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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人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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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恪不明白为什么江湖上那些人要把自己称做鬼医。他是苗人,只对蛊术感兴趣,他之所以会把那些身患不治之症的人带回去,是因为他觉得反正那些人都快死了,死了以后身体很快就会变成尸体,多浪费,还不如被他用来养蛊。苗疆医术蛊术为一体,那些人被他种下相应的蛊以后,病症很快就不药而愈,千恩万谢的来跟他告辞。他觉得无所谓,想走就走,反正蛊已经种下了,母蛊在他手里,等子蛊吸收完了他们身体里的养份,自然会到他手上来。过了没多久,子蛊果然各自回到了他这里,但跟着而来是一大群喊打喊杀的江湖人,口口声声说他杀了他们的亲人。他觉得很委屈,那些人本来就要死的,自己只不过在他们死之前,用了用他们的身体而已。他用自己的蛊虫打跑了那些江湖人,但是很快又一批人来了。他真的很烦,这样经常吵吵嚷嚷,他还怎么钻研炼蛊之法。不得已,他只得悄悄把家当打包,连夜逃出了苗疆,从此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那些中原人真是太闲了,整天没事干纠着他不放,尤其是那个叫楚怀天的人,自己好几次都快被他抓住了,还好自己的宝贝蛊虫比较给力。
虽然一路战战兢兢的逃亡让他胆颤心惊,但也不是全无收获。他发现了那些以人体为皿炼制的蛊虫比一般的蛊虫要优秀得多。他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在一次苦战中,他发现那些虫子特别的嗜血,甚至有几只顺着那些人的伤口爬进了他们的身体。然后那些人就疯了,开始互相撕咬。最后所有人的人都被咬死了,一地的断头残肢,只剩下一个人血红着眼睛跟他对视。他看到了那么血腥的场面,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想开心的大笑。他想他应该发现了一个秘密。太有意思了,以前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法子。以血为引,炼人蛊,哈哈,没有比他更天才的人了。
他眯着眼睛打量那个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失败品-----完全给虫子控制了,就一个大的人虫。他挥手将蛊虫从那人的身体的召唤出来,一只火红的影子破体而出,被他一伸手握在掌心掐死。这个蛊不完美,不需要留下来了,他一定要炼出完美的人蛊,一只有思想的蛊,太有趣了,哈哈哈。
可惜他花了很多时间和法子都没有办法做出他想要的效果,那些人不是身体太脆弱受不得那个苦直接死掉了就是变成一只人形大虫。大人不行,那小孩子呢?虽然小孩子身体比较弱可是胜在可塑性强,只要炼制方法得当,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他又抓了好几十个孩子去试,可惜活下来的那只都活不过三天。怎么办?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急得团团转。不行,他得耐心点儿,哪个蛊师炼蛊是一次就成功的,尤其又是这种从来没有人炼过的蛊,他能炼成就已经是成功了一半,至于没办法存活,可能是他经验不够的原故,多试几次说不定就成了,想毕,他赶紧又去幽州抓了十几个小孩儿。在他带着最后两个孩子从幽州回幽兰谷的路上,他被一个长得很美满脸怨毒的女人拦住了,女人看了一眼他臂弯中的孩子道:
“你就是鬼医吧?”
他以为又是来杀他的人,正欲放出蛊虫,然后借机逃跑。女人似看出了他的想法:“你不用急,与其说我是来要你命的人,还不如说我是来帮你的。”
他很奇怪:“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帮忙?你又怎么帮我?”
“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不过我知道你现在需要小孩子,是也不是?”
“你要把你的孩子给我么?“
“哈哈,我哪里来的孩子 ,我的丈夫都不许我生。只不过我知道有那么一个小孩,可能你得到了会很喜欢。“
“什么样的孩子”
“一个很健康很强壮的孩子,关键是这个孩子的父母都很优秀,龙生龙,凤生凤,说不定这个孩子比一般的孩子要优秀一些。”
他闻言茅塞顿开,是啊,孩子会继承父母的身体素质,父母身体好一点,说不定孩子会活得久一点。他兴冲冲的问:“那他在哪里,我要了。”
“一会儿你悄悄去这个地方,那里面会有一些机关阵法,我会告诉你怎么破阵。但是若有人问起你,你须得保证你从未见过我。”那女子如此这般的跟他交待着。
他向来搞不清楚那些奇怪的中原人心里在想什么,是以也不去深究女子为何这般做。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女子的计划。
他去了女子说得地方,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孩子。孩子一个人躺在地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玩得很开心,见他来抱自己,还高兴得直吐泡泡,挥着一只小胖手来抓他。看着这个孩子精神的样子,他不由生出几分希望,也许这回就成功了也说不定。
回到幽兰谷,他破不及待的开始了炼蛊。他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为今天做准备,先是挖了一个长十米宽十米,高半米的池子,里面装满了他收集回来的鲜血。说到这个他就觉得手酸,收集到这满满一池的血,可费了他老大的功夫,那些人看着挺壮实,谁知放出来就那么一丁点血,害得他不得不多杀几个才凑满了一池。不过看着面前满满一池泛着诡异红色的血,他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为了这一池血,他可是准备了足足一个月,除了杀人,还要采药回来炼血。普通的血根本不能用来做炼蛊的蛊引,而且在离开人体后很快就会凝固。他采集了60多味药,又经过数遍熬制,才能让血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它不只红得可爱,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让人疯狂。谷里的兰花就是一个明证,那些花只不过被一些渗透到地下的血影响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就快成为苗疆最伟大的蛊师了,他愉快的想。
池子里铺上了一层渔网,婴儿被一个个放到了渔网上。池子里的血一接触到婴儿的皮肤就好像吸铁一样的覆在上面,婴儿的皮肤很快变得透明,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有血在朝着婴孩们的身体涌进,不少孩子开始哇哇大哭。随着血液的不断涌进,透明的皮肤又变得鲜红,红得刺目,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孩子在哭了,有些孩子睁开眼睛,甚至可以看见连瞳孔都带有一丝淡淡的红色。池子里的血已经消失了一半,海恪将渔网抽走,让所有的孩子都靠在血池边上。一个时辰过后,池子里的血就只剩薄薄的一层。其中有一个孩子睁着眼睛左右望了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旁边的孩子,狠狠的咬了下去,吮吸着鲜血。旁边的孩子迅速反应过来,也立刻咬回去。很快池子里就一片混乱,互相咬起来。这些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居然奇怪的长出了尖利的牙齿,力气大到吓人。
海恪看得开心极了,在旁别手舞足蹈的,一会儿为这个加加油,一会儿为那个打打劲。突然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个女子让他抱回来的孩子在一片混乱中,居然在一旁独善其身,只见他紧紧的闭着眼睛,胸前一个小指甲大小的白色玉佩在血红的身子上特别显眼。那个玉佩他之前抱孩子进血池的时候就看见了,不过他急着炼蛊,也没有把它摘下来。现在见它居然还是完整的白色的,不由有些奇怪。普通的玉佩怕早就碎了,就算不碎也会被染红。不只玉佩奇怪,那个孩子臻儿更奇怪。海恪抱走他没多久,就听到有绝望的声音不停的唤着臻儿,所以他便记下了这个名子。他没有攻击别的孩子还可以说是因为吸收的血不够,可是别的孩子居然也没有人来攻击他。海恪试着将离他较近的一个孩子的注意力引向臻儿,果然那个孩子迅速的爬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小腿欲咬,只见臻儿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整个瞳仁一片血红,那个孩子一见就像遇到什么克星一样,忙不迭的爬开了,海恪怎么赶都赶不过去。海恪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喜的是那个孩子瞳仁已经全鲜红了。他炼了那么多次,就只有他一个人瞳仁变成了这样,其他最好的不过变成了浅红。
整个血池就出现了一幅诡异的场面,一边是十几个孩子咬得混天黑地,一边是臻儿独自在一边安静的吸收着血液。很快有孩子被咬死了,那些被咬死的孩子身体慢慢的消失,变成一滩血液,随着被咬死的孩子越来越多,池子的血不降反升,有10厘米高了。海恪眼看着池子里只剩两个孩子,一个是臻儿,另一个是咬死其他所有小孩的胜利者,两人各据一边。臻儿仍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另一个孩子瞳仁浅红死盯着臻儿,一付要扑上去却又不敢的样子。海恪现在不知所措,他设像了许多可能出现的状况,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幅场面。炼蛊的规则是只有一个能活,可是现在,他实在没办法推测结果会是什么。说心理话,他两个都想要。尤其是那个臻儿,他特别想把他留下来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另一个孩子,看起来好像也很勇猛,他又舍不得他死了,真是左右为难。
海恪看血池里的情境,觉得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转身出去了。不管了,胜者为王,留下的那个才是王者,自己还是先去为将来的蛊准备点补药吧,他有预感他已经成功了,想到这里,他连脚步的变得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