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吟》叶晓吾

4、夺宝

　　“各位江湖朋友，销金窟今日的买卖马上就要正式开场了。想必各位来之前对销金窟的规矩都有一定的了解，还有些朋友一直就是销金窟的老主顾，不过为了照顾新来的江湖朋友，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金某在此还是要罗嗦几句。销金窟有三大规矩一不出赝品，二不问来路，三价高者得，想必各位江湖朋友都是聪明人，金某就不再浪费时间给大家一一解释了。总之，一句话，大家到这里来都是各有所求，销金窟也会尽力满足大家的要求，让大家尽兴而归，为了感谢各位朋友的捧场，一会儿拍卖结束后，销金窟会赠送一瓶金创药给在场的每一位江湖朋友，礼物不多，聊表心意。现在拍卖开始。“
　　金掌柜简短的开场白过后，就有十来个青衣打扮的蒙面人鱼贯走上前来。这些蒙面人手中都托着一个盘子，上面以红布覆着。金掌柜示意这些人将盘子放在了他面前的一张长桌上，然后轻轻的揭开了第一个盘子的红布，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线装书，上书《毒经》二字。金掌柜伸手将书拿起来，高举过肩，介绍道：
　　“今天的第一件拍品就是这本《毒经》，里面详细记载了毒物凡502余种，毒药配方凡328种，解毒配方凡467种。底价为300两，现场哪位朋友有兴趣可叫价。
　　“我出320两”，“我出350两“。。。。。
　　虽然这里的人未必都精研毒术，但行走江湖，难免碰到些魑魍伎俩，那些解毒配方关键时刻还是能救命的，是以大家都争相开始叫价。
　　价格慢慢的攀升到1000两，此时还在叫价的人就只剩那么一两个制毒出生的行家了，其余的人都被价格给吓退了，虽然解毒配方是有些用，但也不值这么多钱，还是留着买些更有用的宝贝更好。最后这本《毒经》被四川唐门的一个弟子以1360两的价钱买了下来。
　　第一个拍品拍出后，现场的气氛已经被调动起来了，大家都摩拳擦掌的等着自己的心仪之物。而金掌柜也不负众望，拿出来的东西一样比一样更珍贵，有武功秘籍，有宝剑也有灵丹妙药，一个接着一个，让众人应接不暇，现场的叫价声此起彼伏。不过，东西毕竟有限，狼多肉少，结果自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原本还有人担心夜尘夫妇和楚怀天夫妇到来后，难以与之抗衡。结果十余样物品都被人拍走了，这两对夫妻竟没有一个叫价的，全都安静的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嘈杂。
　　很快的，拍卖接近了尾声，长桌上仅剩两个盘子。买到了的，已经在心安理得的坐着看戏，盘算着怎么用那个宝贝，没买到的，心急如焚，眼巴巴的看着剩下的两个盘子，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剩下的东西肯定是众人争抢的，已经不抱希望，留下来只是看看结果究竟如何，希望三年后再来时，有能力买走一样东西。
　　金掌柜在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神注视下，揭开了倒数第二个盘子的红布。现场仿佛有无数声叹息声在响起，众人高高悬着的心又跌了回去，跌到了谷低，不少人失望的摇了摇头。
　　那是一管碧绿的玉萧，通体晶莹，绿得发光，仿佛一汪绿水在萧里流动。这样东西看上去美是美，可这些江湖粗人要的是实用，这东西一看就是华而不实，拿在手上充面子的，也不是销金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它放在了倒数第二位拍卖，按理说它连出现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
　　金掌柜仿佛没注意到低下众人的嘘声，镇定自若的拿起那管玉箫介绍到：“这管绿玉萧名唤“湘妃”，低价1000两。“
　　众人一时都没做声，倒是一直没开口的慕容琳和柳盈居然同时开口叫价：“1200两。“
　　喊完后，两女诧异的对望，柳盈笑道：“我们算不算英雄所见略同，连叫价都一样？“
　　“呵呵，看来我喜欢的东西楚夫人也喜欢，若是别的东西便也罢了，只是这管玉萧我觉得很适合尘哥，很想买来予他，望楚夫人莫怪小妹硬要夺你所好了。“
　　“琳妹妹多虑了，这东西摆上了台子，自然是谁买到就是谁的了。不过，刚好我看了这管萧，心里着实喜欢的紧，难以放弃。“
　　“那好，一会儿，我们各凭本事，谁出的价高就是谁的，也莫要伤了彼此的和气。”
　　“那是自然。”
　　两女便开始争相叫起价来，互不相让，最后竟已过万两之数。楚怀天有心想让柳盈将萧让予对方 ，奈何柳盈早被勾起了好强之心，更重要的是她心思敏锐，知这萧中必有玄机，是以楚怀天竟是无论如何也劝不住。眼见场面愈加火爆，夜尘不得不开口提醒：
　　“琳儿，我们的目的是最后那盘子里的东西，若是在这里用力过猛，怕是难以。。。。”
　　“我知你心疼你的盈妹，我抢来还不是给你，不过看样子，若伤了你盈妹的心，你也不会稀罕我对你的心，罢了，就让给她又如何。”慕容琳不无酸意的说道，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
　　最后那玉萧以13000的价钱被柳盈收入囊中。柳盈拿着那管萧爱不释手，冲楚怀天献宝道：
　　“天哥，你看，难怪这萧叫“湘妃”，这里竟然有几点红斑，也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好生奇怪。“
　　“是有些奇怪，不过先不说这些。你说你干什么非得跟慕容琳争这萧，她是送他丈夫，你非得夺过来，不是平白得罪了人去”
　　“天哥，你这个木头脑袋，销金窟是什么地方，这些年它出的东西哪样不是珍品，怎么会莫名其妙拿个没什么大用的玉萧出来卖，虽然现在我看不出这当中有什么玄机，但是先买过来总没错，再说了，我的五儿满月，我都没送他礼物，我喜欢这萧，送他当礼物不行么？“
　　“你呀，总有那么多借口，我说不过你了。”
　　“哼，我本来就有道理，你当然说不过我。哎，不说这个了，最后一个拍品也被揭开了，快看看是什么。
　　这最后一个拍品也出乎众人的意料，是一块通体毫无瑕疵的白玉佩。只有两个拇指大小，正面雕刻着一只小麒麟，似乎怕把玉给雕坏了，所以刻得并不深，只有一些淡淡的纹路。
　　金掌柜对它却很慎重,小心的将它拿起来放在手中：“各位，这就是今天压轴的拍品——辟毒珠。”
　　话音刚落，全场骚动了，千万道目光汇聚到了金掌柜手中那小小的玉佩上，所有的人都引颈相望，传说中的辟毒珠居然现世了。
　　“不对吧，那不是一块玉佩么，怎么可能是辟毒珠。”有人难以置信的发问。
　　“谁说辟毒珠一定是一颗珠子。”
　　“辟毒珠消失了一百年，谁也没有见过它，也许辟毒珠真的是一块玉佩，只不过名字叫辟毒珠而已。”
　　“这不会是假的吧，这些年假的辟毒珠也没少在江湖上出现。”
　　“就销金窟得到的消息看，这的确是真的辟毒珠，至于信不信，就看各位了自己了。现在开始叫价，辟毒珠，底价5000两。“金掌柜打断了底下众人的质疑，重新掌握了拍卖的主动权。
　　短暂的沉默后，大多数的人选择了相信销金窟，毕竟这么多年的信誉摆在这里，少数的人就算不信，也想着不管是真是假，总归不能让别人抢了去，万一是真的就赚到了。
　　“6000两“、”6500两“。。。。。。
　　但是大多数的江湖中人财力毕竟有限，到了2万两以后，就应者寥寥，剩下的人觉得似乎胜利在望了，都有些欣喜。
　　“5万两“一个声音响起，是夜尘。
　　众人都被如此的高价震住了，没有人再接口，金掌柜连问了两次都无人应答，正想宣布辟毒珠归夜尘的时候，又一个声音响起：
　　“6万两“
　　夜尘徇声望去，发现是柳盈。
　　“不好意思，可能又要夺你所好了。“柳盈略有些歉意的道：”不过，这辟毒珠对我们确实很重要，今日机缘巧合碰上，我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它。“
　　夜尘没做声，心里有些松动，有心想让给柳盈。
　　慕容琳看丈夫神色就知他心里所想，不由有些愤恨，叫价道：“7万两“。
　　于是整个拍卖又成了两个女人的较劲，价格一路叫到了15万两。
　　此时夜尘已下定决心不再争夺，但也知道这回是劝不住慕容琳的了，于是直接伸手，将慕容琳揽了过来，低头吻了下去。慕容琳被吻得脑子晕忽忽的，身子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等到一吻毕，回过神来，发现金掌柜已宣布辟毒珠以18万两卖给了柳盈。
　　瞪着夜尘，慕容琳嘴唇直发抖，胸口气得上下起伏，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又不愿教人看了笑话去。只得转身一挥掌，墙被掌风扫出了一个洞，慕容琳飞身跳了出去。