当年就因为一拓本，最后出了多少事啊。
　　胖子却一拍我的肩：“小天真走了宝了，这下胡老司令是真不想给你了。”老胡点了一根烟，道：“不是我小气，只是这里面的玄机解释出来得十天半个月工夫，我只细说给不下地的人听，下地这活太危险了。欲知此中事，洪荒或有仙。”
　　这老胡和我还真是自来熟，雪莉杨是个女的，有些拘谨，此时也微微绑着脸，道：“那我们以后和那小子真对上时就不要胖子出手，估计也不给吴先生带来麻烦。”
　　老胡弹了烟：“也行，那么小天真，你可别把我们供出来。”
　　三人似乎有事，急急忙忙走了，我这才发现，这三人除了给我一个更大的迷团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做啊。“胖子的小插曲。”闷油瓶道了一句，埋头继续吃饭。我点点，我俩的一切真的已经过去了。
　　不料过了不久，日子还真起了一个大波澜，我熬夜写了个长篇邮给编辑，把手机开成静音就睡了，起来有十几个未接，全是秀秀打来，我道不好，连忙反拨回去。那一头秀秀快哭出来了：“小三哥，你怎么现在才接啊，都半天了！”

作者有话说

　　根据史记，黄帝生少昊，笔记中又记少昊为东夷头头可知，东夷为古汉人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